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洋河|逸野西藏系列之二十八|梅园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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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洋河
文/图:逸野 朗诵:梅园
就像在拉萨无法忽略布达拉宫一样,到了林芝,你绝对无法忽略尼洋河。如果用“豪迈奔放”一词形容雅鲁藏布江,那么,用“飞花溅玉”来形容尼洋河应该是比较恰如其分的。
无论你从哪个方向进入西藏的林芝地区,都会与尼洋河不期而遇。海拔五千多米的米拉山是重要的分水岭,西面的河流是拉萨河,东面的河流就是尼洋河了。米拉山西侧的错木梁拉是尼洋河的发源地,她由西向东流,在林芝县的则们附近汇入雅鲁藏布江,是雅鲁藏布江流域内的五大支流之一。
西藏的水都很清澈,碧绿的或者幽蓝的,干干净净,捧在手心就照见了蓝天。尼洋河的蓝调又是别有意境,她的温婉秀美,她的慵懒优雅,令人心生温暖。其他季节的尼洋河或许也有惊天怒吼的时候,我见到的尼洋河,是在2011年的深秋,其时天高地远,河岸两旁山岭的色彩丰富饱满,红的如火烧云,黄的如大王旗,漫山遍野无穷无尽,把尼洋河辉映得更是分外妖娆。
秋风吹瘦了尼洋河的身姿,让她变得婉约苗条。两峰对峙的峡谷,河道窄窄的一条,飘带似的,借了群山的声势,舞动得阳刚俊美;往东,再往东,渐渐就开阔起来,河水被滩涂划分了好些岔道,滩涂上长满了柳树或者杨树,叶子犹如熟透了的果实一般,明晃晃的金黄。有时候,还可以看见一群牛羊,几匹枣红色的马,在河滩上静静地,像是画上去一般。
河边的民居是彩色的,大红的天蓝的,也是土石墙,深红色的窗框,屋顶却已经不是在别处看见的那样的平顶,而是斜面的,人字形,可能是因为林芝雨水多,房屋建筑的风格也因地制宜了吧。民居的周围,有苹果园、玉米地,玉米已经收获了,苹果有的还挂在树上。林芝的苹果是出了名的,个头不大,味道很原生态很真实。
沿河常常会见到一个个的玛尼堆,玛尼堆的一边,有时会遇见经过长途跋涉在这里稍事休憩的朝圣者,他们的板车放在旁边,三块石头垒起一个灶,袅袅炊烟便在天地间升腾。夜幕降临,他们就在河边搭起帐篷,枕着一河的水声,安然入梦。
这一天傍晚,落日熔金,河水轻唱。我被河那边的一片金色树林迷惑,走过宽阔的裸露的河床,慢慢走去。河床的卵石黑黝黝地发亮,一些红色的植物,在卵石的缝隙间蔓延。一切都很远古,仿佛我就走在远古的某一个时代,那时代鸿蒙初开,人与兽类和谐共存。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擦去青苔,在夕照中温润如玉。有个影子在我眼角一晃,转头看去,三匹枣红马,温馨的一家大小,站在我几步开外,静静地看着我。它们枣红色的皮毛,在残阳中闪着光泽;它们的背后,是一片金光闪闪的秋林。我们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彼此为不期然的邂逅感觉很神奇。然后,它们回转身去,慢慢悠悠走向树林,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我就那样发呆,不知不觉挪动了脚步,跟着枣红马,走向前去。它们在我的不远处,时隐时现,好像知道我跟着,要把我引领到一个什么地方。我的世界有阳光,有蓝色的河流,有金色的秋林,有枣红马,有温润如玉会唱歌的石头。这一刻很短暂,但是已经足以感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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