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后妈这样对我,我和他们还有交往下去的必要吗?
文:失落的天堂
图:来自网络
昨天晚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说,弟弟要过生日了,让我给他买个新款的苹果手机。挂掉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一个人走到户外透气。
1982年11月,我出生在苏北一个普通的小村庄,从我记事起,就知道父母两个人比较能干,他们在乡里开了一个小饭店,经营的有声有色,那时虽然谈不上富有,但和同村的孩子相比,我的零花钱是最多的。
但这些美好的画面,却在1988年12月7日,被定格在我的记忆里。那天,到县城买肉回来的母亲,被一辆三轮车撞倒在路边,当场昏死过去,等父亲闻讯赶到的时候,母亲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年,我才6岁,还不太懂得生离死别的概念,母亲的丧事上,我看着外婆悲痛欲绝的样子,也跟着难过。
葬礼结束之后,我就住在了外婆家,并在当地的学校读书了,外婆很疼我,好在外公和舅舅他们对我也特别友善,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消融了我童年的不幸。
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回到了农村,在家开始一个人养猪,在1990年5月,他又给我娶了一个后妈,1992年10月,后妈生了一个儿子。
那时虽然住在外婆家,但寒假和暑假,父亲还是要求我回家的,我年龄虽然不大,但我明显感受到后妈的排斥,于是,我晚上就住在对我好的大爷大娘家(父亲的亲哥哥),和大我两岁的堂姐睡在一起。白天的时候,父亲和后妈两个人忙家里家外,我就负责照看弟弟。每次吃饭的时候,后妈把好菜悉数夹到弟弟的碗里,对我却不管不问。
记得在初一那年的5月中旬,我忽然腹痛难忍,到医院检查,说是患了阑尾炎,需要动手术。于是,舅舅马上骑车到了父亲那里,给他说了我的病情,记得当时好像三四百的费用吧,可父亲和后妈却一口回绝,说家里没钱,再者临时去卖家里的猪也来不及啊。
舅舅失望的走了,后来还是外公从村里的一些邻居那里借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即便在亲生父亲的眼里,我也是无足轻重,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他嘴巴上的“女儿”而已。
更令外公气愤的是,在我出院一个月多一点,父亲就建了配房,花了五千多。为此,为人正直的外公,再也没有和父亲说过话。
初三毕业时,我没有考上高中,想复读又担心给外公外婆带来负担,于是我就外出到苏州打工,那时,我才15岁,正规的企业是进不去的,后来在一位老乡的介绍下,在一家眼镜店做学徒。那时收入也不高,但省下的钱,我都邮寄给舅舅。舅舅说,你赚的钱,我替你保管着,到时你需要了,就给你取出来。
其实,舅舅才大我10岁,但在我心里,他始终扮演着我“父亲”的角色。包括我后来的创业和婚姻,都是舅舅帮忙给我做参考。
在那家眼镜店工作了4年,老板娘看到我能独当一面,就把她在苏州加盟店规模最大的一家店交给我打理。
2003年,凭着自身的努力,我管理的眼镜店在苏州、昆山和南京三个城市里,效益是最好的,我的底薪加绩效奖金,加起来超过六万元,这个数字,当时在老家感觉还是一个很理想的数字。
在2004年,我恋爱了,舅舅特意从徐州赶到了苏州,和那个男孩见了一面,感觉不错,建议我和他交往下去。男友家是苏州市人,家庭条件还可以,男友的父母和我父母见面时,给了我父亲8.8万元彩礼。
原以为出嫁的时候,父亲会给我一部分,因为在老家,女孩的彩礼父母基本不会动的。但结婚那天,父亲就给了3800块钱。到后来他始终没有提起彩礼的事。这让我感觉非常丢人,好在舅舅给我男友买了一块价值6800元的手表,这样总算挽回了一些面子。
后来,父亲用我的彩礼给弟弟造了两层的楼房和墙院。但后妈却在村里讲,说我父亲白养了一个女儿。在外面赚钱不少,对家里人,却是“铁公鸡”,一分也不舍得花。
婚后第三个月的时候,我就把户口迁走了,当时,我心想,既然父母对我这样,以后我也没有回家的必要了。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其间,家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父亲就打电话来要钱,每年给父亲的钱,也有一万左右。
2013年7月,我和老公选择了自己创业,如今,也有了四家自己的眼镜店。当然,那些当年对我有恩的人,我都一一报答,我给舅舅舅妈在县城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给外公外婆每年零花钱一万元,大爷大娘最小的儿子考上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我出的。
到2017年12月的时候,我们在苏州已攒下了两套房产、三间门面和三部车(一辆宝马,一辆奔驰和一辆全顺拉货车),当然银行里也有不小的贷款,但现在夫妻和睦,孩子健康可爱,生活总算有了盼头。
弟弟在家娇生惯养,学习成绩很不好,初中毕业就开始在社会上浪荡了,2018年6月,父亲给我打电话,说想让我帮忙找份工作,考虑到他拈轻怕重,没有责任心,我选择了拒绝,但又担心伤父亲的心,我给父亲打款5万元,父亲说,他再加点,给弟弟买个轿车。
说起来,我和弟弟都是一个父亲的,但在父亲身上,得到的爱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年,我生病动手术,他都张口说没钱,死活都不管,如今,儿子的事,他处心积虑,时时牵挂在心上。
但我也想开了,父亲他有自己做事的方式,而那时的苦难和波折,恰恰成就了现在的我。这就是我的命运。
母亲去世至今已经有32个年头,她的坟在我家的一个地头,如今,已被一片荒草覆盖,舅舅说,每次去母亲姐的坟前,看到满眼的荒凉,就非常难受,他也多次找父亲商量,希望他能把母亲的坟修整一下,可几年了,父亲嘴里答应着,却始终不见动静。
修整坟墓也不是一件大事,但从中却可以看出父亲对我们母女的情谊。
如今,父亲和后妈之所以和我联系,我想,他们并不是爱我,而是想从我这里获得物质上的利益。
昨天晚上,父亲提及弟弟的生日,让我给弟弟买个苹果手机,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这些年来,我最小的孩子也9岁了,他们过生日的时候,父亲却从来没有说起过一次,更别说买什么礼物了。我原本想给父亲说,自己现在也面临着很多难处,但后来考虑了一下,还是于心不忍,微信上给他转了5000块钱。
父亲和后妈这样对我,我和他们还有交往下去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