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兰州】散文|童年的饭桌|党小娟

童年的饭桌

文/荞麦青青

到了冬日,天气每每飘起雪花来,临近越来越冷的冬日,想家想母亲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记得小时候,在寒冷的冬日,一般地里的农活就都歇下了,因此,比起往日的忙碌。母亲父亲也就相对清闲了些。母亲一般在早上九点多开始做冬日的早餐和午餐合二为一的那顿饭。在城里人看来一顿都不能缺的早中晚餐,在我们这里怎么就变了呢?是因为农村的冬天没有暖气,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屋里有火炉子的人家也生火取暖,没有的就只能靠热炕了。说起热炕头,不得不说冬日的热炕头那个暖和劲儿啊,人们只好稍微晚点起床吃饭,进而二合一的早午餐就顺势而生了。

冬日阳光下的妈妈,除了在炕头做针线活给我们做鞋子鞋垫之外,再就是忙乎在灶头上了。每当我看到从厨房门窗里“呼呼”往外冒的热气,那准是妈妈做的饭要熟了,我和弟弟就眼巴巴地等待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饭桌的那一刻!说起这个饭桌,还是有来历的,妈妈说当时的好多人家都条件不好,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我们这个小饭桌俗称“炕桌”的东西,还是小时候帮着拉扯我的舅奶奶送给我们家的。这个小饭桌其貌不扬,也很简单,它有着小小的正方形桌面,上面的油漆是那种很暗的咖啡色,因为年轮的打磨,亦或是本身上的油漆就不是很深,所以看着有些许的斑驳。它还有着短短的四条腿,让整个桌子看起来很规整,很和谐。一个桌面,外加四条腿,这就是我们家这个小饭桌的外貌了。尤其是在开饭前妈妈会对我们说:“我的娃儿,把炕桌放上吧”。我们就感觉到一顿盛宴就要诞生了,所以每次吃饭都是满怀开心和欢喜之情。

当妈妈炒的家常菜,腌的咸菜,熟腌菜,或者洋芋面、或者来一顿热腾腾煮肉炒粉条上桌时,刚好四面四人的炕桌,被我们四口人团团围坐,妈妈喜欢坐到炕里头,弟弟也坐到炕里头一侧,我和爸爸喜欢坐到对面的两边上,各自端着自己的碗,夹起菜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调皮的弟弟一般会说:“啊呀,妈,今天的饭好香啊!”妈妈说:“香了我的娃就多吃点!”借着冬日的晨阳,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炕桌前,边吃饭,开开心心吃饭的场面在我脑海里久久盘旋。

冬天的日头是短的,却是暖的,要是妈妈在准备过年的饭食的时候,那我们厨房里要大忙一场了——有时候是煮过年包饺子包子的菜和肉馅;有时候是炒猪肉;有时候是蒸馍馍,各种各样的白面馍馍或者杂粮馍馍;这时候小炕桌也会派上它的用场,比如放上蒸熟的馍馍晾着,或者上面放满了菜盆或者肉盆,或者是临近新年的第一顿鲜肉炒熟了,飘着扑鼻的香味,我和弟弟这两个馋嘴猫则央求着妈妈给我们在小碗里盛上一碗,放在饭桌上,并乐滋滋地开始享用美味呢!

还有一种感觉,即便在不吃饭的时候,围在桌前看着妈妈做活,或者听她边做活边讲故事给我们听,或者我们用它摆上作业本来写字也是舒心的,小小的桌子可以供我们二人写字呢,同时,不论干什么,我觉得只要有母亲的陪伴,不论干什么都是幸福的!

炕桌虽小,却承载着我们一家人的温暖和幸福,有时候还可以盘腿坐到炕桌跟前吃个盘腿饭,我觉得小小的炕桌,在那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吃饭辅助工具和学习载体的功能,却承载着大肚有容能容天下之事的情怀,让我们小小的童年充满了温情和回味,充满了父母给予我们的关怀和温暖,慰藉和幸福!

我希望这样的幸福我同样能带给我的孩子们,哪怕是另外一种回味,那也是奇妙无穷的儿时的幸福感的主要来源呢!

荞麦青青,原名党小娟,现居兰州,文字爱好者,也喜欢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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