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清华：豫西采风之行——陕州地坑院里的巧遇
文/踪影
三门峡市陕州地坑院，是全国乃至世界唯一的地下古民居建筑，是我国特有的四大古民居建筑之一。被誉为“地平线下古村落，民居史上活化石”。据考证，地坑院距今已有六千多年的历史，早在庙底沟文化时期就已经有了地坑院的雏形。四千多年前，轩辕黄帝时期，陕塬先民们已经掘地为穴而居，《诗经》称为“陶复陶穴”。

陕塬在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州区境内。自东向西有东凡塬、张村塬、张汴塬等，其中的张汴塬，就是历史上的"陕塬。历史上也把三道塬称为陕塬。这里有个历史典故，说的是：周、召二公"分陕而治"之地。据《括地志》记载：“陕塬，甘棠西南也，分陕以塬为界。自陕而东；周公主之；自陕而西，召公屯之。”

地坑院的营造技艺既与传统的阴阳八卦方位密切结合，又和宅主的命相息息相关，它是集古人卓越的创造智慧于一身的独特民居建筑。它的建造过程大致可分为：“向下挖坑、四壁凿洞、穿靴戴帽、美化装饰”等四个步骤。它是当地居民因地制宜建造的具有诸多优点的宜居民宅。这种民宅只需黄土、砖石、麦秸、水等材料就可建成一座久耐用，是可经百年风霜雨雪的优质民宅。其内可设水井、渗井、排水、排污等等，生活必须的设施。其设计巧妙，可有效防风，冬暖夏凉，非常适合居住。这种地坑院，当地人称为“天井院”、“地阴坑”、“地窑”等，是古代人们穴居方式的遗留，被称为中国北方的“地下四合院”。
这种“地下四合院”陕州现存有200多个村庄，地坑院12000余座，保存最完整现存时间最久的地坑院已有300多年。这种神秘、奇特的民居，在中国乃至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特色民宅。著名建筑学家伯纳德·鲁道夫斯基在《没有建筑师的建筑》一书中，最早向世界介绍了地坑院。

地坑院在陕州地处中纬度内陆区，冬季多受蒙古冷高压控制，气候干冷，雨雪稀少；春季气温回升，雨水增多；夏季炎热、雨涝；秋季气候凉爽，雨水减少的环境下，地坑院可谓是当地居民建筑智慧的象征，它也为当地居民造福匪浅。
陕州地坑院营造技艺，已于2011年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陕州人在原有地坑院的基础上，维护开发，利用地坑院的先天优势，开发旅游业。由二十多座地坑院相互打通，组成不同主题的民俗文化园，全方位向世人展示地坑院的历史演变，以及陕州地区人民的生活风貌与民俗技艺。
景区还保留了许多未经开发的地坑院供游客参观，感兴趣的游客可以沿着陕塬的黄土地寻找地下古村落遗存。地坑院，已成为陕州区乃至三门峡打出的除黄河湿地公园天鹅湖之外，又一张风景游览名片——古民居建筑“地坑院”景观。当地人称其为：“见树不见村，进村不见房，闻声不见人”。我们参观者称其为：迷宫。因为我们走在串连起来的各个地坑院落，就找不到出口在哪儿了。
11月28日下午，我们水墨清华艺术采风团一行9人，参观至地坑院18号院儿时，听说再过几分中，锣鼓书表演就要开始了。锣鼓书是地坑院民俗表演与非遗展示的多种形式之一。如捶草印花、陕州剪纸、锣鼓书、澄泥砚、木偶戏、皮影戏、糖画、红歌表演、陕州特色婚俗表演等等。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每天都有表演，一问才知道，只有周六、周日才有这种曲艺形式的表演。真是来得巧啊！
我们以为不过是一种地摊儿戏，看与不看都无所谓的。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真的是被惊到了。陕州锣鼓书传承人秦仙绸——锣鼓书演艺团体的主唱，其唱腔，其表演，一招一式，都令人惊诧和钦佩。半个小时的演出，剧目是《陕州十碗席》。
其唱词：甘棠遗爱在陕塬，黄河往西是长安。面朝黄土背朝天，十碗席养活咱几千年。垒起那长长的串串灶，大铁锅排成了一串串。灶火火里添上一把火，蒸炒烹炸样样全……。
“十碗席”不但是陕州传统美食，它还有着非同凡响的寓意：“十全十美，团团圆圆”。
“十碗席”的制作也很有个性。地坑院垒起的串串灶——穿山灶，灶呈斜坡状依次向上，灶心相通，根据热气往上走的原理，依次开九个灶孔。九个灶孔，九个铁锅，大小不同，依次排开，就是地坑院的特色美食“十碗席”的制作流程。穿山灶的第一个火最旺，适合蒸煮，随着火力的逐步减弱，依次为炖、闷、保温等功能，样样齐全。最大限度地利用热能，既节约，又效率高，不得不佩服穿山灶者的智慧。
秦仙绸敲架子鼓、拉二胡、演唱，样样拿得起，她把锣鼓书“陕州十碗席”在民俗传统中的作用演绎得栩栩如生，淋漓尽致，气势恢宏。说起秦仙绸，未免多说几句：她不顾家人反对，誓学陕州锣鼓书；她击鼓打锣唱乡曲，演绎中国“架子鼓”；她精心挖掘痴心创作，把遗忘30多年的中国“爵士乐”再现舞台。她先后获得河南省曲艺精品展演一等奖、全省曲艺节目汇演特等奖、河南省第二届民间优秀传统戏曲汇演金鼎奖；中央电视台、河南电视台等国内外媒体相继播报了陕州锣鼓书。2018年8月，她参加第六届河南省曲艺牡丹奖全省曲艺大赛，她演出的陕州锣鼓书《两口子吵架》获得牡丹奖节目奖。
演出结束时，水墨清华艺术采风团组织者，杨咏墨兴奋地跑上台，给主唱秦仙绸合影。原来他们都是陕州这块土地上长大的老熟人了，好巧的偶遇。杨咏墨说：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她唱得这么好，看得我心潮澎湃。
踪影于20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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