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签约诗人)作品展:涂强
每每外出旅行,我不仅喜欢观看旖旎诱人的自然风光,更喜欢欣赏各样各色的路人风景。
——题记
沿途风景
涂强
导 游
导游这一职业,是近几年才兴起来的。一提到导游,人们谈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某某处导游“勾结”旅游景点一起“骗取”游客的钱,或者更有甚者,××处导游强制消费,甚至辱骂游客,云云,总之一句话,在他们的心中,“黑心的骗子”几乎可以理解为导游的代名词。
诚然,诸如上述所提到的“导游现象”,在诺大个世界也不能说没有,但毕竟是极少数,我说这话是有感而发,凭心而论,绝非无中有事,或捕风捉影。看问题不能以偏盖全,更不能对这个行业一棍子打死。
今年五十开外的我,近几年因为工作的需要,也曾到过一些地方,遇到过几个导游,虽然叫不上她们的名字,但她们的言谈举止、一频一笑却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16年7月,庞大的教育干部队伍高级研修培训在美丽的北方春城举办。培训结束(因为是暑假),几个朋友相邀随旅行社外出转转,放松一下心情。于是,我们一行六人从春城乘火车,来到心驰神往的内蒙古大草原。
碧空如洗的蓝天,悠闲漫步的白云,孤独翱翔的鹰隼,奔腾如飞的俊马,埋头苦吃的羊群,连绵不绝绿如绒毯的大草原上,一个又一个特别吸人眼球的蒙古包……我们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着。然而,与此同时,一阵阵风沙也热情地向我们扑面而来,大家或用毛巾捂着嘴,或把头缩在衣领之内,尽量减少与风沙的正面冲击。
这时,一位苗条、美丽的姑娘走到我们队伍前边,滔滔不绝地为我们介绍着草原的风土人情。大家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介绍,陷入了对草原的沉沉思索之中,有的还不住地与导游小姐说着戏话。好像也是一个普遍现象。出门游玩,一遇到美丽的导游小姐,男同胞们表现得特别突出。不管人们咋问,这位小姐总是耐心地解答,并每每婉尔一笑,让人想入非非。
这位小姐声情并茂地向游客介绍着蒙古草原的“大三宝”和“小三宝”。她说:“这'大三宝’啊,就是温暖的蒙古包,辽阔而如绸缎般的大草原和肥美的牛羊。这'小三宝’,就是悠扬动听的马头琴,甘甜可口的奶酷和锋利无比的蒙古刀。”
见这位导游对草原如此熟悉并有感情,我也凑上前,试探着问:“小姐,我问个问题?”
小姐说:“你说吧。”
“草原上经常这样刮风吗?”我捂着嘴、眯着眼,好奇地问。
“不经常刮,一年只刮两次。”她顿了一下,剜了我一眼,笑着说,“一年只刮两次,一次只刮半年!”
我不禁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也被小姐幽默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时间,这位导游小姐为我们提供了最优质、最贴心的服务,特别是她那句幽默风趣而又十分经典的回答,便深深地印烙在了每个游人的心中。
我遇到过的第二个印象特别深刻的导游是2018年5月初,我在云南西双版纳。
刚一上车,人们便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时,车前边上来一位四十开外的女士。她拿起话筒,用标准的普通话,为我们作了自我介绍:“各位朋友,请大家安静一下,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西双版纳。我是咱们这次行程的导游,我姓宋。大家已经看到,我长的比较寒碜,'底盘’比较重,但是,我对大家的服务却是一流的,对大家的热情却是空前的……”
车上顿时被她简单、利索而又风趣的介绍吸引了。
这时,我才定睛细看,她的确有点儿胖,齐耳的短发,衬得她的脸型更加方圆;短短的脖子,衬得她的个头格外低胖,地地道道一个中年低胖妇女形象!
这,可能是我这么些年来遇到的外表长得最最一般的女性导游了。
然而,那满口流利的普通话加上她绘声绘色的介绍,使大家似乎忘记了她的容貌,忘却了她的年龄,感觉真的进入到了西双版纳风景宜人的原始森林之中。
结束了游玩,返回宾馆,我特意留了她的电话,加了她的微信。谁知,通过以后的微信,我对她便开始刮目相看了。
一次,她在朋友圈晒出了一幅冰雪山水画,那寒山、那雪松、那庭院、那鸡舍,还有那勤劳的农民……我顿时惊呆了!心想,这样一幅非常绝妙、无与伦比的美景画怎么能出自一个相貌如此平平的导游之手?!
后来,我用微信跟她作了沟通才知道,这位姓宋的导游本科毕业后,做起了导游,工作之际,致力于冰雪山水画的练习与创作,已十年有余,而且,她的作品还两次斩获省级大奖!
在啧啧称赞这位其貌不扬却才气过人的导游的同时,我甚至想呼吁一下,对如此出类拔萃的导游,国家或省何不建立个人才库?并有计划、有步骤地加以引导、扶持,使她们的才华得以横溢,抱负得以施展?!资源得以充分利用?!
出租车
乘坐出租车,对于一个常人来讲,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尤其是出门在外,出租车司机宰客现象也时有发生,屡见不鲜。然而,在自己家门口,被出租车司机狠狠地宰了一回,我还真有些醒不过劲儿来。
那是2013年初秋的一个上午,九时许。
我在市公安局帮人取完材料,就通过总台叫了辆面的。呼叫的面的还未到,另外一辆黑色轿车便打着右转向停在我面前。因急于回单位上班,就坐上了这辆车。
出租车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瘦高的男士,车后,还有一位女士,怀里抱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不用问,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三口之家。
从公安局到教体局十多分钟的车程,很快便到了。
我因没带零钱,就掏了张100元的钞票,面的司机很为难的样子,又转身问他妻子能否找零,他妻子也说找不到,我正准备下车,到单位门口代销点给他换开,他说:“不用了,这里好像还有些零钱。”
他从钱夹子里掏出一沓零钱来,娴熟地数了数便递给我,我道谢后便下了车。
到单位也没啥特别的事情,我就地走到西边移动大厅交手机费。
“对不起,你这张50元的不能用!”收银的服务员微笑着说。
我又掏出那位司机刚找给的20元递给她。
“对不起,这张也不能用!”收银员又嘲我一笑。
我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就折回单位,用单位电话打出租车总台,呼叫台几句话便说得我无言以对。
是啊,咱坐的是黑的,人家总台是管不了的,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是,又没记住车号,去哪里查去?
找回的75元钱,竟有“70”元(50元面值、20元面值)是假的!
当我把这一被宰的情况告诉同事听时,他们也都愤愤不平:这样的人真该他妈的千刀万剐!太缺德啦!
然而,我在千里之外的西双版纳,却碰到了让人难忘的出租车司机。
第一个姓赵,河南平顶山人。上车一聊,大家都是河南的,老乡情结马上拉近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相互之间长豆芽一样很快长出了友谊。一路上,他为我们介绍着西双版纳的风土人情,特别是应该注意的事项。这对于一个生脚踏生地的外地人来讲,无疑于雪中送炭,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当得知我们想去曼听公园看晚上的“澜沧江——湄公河”大型晚会时,他说:“我一会儿给你们买票吧。你们到售票处排队不说,一张票得280元,我去买,一张只要200元。”一张省去80元,两张就是160元,又是老乡去办,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打了电话。车到后,他下车,到一个门店的二楼,转眼便取回两张门票。
我和妻子对这位老乡很是感激,并相互留了电话,加了微信。
第二个姓陈,河南南阳人。从地理位置上讲,这个老乡比那个又近了一些,无形中我想到了一个歇后语:“肩膀头上补补丁——又厚一层。”于是,我们就海阔天空地攀谈开来。在谈到观看演出票价一事时,我使了个小心眼儿,说通过一熟人买的,每张200元。他立马就说:“花多了,我去的话,每张160元就中了。”
老天,在原来的基础上,每张又少了40元!加上原价,每张净可以少120元,两张就是240元啊!
这位老乡主动给了我电话,并一再嘱咐,来版纳有事情尽管交代便是,千万不要客气。
次日下午,我们要赶六点多的飞机,这位老乡如约而至,帮我们拿行李,忙前忙后,让我们在与版纳依依惜别的同时,又多了一份牵挂,一份期盼……
飞 机
我这人,活了五十多岁,对世间一切也看得很透、很开,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真正害怕的,但就是有一点,特别害怕坐飞机。
早在十年前,南阳教育局曾组织各县市师训科科长外出考察学习,去的地方当然是经过反复考虑而定的。当我接到通知,一听说是远在千里之外,又要统一乘坐飞机,我当时就犹豫了。
可又折回来一想,这是我当科长以来第一次出门学习,又是如此山清水秀的美丽城市,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还有什么理由来拒绝呢?可不管咋反来复去想,我心里这个坎总是过不去:真的是不愿坐飞机!
当然,飞机从天上掉来的事情,这在我们国内几乎没有或很少听说过,这一点我倒是不怕。我唯一害怕的是,人飞到了万米高空之外,明显地脱离了大地,轻飘得就像一片鹅毛。“咱是土生土长的人儿啊”,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祖祖辈辈早已与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脱离了大地,没有了滋养我的土地和雨露,我好像就成了无源之水,无土之本了,自然而然地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不过话又说回来,害怕归害怕,不得不坐的时候,我还是要坐的。
第一次是几位同伴一起,从黑龙江到郑州。
登机以后,按照空姐的要求,一步一步做好安排防护。起初,大家还叽叽喳喳的,可当飞机飞出跑道,开始抬头升空的,一刹那,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我头靠着背椅,双手放在腿上,也和大家一样,屏住呼吸,默默地祈祷着飞机能安全升空,平安着陆。
夜晚的高空黑漆漆一片,透过窗外,依稀看到远处散落的几颗残星。再看飞机上,有年轻的男孩或女孩,或摆弄着耳机听音乐,或操作着屏幕看电影,或拔拉着键盘打着游戏;岁数偏大的,诸如我之类的,这时基本上就是呆坐在椅上,闭目静思,一任思绪飞扬。
未过多时,机舱内的灯光再次亮起,这次,每个座位头顶上方的屏幕上便几乎同时开始显示着飞机的路线。虽然,我对地理图标认识比较模糊,但大致地能够看懂:图标上的绿色代表草地和森林,蓝色代表海洋,弯弯曲曲的线条代表着有点雾气的河流,更重要的是,从屏幕上,我们能看到一架符号化的飞机在缓缓地移动。仿佛这一刻,看看这个缓缓移动的符号,我们的心里稍微得到了些许安慰,至少我们可以感受到,飞机正穿越千山万水,离我们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再出远门,同伴有人提议乘坐飞机,我便不再那么排斥了。
第二次是几位好友相约去深圳。适逢假期,身心俱轻。有人提议坐飞机,大家便一呼百应,迅速达成共识。
这次乘坐飞机,没有了第一次的那么多的担心,恰逢文友程兄赴欧洲考察,也是乘飞机。他在万米高空之上,灵感不断,遂用微信发来一首首小诗。文友之间,“嗅味”相投,我也不能示弱,中国的风气“礼尚往来”啊,于是,我也在万米高空之上,用短诗回复着。瞬间,所有的顾虑全消,心灵与心灵的碰撞不断激起火花,空中之旅便分外愉悦、难忘。
作者简介:
涂强,男,汉族,河南省邓州市人,生于1968年10月,党员,本科学历,从事教育工作,《中外华语作家》签约作家。闲暇之余,善舞文弄墨,曾在国家、省、地、市多家媒体发表各类文稿900余篇。其中,消息《邓州政府结穷亲》(《》海外版头版头条)获南阳市对外好新闻特等奖(南阳市共3篇)。继出版作品集《耕耘路上》之后,又一部作品集《沿途风景》(我国当代作家、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第三届人民文学奖得主周大新作序)历经十月怀胎即将分娩。
明杰主编微信号:mingjiedeweixin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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