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铜川站(续)

又来到铜川,昨天下午开完会,下楼出门在职场所在的五一路上走走,又走进了公司斜对面的铜川火车站。离上一次过来也才过了仅仅不到一个月,而这次进站里拍了很多站内现在的景象,当年那繁忙的场面,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铜川站房原建于1941年。

看到上面侧墙挂的那个电铃了么?当年这个电铃响起,提醒着旅客或者接亲友的火车要开了。

站房墙壁上钉的搪瓷门牌尽管已经被红色涂料刷成与墙体同色,但还是能够看出来铜川火车站的门牌号是“五一路24号”。

进出车站的小门。

门旁的这个警示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进出这个门的人也一样忽视这个门上挂的提示条牌,尽管看起来还挺新的。

站牌还依然坚守在站台上。

一位老太太在站台上溜着她的狗狗。

上次过来站台上的梧桐树叶才由绿转黄,而现在已经全枯了,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估计一场大风过来这梧桐树直接会被吹秃。

铜川车务段立的警示牌。

警示牌的另一面,其实上面的内容也可以被忽视了。

红火一时的三秦快运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作业室的也是被铁将军把守着。

站房内侧。

拿着大扫把正在扫地的人是留守车站唯一的铁路职工了。

上面的“铜川车站”和路徽就显得没有了一点生气。

这个电铃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响起了,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敲响了。

铜川车站实际是个尽头站,所以只有一站台。

虽然是个尽头站,但站台却是侧式站台。咸铜铁路到达铜川站即为终点,而在向前延伸的部分属于运煤专线。

曾经的出站口。

出站口方柱上贴的公告,可见1993年客运停办后唯一的一趟通勤车也在两年前不进铜川站了。

立岗亭,也不会再有铁路职工拿着红绿小旗站到这了。

信号楼,已人去楼空了。

不确定这房子里住的是不是铁路职工家属。

夕阳照耀下的铜川站显得更苍凉。

铁轨在夕阳下也没有放出铮亮的光泽。

杂草恣意地在轨道中疯长。

这房子看起来也很有年代了,门边圆形的标牌说明这排房子也属于铁路资产,但是住在里面的还是不是铁路职工呢?

机车停车位置标志,也难再有机车停到这个位置了。

铁道间信号灯还在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这座记录着铜川城市历史的火车站房已经被列入了第七批陕西省文物保护单位,目前还没见设立文保碑。

恋恋不舍的从这个门走出去,心里万分感慨。

和留守的师傅聊了一会,这个车站是去年这个时候没有火车再通过,整整一年了。而过去最繁忙的时候有八台调机在不停的作业。这个站不过火车了,下边的宜古村车站(铜川南站)现在也成了西安局的客车临时存放场了,一列列绿皮车整整齐齐的停在股道上,到了春运就拉到西安投入春运大战了。

等下次过来时候去宜古村看看,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铜川站一样随意进去呢。

铜川站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但这个城市没有忘记它,被纳入文保单位也是对曾经为这个城市做出巨大贡献的火车站的一种尊敬。

1988年我从黄陵到铜川停留了一晚上,在这里坐火车回西安,那是第一次来铜川,也是唯一的一次在铜川站坐火车。晚上住在车站旁边的邮电招待所(现在的五一路邮局楼上),在站前广场虽不比西安火车站广场那样的喧嚣,但也绝对热闹得很。在一个小吃摊前要了一碗馄饨,老板一口地道的河南话在招呼着,让我很惊奇,原以为地处关中平原和黄土高原过渡地带的铜川应该听到的是原汁原味的秦腔呀,而细听周围人们聊天也都是标准的河南话。和老板聊,才知道铜川号称小河南,矿区的工人大多数都是解放前从河南逃荒过来的,在这里的煤矿出苦力,解放后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光荣的采煤工人,所以河南话就成了当地的标准语言。后来听铜川的同事讲过一个笑话,说有个铜川人去河南,听当地人讲话和他一样,他很惊讶的说“咦,这河南人咋说的俺铜川话!”当然了笑话毕竟是笑话,也无必要考证它的真伪。

由于煤炭资源开采逐渐的枯竭,国家对于能源开发政策的调整,以及周围地理环境的制约,老城区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样的辉煌了。城市中心区也随着九十年代后期在老区以南25公里的耀州下高埝开始新区的建设而转移了,大量的人口迁移到新区,老城区犹如步入晚年的老人在消磨着时光。

铜川火车站由喧闹转入静寂,也是老城区现象的一个缩影。城市犹如凤凰涅槃,正在重获新生,未来的新铜川站将屹立在新区,老区的王家河也会有一座新的铜川北站。也祈盼重生的城市能够善待这座已经成为了城市的精神地标的老火车站。

这是我在博客上写的第三篇关于铜川火车站的日志了,以后会不会还有第四篇,也许会吧。也许我还会去咸铜线上其他车站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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