【五月征文二】华丽年华里那点情事 素心
华丽年华里那点情事
文/素心
我不是好色的女子,但墨白的笑带了魅惑的蛊毒,让我心动、让我怜惜,让我迷醉不已,更何况,爱上墨白是我蓄谋已久的事。
为了让墨白爱上我,我打听墨白的喜好和过往的故事,独具匠心地策划一次次的偶遇,但墨白的眼里,只有可欣,一个冷漠孤寂落落寡欢的美丽女子。
墨白喜欢到图书室。开始,我以为墨白喜欢图书室的静谧,最后才知道,他是因为可欣,可欣是校交大唯一一个每天到图书室阅读的女生。
华丽年华里妖娆的女子,哪里识得半个“输”字?在扼腕的同时,我做好了长远应战的准备。
为了墨白,我拉直了时下最流行的蓬松卷,扎上了乖乖女的马尾松,当我跳跃着一脸明媚地出现在墨白的眼前时,我看到墨白的眼里亮了一下,说不出的惊艳,我得意地笑了。
我喜欢墨白成了校交大无人不知的新闻,每当我牵着墨白的手招摇过市的时候,墨白的死党就吵吵着叫我嫂子。我羞羞地笑,墨白却忙不迭地辩解,哪里是,她是我的小妹妹。
因了墨白,我成了图书室的常客。书在手里也不过是个样子,我百无聊赖地拧着手指,挑剔的眼光在可欣的身上绕来绕去。可欣不是时尚的女子,但她的孤绝冷艳另有一种沧桑的味道,她穿着泡泡袖的素白长衫,米色的长裤,亭亭玉立,宛若仙子。可我的感觉怪怪地,总觉得哪里不对。
下午放学,天突然下起了雨,我偷偷把折叠阳伞收在书桌里,走到墨白面前,装可怜相,我看见墨白无奈地扫了可欣一眼,拉着我往外就走,我挑衅地看着可欣,心里溢不住的得意。
雨顺着伞沿哗啦啦呈弧状四散,墨白顾着我,右臂已被打湿,我看见可欣从教学楼走出来,叫住她:可欣!
可欣不情愿地走过来。我讨好地微笑着,“好大的雨,你们把伞合在一处,我在中间,你们两个在两边好不好!”
可欣未置可否,只是默契地和墨白的伞扣在一处。这样一来,确实好了许多,我体谅地握住可欣执伞的手,替她支撑着平衡。
快到宿舍楼时,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一个趔趄,拽墨白的手一抖,墨白的伞猝不及防地滑向可欣,我大叫着把可欣一拉,可欣的伞也脱了轨道,如瀑的雨柱可巧全落在可欣的身上。
我跳着奔向宿舍楼门厅,掏出帕子,麻利地拉起可欣的袖子,往上一扯,一道丑陋的伤疤赫然攀爬在可欣的腕上,把我惊了个目瞪口呆。
可欣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个愣怔,等反应过来,已是迟了一步,她恼怒地把我一推,拉下袖子,扭身哭着跑进楼去。
我无措地呆在原地,全身酥软,如雷击般战栗。
墨白担心地看着我,“丫头,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心如裂帛,已疼得不能自已。
夜里,我梦到了秋童,他对我说:“落落,你要好好的,替哥好好上,那也是我的大学梦啊……!”梦里我哭得声嘶力竭,跪在哥哥面前喊着哥哥,哥哥,是我害了你,你不要丢下我啊……!秋童朝我微笑,淡淡地,我知道,那是为了安慰我,他的心里一定痛得滴血,我能听到滴答滴答流血的声音。
是的,我是秋落落,和秋童是双胞胎兄妹。父母离异后,我随母亲在省城落脚,孤独的童年,我渴望被人重视,渴望有一个怀抱让我安心,让我温暖,但我没有,母亲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我唯一的企盼就是哥哥假期陪我的那几天,他是唯一知我懂我心疼我的人。
那次,又因为一件小事,我和妈妈吵得歇斯底里,妈妈一巴掌把我打到酒吧。酩酊的我,依稀记得,耀眼的红,刺眼的匕首,哥哥苍白的脸,然后,有人倒了下去……。我醒来,才知道哥哥因为要保护我,和几个骚扰我的痞子发生冲突,失手杀了一个想轻薄我的流氓。
哥哥入狱了,那一年,我们同时接到了省交大的录取通知书,和他一同接到录取通知书的,还有一个叫可欣的女子,她是哥哥相恋三年的女友,可在哥哥入狱后,却断了消息。
哥哥说:“落落,你要快乐起来,做最好的自己,你身上承载哥哥的梦呢!”
我冲哥哥笑着点头,眼泪却落了满脸。
没想到,墨白却找到我,对我说:“丫头,你犯了个错误!”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以为我是想用小聪明偷窥别人隐私吗?我只是想帮她擦干净雨水而已!”明知理亏,我依然不依不饶地小声为自己辩解。
墨白坏笑着看我,“真的是这样吗?”
我埋下头不作声。
墨白叹了口气说:“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对每个经历的人都是一种痛,于你,我不得不讲!”
那年,校园的樱花开得泼天泼地的浓烈,分外的美丽,她站在樱花树下,读席慕容的诗,婉约而沉静。只一眼,男孩就喜欢上了,他念:最是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她抬头,他低头,望得见彼此眼里的喜欢和爱慕。
三年岁月,风月无限、藤蔓相依,以为可以做天长地久的佳偶。
比翼连枝当日愿,偏遇薄幸锦衣郎,谁知一场突然的变故,就彻底撕碎了男孩痴情背后的假象。
墨白的语气有些气愤,他费力地咽了口唾液,紧接着说,临近毕业时,女孩遭遇了一场交通事故,手腕被货车颠得横置的刚钎带了下,手臂剌了碗大的肉,半块皮连着骨头,鲜血直流。送到医院,伤口处理了,可是臂上却留了疤,象丑陋的蚯蚓。开始男孩还对她百般呵护,可毕业后,男孩考入了外省的一所大学,从此音信全无。三年的爱,三年的情感纠葛,又岂能轻易割舍?痛苦像游弋的蛇啃噬着女孩的每寸肌肤,她每日以泪洗面,不肯相信现实的残酷。看着她日渐消沉,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我和她报了同一所学校,默默陪着她,保护着他,希望她早日走出痛苦的回忆,找回过去天真烂漫快乐的自己。
“男孩是……?”我心里隐有不安。
“秋童,市教育局局长的公子!”墨白切齿,分明是恨了。
“可欣?秋童?竟是如此!”我的心疼得稀里哗啦。我差点伤了一个对哥哥情有独衷的好女子。
我断了和墨白的联系。终结了预谋一半对可欣的报复。
是的,墨白是我报复的道具,他是校交大唯一一个可以和可欣聊得来的男子。而可欣,在我哥哥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抛弃了他。我也要让可欣尝到被人遗弃、众叛亲离的滋味。可那天的雨,让我清晰地看到可欣腕上丑陋伤疤上的两个字:秋童。墨白的故事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我蓦地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爱到深处,不是拥有,而是成全呵!
而我常常对着墨白的背影泪流成河,心碎不已。感情不是收放自如的舞绸,困住别人的同时,更深地伤害着自己。
周一时,我第一次忘了到收发室拿取信件,这是我和哥哥约好的日子。直到可欣拿着印有六四监狱的信件走到我跟前时,我才反应过来。
可欣举着信,惨白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疑问:“这是谁寄来的?”
我故作镇静地从可欣手里抢过信,轻描淡写地说:“我哥哥的!”
“你哥哥?秋落落,秋童,我该想到的!”可欣一脸急切地看着问:“他不是考到外省去了吗?怎么在六四监狱?”
“谁说他是秋童?”我咬牙否认,心里已疼得稀里哗啦,“我哥哥叫秋逝!梦已流逝的逝!”
“不是,不是的,秋童的字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你为什么骗我?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欣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生生地疼。看着这个女子,这个深深爱着哥哥的女子,我不知如何启齿。她是不信哥哥会无情抛弃她的,她藏着身上的伤疤,难道不也是藏着过去的回忆呢?那回忆里,依然是姹紫嫣红,山花烂漫吧。
眼前的女子让我避无可避,我只得告诉了她所有的故事,我不知道,哥哥苦心孤诣要保守的秘密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会不会怪我,但看到可欣脸上现出从没有过的笑意时,我的心里是从没有过的轻松和踏实。
本 刊 征 文 启 示
《痴红初语》 微刊五月份爱情故事“难忘那段情”,同题有奖征文活动开始了 ,以故事小说为主,字数限制在2000字以内,截稿日期为 2017年5月20日 ,投稿信箱为:330894227@qq.com,联系微信号码为:18615922698,具体征稿内容请点击下面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