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童年杂忆之——看电视(秋水长天&夏夏)

童年杂忆之——看电视

作者:秋水长天  朗诵:夏夏

除了看电影,晚上最普遍、最长期一贯的娱乐项目就是看电视了。在七十年代初,我们村条件算好的,大队有一台产自匈牙利的24寸电子管黑白电视机,外壳是深棕色纹路清晰的木板做的,非常漂亮。这在当时算是大屏幕电视了。大队的广播员郝俊德负责开关电视。出于安全考虑,电视机坐北朝南放在屋内临窗的高架电视柜中,人们在窗外观看。看完电视,窗户、电视柜全都锁上。

当时教育事业远不如现在发达,家庭作业很少。吃完晚饭,作业一蹴而就,扛起板凳就去大队去看电视。

到了大队,电视柜还锁着,就去央求郝俊德把电视打开。先看新闻前的美术片。

郝俊德在我的央求下打开了电视。因为电视是电子管的,先要预热,打开后,要等好一会儿才出图像。

少儿节目大部分播放的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精品,如《雕龙记》、《大闹天宫》、《聪明的山羊》等,不像现在的电视,满眼是小日本的成人动画片。

同看电影比,电视的观看距离和角度就差多了,所以看电视最佳区域的争夺程度远比看电影激烈,谁来早了是谁的。有时因为拥挤,有几个家伙甚至动起手来,这就需要民兵连长出面弹压了。尘土飞扬中,民兵连长出面了,他急速挤到几个肇事者面前,耳光一阵乱扇,嘴里一通臭骂,全老实了。

看电视还有个制高点,就是旁边的一溜矮院墙,虽然观看角度稍差,时间长了脖子发僵、眼睛发酸,但视野无遮拦。所以,每逢热点节目,矮墙上就参差地坐满了人。

7点左右,大人们开始陆续来了,电视前已黑压压一片,矮墙上也坐了不少人。大人们喜欢看新闻,没办法,就跟着大人一起看新闻。起初隐约有印象的是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日本首相大亭正方访华等。印象最深的新闻画面是周总理逝世后,十里长街百万人给总理送别的场面,在电视前,和大人们一起流泪、啜泣。

还记得当时电视中报道过一个叫申克功的奇人,年龄不大,竟会心算多位数的加、减、乘、除和开方。电视台专门组织了一次专题报道,即中科院的数学家和速算专家给他出题。他和算盘、计算机比赛。有时主持人的题目刚刚念完,他的答案即脱口而出,比计算机、算盘都快。在计算多位数开方的题目时,他有些紧张,一头汗水,但也没难住他。我不理解开方是什么意思,但旁边有几个大人不断惊呼,“能心算多位数开方,不简单、不简单!”好像他们是华罗庚。

尽管电视就两三个频道,但人们均看得津津有味。有时边看边议论、评判。听郝俊德说过,总有那么几位看电视的,风雨无阻,不到屏幕出现“再见”两字是绝不收兵的,弄得想早睡的郝俊德,见到他们几个就翻白眼。

看电视时偶然还会出现意外。记得有一次众人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突然传来物体坠地的“扑通”一声,旋即又传来哭声,众人一惊,齐扭头循声观看,见矮墙下黑乎乎地趴着一个人。原来有一个比我稍小的家伙,坐在矮墙上看电视,睡着了,一个跟头,从墙上掉了下来,懵懵懂懂之中被摔疼了。好在墙矮,地软,摔得不重。在众人的哄笑、呵斥和劝说声中,他揉着脑袋回家了。

在十多岁时,家里买了一台12寸的昆仑牌黑白电视机。能舒舒服服地坐着甚至躺着在家里看电视了,再也不用央求郝俊德了,再不用扛着凳子抢地盘了。但在家里看电视,心里总有些莫名的失落,竟非常怀念在大队部院子里众人乱哄哄挤着看电视的日子。

作者简介:

祖籍山西的河北人,国企职工。闲暇时喜欢用文字记述知天命之年的回忆和感触。

主播简介:

夏夏,本名夏凤霞,湖北天门人。爱好唱歌,诵读。用歌声唱出生活的美好,让诵读抒发内心真实的情感!愿和大家一起感受声音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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