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济宁】散文| 忆童年猪趣 |刘效全
忆童年猪趣
文/刘效全
我的童年,大多是苦涩的,但也有几分美好的过往,让我经常不油然的回味。
记得好像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农家几乎家家都喂养头猪崽,我家也养了头黑白相间的猪崽。不大的院落,整几块石头围起来,就是猪崽的窝。那时候条件差,剩汤剩饭,汤汤水水,再掺半瓢麦麸,搅和搅和,就是猪崽的主食了。年幼的我,挺喜欢观赏猪崽吃食的情景,所以,很多时候,娘收拾停当,我都积极主动的代劳,慌慌张张得端起泔水盆,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猪食槽旁,模仿娘的动作,先把泔水倒进食槽里,左手把半瓢麦麸倒完,右手拿根棍子搅动。猪崽看到食物,飞跑过来,急不可待,“咵咵咵”,头也不抬,吃得津津有味,不几分钟,“美味”便被猪儿吃得精光。看着猪崽儿那副贪吃相,我感觉很好玩,立在那里,笑吟吟的观赏,还时不时的拿根棍子敲打猪头,逗它,故意不让它安安生生的吃,猪崽哪里顾得这份叨扰,依然头也不抬的抢食,边吃边“哼哼”的吟叫,似是对我故意挑逗它发出的抗议。娘一边擦手一边笑呵呵的说我:“你这熊孩子,尽使坏。”我咯咯地笑着回答:“娘,我感觉很好玩呢。”
经常性的,我给它喂食的时候,总是故意把食物倒一半留一半,转眼间,食槽见了底,猪儿仰起头,可怜巴巴得看着我,“哼哼”得叫唤,似乎向我乞求,我当然晓得它还没填饱肚子,笑呵呵的说:“知道你个吃货没吃饱,来来来,俺再给你加些。”又把剩余的一半倒给它,笑吟吟得唱道:“
猪儿猪儿吃饱饱,吃饱之后睡大觉,
贪吃贪睡长肥膘,年底杀掉换票票。”
临近年关,猪儿长到200多斤,正好可以出栏宰杀了。一天我和伙伴在外面疯跑疯颠玩得正酣,邻家小弟弟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嘘嘘地对我说:“全哥,你爸把你家猪杀了,快回家要猪尿泡(膀胱)吧。”我飞奔着回到家,看到白白胖胖的猪儿,一动不动得躺在案板上,头也被割下来,钢钩子勾着挂在树叉上,我差点哭出声来,心疼得只跺脚,心底里默念:猪儿呀,都怪我唱的那破歌,年底杀掉换票票,哎,短命的猪儿呀,谁让你是头猪呢?早死早托生(投胎转世)吧,下辈子千万别再做猪了。
我闷闷不乐的站在旁边,堂哥把猪尿泡(膀胱)清洗干净,还有几个猪蹄脚壳,招呼我拿去玩,我哪有那心情呀?站在原地没动。几个小伙伴抢过来,把猪尿泡(膀胱)吹起来,里面放几粒玉米粒,用线系好口,当皮球踢。那几个猪蹄脚壳,填点猪肥膘油,放条棉线,点燃棉线,就是一盏油灯。
堂哥收拾停当,招呼我:“马上开始卖肉,考验考验你学习的怎么样,由你负责记数、算账,快去拿个本子和笔吧。”我即刻拿了本子和笔,搬一条凳子,像模像样的坐在桌前。堂哥负责砍肉、称斤两,我煞有介事的记数、算账,娘负责收钱、找零,大(方言,爸爸的意思)笑呵呵的拿着烟,给前来买肉或看热闹的乡邻发烟。
年幼的我在小本子上错落有致的记着斤数、钱数、累加的总数,堂哥拿起我记的账本,审核半天,没发现一丁点差错,而且清晰明了,乐呵呵地对我爸妈说:“这小家伙还真行,像个小伙计,长大了能有出息。”娘爱抚得摸摸我的脑袋,大(方言,爸爸的意思)在一旁也眉开眼笑。
晚上吃到了香喷喷的猪肉(那时自己家里圈养的猪肉,比起现在喂养饲料的猪肉好吃的多),我暗想:猪儿也挺奇妙的玩意,吃的汤汤水水,最没有营养的食物,长得肉竟然这般香美爽口!让我不油然想起那句话: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血。猪肉味道鲜美,臭烘烘的猪粪可以当肥料,对庄稼汉来说,猪儿,又何尝不是浑身是宝呢?
与猪儿朝夕相处的300多天里,虽没有言语的交流,却给我留下了不少有趣的回忆。今朝即兴吟诗一首,聊以不枉与猪儿相处的点滴情谊:
猪儿猪儿真奇怪,吃糠咽菜长得快,
唯有邋遢脏兮兮,肉味鲜美数第一。
2020年11月27日于青岛胶州
作者近照
刘效全,笔名:卧龙居士,山东济宁市嘉祥县人,公司职员,酷爱文学,爱好写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校学习期间,写的文章经常在学校广播站播送,是小有名气的“校园文化名人”。多年来一直不肯放弃创作的梦想,一直坚持留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用心去记录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怀有一颗炽热的创作梦,持之以恒,坚信:是千里马,早晚会遇到伯乐!
图文编辑/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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