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帆兄弟,啥时候来淮北我跟你尅顿酒

汕尾的夜晚有霓虹灯,但它的装饰性绝无炫耀的意思,也没有被世界多少强、国内多少强霸住的都市奢华。

不管它的经济与地理体量有多大,汕尾看起来就是一座不急不躁的小城;提起它,人们老是和汕头混淆,汕尾人也不着恼。

总感觉它跟安徽淮北冥冥之中有着惊人的气质相像。

身处南方,好像一直就没有大发展的急切,在广东,有这种个性的海滨城市就显得很奇怪。

这也正是汕尾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对豪华没多大感觉,却极为重视舒适。活得安安祥祥、开开心心的,绝不会为发展的欲求而纠结。

自洽自适,生活节奏很自我,不会被人带着跑偏。

所以淮北的琵琶名家楚昭老师,朋友相聚之后在海边奏上一曲,就很汕尾。

海风吹着,轻抹慢挑的抒情弦音被大海消磨成浪花点点。

在淮北街头或湖边她都不能弹,会让人觉得失了分寸感。小城里你有了点名气,身段还就得端着。

那次跑大上海想放开一回,晚间于繁华之地兴致一曲,却跟路边艺人的感受有些类似。

唯有在汕尾,微醺之后的秋风沉醉。

可以尽兴,也可尽情;朋友围观,众星拱月。

这个景象是老曹设计好的。

晚上接风宴安排在汕尾的海景房;然后呢,就是楚昭的琵琶之夜。

小城几个艺人的这趟出行,世界很小的意思你很容易能感受到。

到处都是淮北元素。

在徐州坐飞机,空姐竟是淮北人,她的中学校长就是已经变身马尔的那个人。

弄得强子大惊小怪了好一阵,下了飞机还觉得不可思议。

世界很小的另一层意思是,南方和北方的沟壑,其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深沉。

我把早早订了海景房迎候的汕尾朋友苏总,也看作是小城人。

淮北和汕尾都是具有一种迷人气质的小城,口音的差异隔绝不了待人处事的真切。

几年前汕尾的几位朋友就被老曹拽来过淮北,这个城市的朴素、真挚、热情,让她们倍感亲切。

但那次缺了苏总,苏海帆。

这是个很严重的缺失。

如果不听苏总讲话,他的外形并不具有广东人的典型性。

人家戴眼镜增些书卷气,他戴眼镜却是衬托出小眼的炯炯有神。

我跟由淮北到汕尾打拼的老曹讲,在汕尾能跟你处成朋友,保持密切关系一年以上而仍旧能和谐维系的,都是可结交的兄弟姐妹。

海帆就是这样的好兄弟。

老曹是个有着恋乡心理黑洞的男人,他的情绪不稳定的根基便在此。

写诗与朗诵激情,看着就是在发泄独在他乡为异客之抑郁。

只身在南方闯荡,性情上也以放大的粗放来做自我防御,过量的烟酒又是个加倍器。

能识透他,才能感受到他此人极其单纯,情感的、意兴的夸张后面是心里的大喜大悲。

从当年那个眼神充满困惑,缺乏安全感的小曹,到如今不知在汕尾混成了多大腕的老曹,在异乡流浪的伤痛始终血淋淋的不曾结疤愈合。

海帆便是识他、结交与包容他的那个人,成为老曹在汕尾落地生根的春华秋雨。

苏海帆职业身份上是个文化商人,卖音响,装台与辅助大型演出。

本性上他又是个很豪放的人;但南方人的豪放是带着滤镜的,色调不刻意去凸显,留点模糊。

老曹累了乏了时总见海帆在他左右,老曹憋屈了想家了,也总见苏总陪着他抱瓶吹。

老曹家乡来人了也就是苏总的亲人来了。

我们都在“淮汕快乐大本营”群里,这些人虽未谋面却早就对上了眼神。

海丰的演出他带人装台装了一天,晚上陪完了淮北客人还要再去做最后的调试,为明天早晨的全台排演做准备。

一清早又早早起来,和老曹陪着几个姐姐去看海上日出,估摸着闭眼眯瞪也就是一小会吧。

海帆义气起来就是条比淮北人还淮北的汉子。

我在群里大声嚷嚷着:海帆兄弟,啥时候来淮北吧,我得跟你尅顿酒。

喊话的时候,汕尾海边的太阳刚冲出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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