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轶事二则(资治通鉴卷二一六之十一)
起初,突厥阿布思来降唐,玄宗皇帝很重视他,赐姓名为李献忠,随后连续升官直到朔方节度副使,并赐奉信王的爵位。李献忠虽是胡人,但却十分有才干。他不服安禄山的约束,所以招来了安禄山的嫉恨。这时,安禄山乘对外用兵的机会,上奏朝廷要李献忠率同罗数万骑兵和他一起攻打契丹。李献忠自然知道行军是军法的厉害,他担心安禄山会陷害他,于是就向留后张暐请求,请他上奏允许自己不和安禄山一同去作战,张暐没有答应。李献忠见状就决心造反,他率部下大肆抢掠,满载仓库中的物资后逃回漠北,于是安禄山也只得暂时歇兵。
哥舒翰素来和安禄山、安思顺关系不好。因为他们都是玄宗重用的胡人将领,于是想方设法调和他们的关系,让他们结拜为异姓兄弟。这年冬天,哥舒翰、安禄山和安思顺三人同时入朝,玄宗就派高力士出面,在长安城东设宴招待他们。席间安禄山对哥舒翰说:“我的父亲是胡人,母亲是突厥人,您的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胡人,咱们的血统差不多,为什么不互相亲善呢?(我父胡,母突厥,公父突厥,母胡,族类颇同,何得不相亲?)”哥舒翰答道:“古人说狐狸向着自己的洞窟嚎叫不吉祥,因为这是忘本的表现。老兄如果愿意和我亲善,我怎么敢不尽心呢!(古人云,狐向窟嗥不祥,为其忘本故也。兄苟见亲,翰敢不尽心!)”安禄山认为哥舒翰是在讥讽他胡人的身份,极为愤怒地骂道:“你这个突厥贼竟敢如此无礼!(突厥敢尔!)”哥舒翰也怒了,正想要回骂过去,抬眼看见高力士正用眼睛示意他,就忍住没有回嘴。于是哥舒翰就假装喝多了,从此双方积怨更深了。
虽然同为胡人,但胡人和胡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就是和谐的。如果朝廷能有善于处理这些关系的人,也是可以达到平衡并维系唐廷统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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