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封到纽约 繁华如过眼烟云

5月22日的《纽约时报》评论版首次以中文标题“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眼烟云“Gloryisasephemeralassmokeandclouds  ”,发表著名专栏作家克里斯托夫的评论文章。

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眼云烟 ■Nicholas D. Kristof [注]

As this millennium dawns, New York City is the most important city in the world, the unofficial capital of planet Earth. But before we New Yorkers become too full of ourselves, it might be worthwhile to glance at dilapidated Kaifeng in central China. 历史踏进了一个新千年,纽约成了全世界最重要的城市。甚至可以说是非官方的整个地球的中心。但在我们这些纽约客自我膨胀之前,中国中部已经没落的开封也许值得我们去探究一番。

Kaifeng, an ancient city along the mud-clogged Yellow River, was by far the most important place in the world in 1000. And if you\\\'ve never heard of it, that\\\'s a useful warning for Americans-as the Chinese headline above puts it,in a language of the future that many more Americans should start learning, as ephemeral as smoke and clouds.开封,一座坐落于泥泞的黄河岸边的古老城市——公元1000年曾是世界上最举足轻重的城市。如果你未曾听说过她的名字,那么对于美国人来说,这是一个颇有警示意义的提示——就像文章上面的中文标题(注2)一样,这是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即将开始学习的一种语言,“辉煌如过眼云烟”。

As the world\\\'s only superpower, America may look today as if global domination is an entitlement. But if you look back at the sweep of history, it\\\'s striking how fleeting supremacy is, particularly for individual cities.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强权国家,美国现在似乎把对全球的控制当作自己的一种权利。但如果你回望历史长河,显而易见,任何强权的存在都是极其短暂的,尤其是这种强权集中在单一的城市。 My vote for most important city in the world in the period leading up to 2000 B.C. would be Ur, Iraq. In 1500 B.C., perhaps Thebes, Egypt. There was no dominant player in 1000 B.C., though one could make a case for Sidon, Lebanon. In 500 B.C., it would be Persepolis, Persia; in the year 1, Rome; around A.D. 500, maybe Changan, China; in 1000, Kaifeng, China; in 1500, probably Florence, Italy; in 2000, New York City; and in 2500, probably none of the above. 就我的观点,我认为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前世界上最重要的城市,伊拉克的乌尔应算一个;公元前1500年前,可能是埃及的底比斯;公元前1000年前没有一个绝对的中心城市,如果有的话,黎巴嫩的西顿也算作是;公元前500年前,应该是波斯(现伊朗)的波斯波里斯;公元1年,罗马;公元500年,也许是中国的长安;公元1000年,中国的开封;公元1500年,可能是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公元2000年,纽约;公元2500年,上面列出的可能一个也不是。

Today Kaifeng is grimy and poor, not even the provincial capital and so minor it lacks even an airport. Its sad state only underscores how fortunes change. In the 11th century, when it was the capital of Song Dynasty China, its population was more than one million. In contrast, London\\\'s population then was about 15,000. 今日的开封又脏又穷,甚至不是省会,小到连机场都没有。其凄惨的状况不禁令人扼叹命运的多变。11世纪时,它是中国宋朝的首都,人口逾百万——而那时的伦敦只有15000人。

An ancient 17-foot painted scroll, now in the Palace Museum in Beijing, shows the bustle and prosperity of ancient Kaifeng. Hundreds of pedestrians jostle each other on the streets, camels carry merchandise in from the Silk Road, and

teahouses and restaurants do a thriving business. 现在珍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一幅17英尺的古老画卷(即《清明上河图》——编者注)显示了古都开封曾有的兴盛繁华。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骆驼承载着来自丝绸之路的各色商品,茶馆和餐馆客似云来,车水马龙。

Kaifeng\\\'s stature attracted people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including hundreds of Jews. Even today, there are some people in Kaifeng who look like other Chinese but who consider themselves Jewish and do not eat pork. 开封的名气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们,包括许多的犹太人。直到今日,在开封依然有一些居民,虽然他们的长相和普通的中国人一样,但却自认为是犹太人,不吃猪肉。

As I roamed the Kaifeng area, asking local people why such an international center had sunk so low, I encountered plenty of envy of New York. One man said he was arranging to be smuggled into the U.S. illegally, by paying a gang $25,000, but many local people insisted that China is on course to bounce back and recover its historic role as world leader. 当我漫步在开封城时,我询问当地人,为什么一个曾经的国际中心城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言谈间,我感受到了他们对于纽约的羡慕。一个人还说他准备偷渡到美国去,大概需要花费两万五千美元(约合人民币20万元——编者注)。但更多的当地人认为中国正走上振兴之路,将恢复在历史中扮演的世界领导者的角色。

s of town. it.中国正在崛起,市郊的一位青年农妇王瑞娜(音译)说,我们只需要几十年,就可以赶上美国,甚至超越它。

She\\\'s right. The U.S. has had the biggest economy in the world for more than a century, but most projections show that China will surpass us in about 15 years, as measured by purchasing power parity. 她是对的。美国作为世界最大经济体已经持续一个多世纪,但是许多因素显示,若以购买力评价来衡量,中国在未来约15年内将超过我们。

So what can New York learn from a city like Kaifeng?

One lesson is the importance of sustaining a technological edge and sound economic policies. Ancient China flourished partly because of pro-growth, pro-trade policies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s like curved iron plows, printing and money. But then China came to scorn trade and commerce, and per capita income stagnated for 600 years.

所以纽约应该从开封那里学习些什么呢?

必须学到的一课就是保证科学技术优势和健全的经济制度的重要性。历史上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依靠的正是先进的文明、领先于时代的贸易政策以及一系列技术革新,例如发明了铁制的犁,发明了印刷术以及纸币。但中国的封建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开始轻视贸易和商业,在那之后的600余年时间里,经济停滞,人们的平均收入再没有提高过。

A second lesson is the danger of hubris, for China concluded it had nothing to learn from the rest of the world - and that was 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第二堂课是要注意自满的危险。因为那时,中国开始习惯于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并认为无须

向其他国家学习--这也是衰落的开始。

I worry about the U.S. in both regards. Our economic management is so lax that we can\\\'t confront farm subsidies or long-term budget deficits. Our technology is strong, but American public schools are second-rate in math and science. And Americans\\\' lack of interest in the world contrasts with the restlessness, drive and determination that are again pushing China to the forefront. 显然,美国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两点。美国的国家经济管理体制过于松散,甚至无法应付农业补助津贴或长期的预算赤字。美国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依旧领先,但学校的数学和其他自然科学的教学水平只能算世界二流。而且美国人对世界其他国家兴趣的匮乏与目前中国人的努力、充满干劲以及果敢成为鲜明的对比,而这些精神正是今天中国重新回到世界最前线的原动力。

Beside the Yellow River I met a 70-year-old peasant named Hao Wang, who had never gone to a day of school. He couldn\\\'t even write his name - and yet his progeny were different. 在黄河岸边,我遇到过一位名叫郝旺(音译)的7旬老农,他没读过一天书,他甚至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他的后人却完全不同。

alking about the computer in his home. 俺家俩孙子现在都上大学了。他很自豪地说,然后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家里的那台电脑。

Thinking of Kaifeng should stimulate us to struggle to improve our high-tech edge, educational strengths and pro-growth policies. For if we rest on our laurels, even a city as great as New York may end up as Kaifeng-on-the-Hudson. ◎ 关于开封的思考,刺激着我们努力提高我们的高科技水平、加强教育及制定有利于发展的政策。因为如果我们满足现状,即使辉煌伟大如纽约,也有可能像开封那样终结在哈德逊河岸。◎

注:本文最初刊载于2005年5月22日《纽约时报》,作者Nicholas D. Kristof系该报著名专栏作家。

注2:本文原文发表时直接使用了中文标题(并且未直接附带英语译注),这在美国报业几乎史无前例。

文章中提到,现在的纽约无疑是地球上最重要的城市,但在1000多年前,开封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城市。公元前2000 年是伊拉克的乌尔,公元前1500年是埃及的底比斯,公元前1000年时则没有什么世界中心,公元前500年是波斯波 利斯,公元元年时是罗马,公元500年是长安,公元1000年是开封,1500年是意大利的翡冷翠,2000年是纽约 。2500年也许不是上述任一城市。

  回顾1000年来全世界最繁荣城市——从开封到纽约的历史,是想提醒美国人:中国正在复兴,美国切不可骄傲自 大。不骄傲自大的另一种解读就是:和世界其他国家和谐相处,尤其是复兴路上的中国。

  1000年的开封“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

  开封经战国时期的魏,五代的后梁、后晋、后汉建都之后,已初步成为全国的政治中心,是所谓王气所在的地方,后 又经过后周的经营扩建,帝都规模已经具备。到北宋时,经济繁荣,人口众多,已成为当时全国乃至世界屈指可数的大城市。

  那时的开封“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

  那时的开封“资产百万者居多,十万而上比比皆是”。

  那时的开封“天下之枢,万国咸通”。

  外滩记者 王杰/开封报道

  开封,身下叠压着六座古城,通体覆盖着历史的土壤。

  数千年后,震惊世人的每一项考古发现,都像一个断代层,清清朗朗地昭示出这座城市非同一般的阅历和家底。

  在七雄逐鹿中原的战国时代,魏国迫于强秦的威胁,于公元前364年将国都东迁大梁,也就是今天的开封。开封, 从此作为一国之都,跟历史上著名的人工运河鸿沟一起,承袭着风雨,一路高歌。

  130多年后,大梁固若金汤的城墙、给大梁带来繁荣的运河鸿沟,合着孟子、孟尝君的传奇和气度,还是消融在秦 军的威力之下。

  开封,从一国之都降为一介普通县城。

  几经沉浮,在大梁被黄河淹没1100年后,开封再次成为五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此后,不管局势动荡,还是朝 代走马灯似的更替,开封的地位却日渐上升。加上后来定都开封的北宋王朝所营造的160多年的和平,为开封在公元100 0年屹立于世界都市之林,获取了坚实的资本。

  于是今天,剥落开封身下六座古城的底色,其中最为厚重的,当然是一派青砖黛瓦的北宋。

  脚下,曾经的王都霸气

  北宋皇城的发现,缘于一次湖底清淤。

  在开封龙亭前,有一东一西两座湖,分别以北宋的忠臣杨家和奸臣潘家命名。奇怪的是,杨家湖清晰可见,而东面的 潘家湖却浑浊不堪。

  1980年代初,为潘家湖清淤时,考古专家在湖底深处发掘出台阶、走道、水井等。经考证,那就是被淹没300 多年之久的明代周王府。在被世人惊扰之后,周王府干脆把自己身下10米深处的北宋皇宫,一股脑儿地展现出来。

  淤泥下,庞大的灰砖房基,空旷的殿壁走廊,残垣断壁。经考证,这正是赵匡胤上朝的大庆殿。那些残存的台阶、散 落的棋子、以及带有“福”字图案的瓷器和碗碟,仿佛在显示一场猝不及防的变故:主人为了躲避灾难,一去再不回头。

  历史的碰撞和严谨,总是交织着历史的唏嘘和感叹,接踵而至。替潘仁美背负数百年恶名的潘家湖,也终因此贡献而 清澈坦荡地走向新生。

  此后顺藤摸瓜,摞在开封城下第一层的清代古城,隐藏在最底层、无法深入水中探寻的大梁古城以及大梁肩扛的唐代 中原重镇汴州城,都经受了考古检阅。这是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史上罕见的“城摞城”景观。

  其中,东京城的规模最为庞大,真实地展示出了公元1000年“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的世界中心城市的风貌 。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当时宽阔豪华的北宋东京御街,“垂柳荷花交汇两边”,风光旖旎。如今就隐藏在开封老城区纵贯 南北的中山路地下8米深处。当人们把考古发现的外城正南门(南薰门)、内城正南门(朱雀门)、古州桥、宫城正南门(宣 德门)遗址,以及北宋皇宫范围内的龙亭连起来,惊奇地发现,东京御街竟然跟中山路重叠,且中轴线对应,不倾不斜。

  头上车水马龙的喧嚣,就这样在当初皇帝祭祖、举行南郊大礼的御街上,来来往往。曾经丰盈的王都霸气,已渐行渐 远。

  原为东京第一道军事防御屏障的外城墙,也深埋在2米至8米的地下。但是它的轮廓和大气、以及合约29公里的周 长,仍然激起后人无数的感慨。

  宋代之后,所有依城而建的城市,再也没有突破过它原来的框架。开封文物工作队提供的宋代地图显示:彼时很多城 门所在的位置,就是今天城市外的村庄。

  或许,这才是开封亦悲亦喜的轨迹所在!

  资产十万以上者,比比皆是

  无论如何,北宋开封的城市设计和布局,在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史上,都举足轻重。它不仅完成了自先秦经汉唐到北宋 的都城中轴线的发展,而且冲破了封闭式的里坊制度,让商业和民居完全走向了融合。

  河南大学宋代研究所所长、中国宋史研究会副会长程民生教授告诉记者,唐代的长安是棋盘式的,坊是居民区,市是 商业区,互不干涉,却极不方便。说它是城市,却不具备城市的便利功能。而宋代则完全打破了这种界限,把里坊制的围墙, 统统改变成开放式的街道。居民们面街而居,把工商业的经营范围扩大到各个角落,桥头巷口、南河北市。

  “此后,取消了宵禁,市场彻底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早开到晚。”

  可以提供商业繁华佐证的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画上有一段街道,文字记载宽约20米,“初时车马盈余,后 来侵街现象很严重。”程民生教授说,“最典型的是,虹桥上也有十几个经商的人,桥上虽然不安全,但是照样有人摆摊设点 ,可以想象当时的繁荣景象。”

  瓦子勾栏(娱乐场所)、舞蹈、影戏、杂技、说书等,在《清明上河图》上精彩纷呈。一边,石板铺地的巷弄前人来 车往,市井百态尽在其中。另一边,在拐角的戏曲茶馆里,终日浅浅的荡漾着韵味绵长的地方戏。

  抛开其他因素不说,脉络一般迤逦在城市肌体的水系,毫无疑问地成就了东京的繁荣。号称东京城的四大河流,汴河 、蔡河、金水河、五丈河全都穿城而过,它们携带着三分之二的黄河水,衔接着南北交通,承载着把南方一带的物资源源不绝 地运抵京都的重任。不经意间,开封当仁不让地走上“天下之枢,万国咸通”的地位。从而,也弥补了北宋建国者赵匡胤的遗 憾。

  赵匡胤在开封以北20公里的陈桥发动兵变,“黄袍加身”。据说他最初并不愿意把都城建在开封,而想定都洛阳或 者长安,“欲据山河之胜而去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但是开封运河的优势,成为大臣们反对在别处建都的强力理 由。心有不甘的宋太祖,虽然继续留守开封,却将身后的皇陵,设在同洛阳比邻,距离开封百里之遥的巩县(今巩义)。

  经过宋朝九帝168年的营建,开封终于在11世纪至12世纪初,成为中国,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的城市。 时任节度使柴宗庆曾如此感叹开封的盛况,“曾观大海难为水,除去梁园总是村”。

  当时的东京街道,充斥着骆驼队从丝绸之路带来的各种货物,临街而设的茶馆和商铺上方,黄色的旌旗猎猎作响,辉 映着人声鼎沸的翘角飞檐。

  这一时期,瓦市和定期市场贸易的形成,大批的富商大贾出现,火药的应用、印刷作坊的发展,的确为北宋皇朝提供 了炫耀的资本。根据宋朝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京城资产百万者居多,十万而上比比皆是。”人数而言,约百万 以上,“比汉唐京邑民庶,十倍其人矣。”

  像今天的国际大都会一样,商业贸易极度繁荣、人气一路攀升的开封,开始吸引全世界眼光的关注。

  高丽、印度、越南、日本等地的留学生,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开封输送。同时,还有上百名犹太人迁徙而来,融入京都 生活。“犹太人是流浪的,也是最难同化的,他们能够停留下来,并且长期地住下来,可以想见,北宋开封的吸引,是多么大 的世界文化之谜。”程民生如是说。

  北宋开封,在地下10—12米

  世界文化之谜,跟今天我们追寻北宋开封是如何消亡的那样,不断地变幻着,又产生着更强的吸引,驱使后人不断追 寻。然而,却始终没有确切的验证。

  究竟,北宋的开封是怎样在从地平线上消逝的呢?或许,除了朝代的更迭、战争的伤害外,自然灾害,就是劫杀开封 的罪魁祸首了。

  《中国历史地图集》显示,黄河在北宋时期,流经河南北部,由天津附近入海,距离开封还有数百公里,但是金代时 ,黄河向南改道,一下子就与开封近在咫尺。

  其后黄河的多次泛滥,都给开封外城带来了灭顶之灾。据《开封黄河志》记载:从金大定二十年(1180年)到1 944年,前后764年间,共决溢338处。造成开封城7次被淹。

  水患过后,外城的城墙淤没殆尽,仅剩下西墙中段的部分残垣。建国初期,深翻土地,附近村民将残垣全部铲平。自 此,北宋东京的外城从地平线上彻底消失。

  北宋的统治者或许不会意识到,他们为了防范的需要而设置的“皇城居中,外为内城,再外为外城”的三重相套,城 垣互围的城防模式,在他们身后若干年后,很轻易地烟消云散。

  如今的考古与发掘表明:彼时开封长方形的外城,东西略短,南北稍长,实测周长29120米,与文献记载的“5 0里125步”吻合。内城略呈正方形,城墙刚好位于今天大南门北300米左右的东西一线。

  只不过,大部分的城址,如今仍埋没于地下10米—12米深处,现在的人,只能凭籍考古探明、以及基本保存完好 的城墙、宫殿、路面、河道和桥梁,在心中复原。

  那些跟宋城一起构筑了美丽风景的州桥,又在地下忍受着怎样的落寞呢?

  根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北宋时期,横贯京城的汴河之上,共有13座桥。其中最著名的是州桥和相国寺桥。开封 市文物工作队队长刘春迎,在他的书《北宋东京城》中说:“北宋的州桥,其实代表着最早的江南水乡风格。关于古都的梦里 ,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呈现银辉闪耀、水光潋滟水诗韵。”

  1984年8月,开封考古工作队在位于宋都御街上方的中山路中段,今天的三毛时代购物广场前面,重新发现了淤 没在地下的州桥。州桥桥面距地表4.3米,南北长17米,东西宽30米。正好吻合了《东京梦华录》里记载的北宋晚期州 桥建造情况:“州桥正对大内御街,其桥与相国寺桥皆低平,不通舟船”。

  这座始建于北宋的州桥,在明初朱元璋大兴土木之时,终于完成了从桥身到桥拱的大面积改造。但金元之后的黄河, 从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至大德8年(1304年)的19年间,9次决溢,且每次都浸及汴梁。在明末崇祯十五年(1 642年)的一次洪水退后,州桥连同汴河,消逝在地平线之下。

  如今前来开封寻访北宋历史的人们,已经看不到当时的河流,还有州桥的样子了。不过幸运的是,还可以看到大南门 外裸露的城墙。它是明清时代在宋城墙基础上修建的替代品,高出地面2米左右。其上黄土覆身,荒草萋萋,近代的枪林弹雨 ,还在它饱经沧桑的躯体之上,留下了斑驳的弹孔。

  驻足停留,依稀能够感觉到从它根底深处生长的北宋气息,即便衰败,也散落着一身的淡定从容。像一段沉睡的历史 ,偶尔被周遭的喧嚣惊醒,复又闭合双目,营造属于自己的梦境。近了又远去,飘摇荡漾。却总是激起世人无数的猜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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