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葡萄乐园

四姨家很早就有葡萄园，应该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生产

队承包到户之后，为了发家致富，抢着承包了生产队的葡萄

园。因为只是承包了其中的几垅葡萄，每一次去四姨家，都

要经过别人家的葡萄地。其中有一个人家，也承包了葡萄，

他家有一个跟笔者是同一所中学的校友。这位校友立志考上

师范学校，然后毕业后当老师，所以一考再考，等到跟笔者

同期考试的时候，大笔者三岁的他，已经沦落成笔者的同学

。他还不是最夸张的同学，笔者中考时期的同学，还有一个

25岁的考生，连老师都戏称这个同学，利用八年抗战的时间

，还没考上师范学校。所以考三年三次的不很夸张，不很夸

张的同窗是一位男生，已经快二十岁，已到了春心萌动的年

纪。笔者去四姨家的时候，从老远都能听见他朗朗的读书声

，因为他能做的农活，当时就是猫在窝棚里面看书兼职看青

。看青是田园诗一般的生活，就是溜溜达达来来回回绕着农

田守护，防止农作物被偷窃，通常都是小伙子们执行这些任

务，尤其晚上任务更加艰巨，同时也是在野外生存的一个很

好的体验机会。而在窝棚里面看书，应该更有情致，富于联

想未来，适合一个人暗暗发誓大展宏图这些，等同郊外书房

。每一次当笔者正式踏入葡萄园，同学背书的声音就嘎然停

了，笔者不清楚他是否透过窝棚窥视笔者，但是他自己肯定

察觉不到被发现，他猫在窝棚里面或者假寐或者沉思，笔者

是知道他的存在。通常到四姨家葡萄田是给干活，笔者当时

能干的活计，就是拔野草。葡萄秧子下面，最爱长各种杂草

，每个月几乎都点认真清理一遍，否则会影响葡萄的坐果和

果实成长。经常跟笔者一起被邀请来拔草的是一个女哑巴，

女哑巴正在处对象，四姨妈是介绍人，所以非常愿意来葡萄

园干活。其实女哑巴是来谈恋爱，跟那个叫大陆的外地青年

谈。话说，一个女哑巴，是怎么跟男性谈恋爱。这个笔者不

清楚，因为他们总是并肩很快的拔草，拔草到葡萄园深处就

开始慢下来，长相俊俏的哑巴会跟大陆打情骂俏，他们拿草

把子互相丢来丢去，也暴发一阵阵笑声。大陆是关里人，关

里人是我们对于山东河南一带人的统称。而大陆是姓陆，还

是在家排行老六，以至于被戏称为大陆，这个不得而知。笔

者只是知道，后来大陆跟哑巴成婚，成婚之后也生了小孩，

但是故事在这里转折。最终听说，大陆拐带着哑巴的兄弟媳

妇跑了。这个笔者就搞不懂，当年他们看对眼那些，都证明

什么，想想都很讽刺。大陆应该是没钱娶老婆的大龄青年，

而哑巴成全他之后，他居然又给自己找了一段婚外情，还是

婚姻内部的妻弟老婆，就不知道大陆一直在想啥。而笔者那

位躲在窝棚里面的自学的同窗，应该是没有考上师范，后来

去往哪里不清楚。在同乡的聚会上婚丧嫁娶的时候，看不到

这人。故事结束的时候，再讲讲当年有趣的事情。那个时候

，果农刚刚学用水果膨大剂，就是一种药水，喷洒在葡萄上

，葡萄会快速的长大成熟，变成紫色。我的那位同学，当时

也非常好奇，就把喷水果剩下的药水，涂抹在他家茄子地里

面的一个茄子上面，第二天早晨一看，茄子鼓出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