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全世界,却从未忘记爱你
回来的路上,刷到一条微博,看后突然泪目。
一位90岁的母亲,有轻度痴呆,有严重听力障碍,因为想着儿子喜欢吃炒虾子,就冒着雨大老远地给送去。
老人迷路不慎摔倒,好在得路人和民警帮助,最终将炒虾子送到了儿子的手中。
人世间,大概也不会比有这更让人幸福的事了:有人正爱着你——她即使会忘了全世界,却从未忘记爱你。
而每每看到这些,总会想起已过世的姥姥。
姥姥最后一两年也患上老年痴呆,脾气却变得不太好,易哭易怒,还总说些“胡话”。
我妈说,大概因为姥爷去的早,姥姥辛苦拉扯他们几个受过太多委屈,就一股脑地暴发了。
到了后来,更是整夜整夜的不睡,有时还会出现幻觉,说谁谁谁来看她了,大多是她娘家的父母、哥哥(都已过世)。
而除了这些,姥姥念叨最多的,就是我是不是要回来了。
我是姥姥带大的,姥姥也是和我们住一起的。可我自上大学离家,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一年甚至一整年只过年时在家呆了5天。
那时的我像每一个羽翼渐丰的年轻人一样,总喜欢以追求自我作理由,打着逃离家庭束缚的算盘。因为未曾经历过亲近之人的死亡,也总觉得人生本就是一场先后的来去,也没有刻意地放在过心上。
所以当家人每到节假日叫我回去,我要么因路途遥远假期太短回绝了,要么就是工作地点从公司搬到家里,以抵挡掉那些我认为既繁琐又无趣的家常。
而时间如果能倒流,我肯定会从一开始就常常回家,回家就放下电脑,即使和她只是说说话。因为即使后来她已糊涂,我回家的时候,她也会和从前一样的慈祥和安静,会早早准备好好吃的给我留着,极少哭闹。
只可恨,年轻人的心太大,大的装不下这些当初自以为细枝末节的情感。
以至于,这两年一坐上火车,总会想起上大学回家时因为都是夜间到,开门的总是姥姥,身后映着满屋的灯光。
每看到驼背的老人,就想起大高个的姥姥最后几年弯着腰拄着拐棍的模样,然后突然泪流满面。
姥姥走时,我是不在身边的。到家的时候,人已入殓。我们那的规矩,入殓的人,再不能看。所以,我们的最后一次长时间相处,就是我在敲着键盘,她在旁边坐着,沉默无言。
后来,我妈说,姥姥走之前,总是在喊叫我下来,她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只有我知道,小时候很淘气的我,上树摘桃,下来的时候,不顺着树爬,非要跳,结果摔了腿,怕被我妈打,就没敢喊疼。
是我姥姥用泡的药酒,天天找空给我揉腿。而我妈,到底都不知道这事。
她忘记了全世界,却从未忘记爱你。
曾经的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今的你,名字又活在谁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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