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玉 | 贪恋一只波斯猫的冷暖

贪恋一只波斯猫的冷暖

◎  朱成玉

尽管穿着貂绒,依然被我看出了你的寒冷。

那冷在心里,一寸一寸,在凝固你的岁月。

“我是欢娱的啊。”你尽力掩饰着,给我一个向日葵般的笑脸。

“那么你心底那条叫热爱的小虫子,为什么蜷缩着,哪怕是触须,也不肯动一下?”

你垂下眼帘,为说中的心事暗自销魂。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微卷的发,白净的脸,性感的唇,魅惑的眼。有点像洋娃娃,有点像波斯猫。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只是叫你波斯猫,叫你长大了的洛丽塔。“点燃我生命的光,照亮我情欲的火。”

波斯猫,温暖的外表下,藏着一截冷。

那冷让人心疼,如同触摸不到的月光,循环反复,在心的上边悬浮。

我用拥抱暖你,你依然抖动如风中的凤尾竹;

我用吻暖你,你依然如一头受着惊吓的小鹿。

你的唇是甜的,呵气如兰。我吻着你的唇,世界陷落,如同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我也甘愿,奉陪到底。哪怕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单单的角色,我也要演给自己看。

你说,想和我在大雪中一起漫步,那样就可以“白头到老”。

这假想中的厮守终生,竟也会令我动容。

“如果下了雪,我们就在某个晚上,某个道口的某根路灯下接吻。”

我寻到了那个道口,寻到了那根路灯。路灯下面,只有一个大大的垃圾箱,被雪覆盖着,像一座童话中的房子。

你看,多窘迫的现实都不可怕,雪会掩盖一切。尽管只是暂时的,尽管阳光和春天会将一切还原。

“我向一个人借了一点温暖,可是我怕,我会贪恋,会索取。”

“温暖,本就是用来贪恋的。来吧,到我怀里取走你的温暖。”

我想,也许我从未理解你,又自认为理解你。你说,你是认不得真的,一旦认真,便会触目惊心,如白丝绢落地。

你说你是一只贪恋温暖的波斯猫,然而现实是,波斯猫,我开始贪恋你的冷暖。

你的暖是我的咖啡。你的冷是我的扎啤。

波斯猫,我要与你相爱。

不为肉体与肉体的交欢,只为灵与灵的偎依。

不为厮守,不为欢悦,只为贪恋那一点点温暖。

一滴热泪落入一杯冷水中,会让整杯水沸腾吗?一根柴火投进冬天的胸膛,会让冬天不再僵硬吗?

就算不会,那漾着的暖的涟漪,也总算是经得起回味的吧。

我能做的,就是那冷水中的一滴热泪,数九寒天里的一根柴火。

如果你是一只小狗,我就做你的尾巴,让你一圈一圈地来咬我。

如果你是一只小猫,我就做那团被你抓来挠去的毛线球。

这样也好,尽管带给你的,是那么小那么小的快乐。

爱就该是这样的啊。

如同大海一样,你喜悦时,它泛着清波对你微笑;你愠怒时,它掀起惊涛为你不平;你悲伤时,它哼着歌谣哄你平静;你快乐时,它打着拍子为你伴舞......而置身爱情的人们,都是海的儿女,深深依赖着大海,尤当无助之时,海用它内里的博爱,爱着他们,给他们温暖与舒适。

“人有三样东西不能隐瞒:咳嗽、贫穷和爱。你想隐瞒,反而欲盖弥彰。”

是的,爱在身体里日夜生长,早已无法隐瞒。

亲爱的,我爱着你摸索着黑暗忍着痛走出不幸的身影,像小小的孩子,在惊恐中流露出纯洁的勇敢,那么的,值得期待。

亲爱的,在三百六十五天的圆周里,我只是遵循轮回的傀儡。或者孤僻,或者轻薄,或者不知所以……

在见面的日子里拥吻你,在不见面的日子里,选你做梦的主题。

如果暴风雪是接下来的天气,我自然无法阻止它的肆意,但是我会请求它,让它吹在我一个人身上。

你是女人中那最好的女人,你是我的黑眼睛,我的黑头发。

你是波斯国的猫,你是长大了的洛丽塔。

你是光,你是电。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号外】

“人有三样东西不能隐瞒,咳嗽、贫穷和爱。越是隐瞒,越是欲盖弥彰。”

这是我在看韩国电影《触不到的恋人》时听到的一句台词。然后根据这一句话写了这么一篇散文。

这是一部还算有名的韩国电影,听名字是一部很韩国的韩国电影。想着就是讲的天人永隔。看过之后证明我没有猜错,故事的结尾男主角还是挂了。但是故事的过程正如你看的《人鬼情未了》一样,不同的是《人鬼情未了》是空间甚至是阴阳的错位,影片中的韩星贤和金恩珠是时间上的交错。当生活在不同时间里的两个人在同一地点被孤独和空虚所绕,如果他们可以沟通,他们一定会一拍即合,至少会成为知己。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但是正如金恩珠说的“爱是自讨苦吃”,既然有快乐,那么谁也逃不掉痛苦。电影的开头很安静,节奏也极其缓慢,直到真相揭晓的那一刻,女主角在试图挽救他的知己或者爱人时候的奔跑时,影片才有了一点点跳跃的疼痛。其实早已在韩星贤没有出现两年后的约定地点的时候,观众就已经猜到他一定是死了,而且是为了金恩珠。但韩国电影不会介意你的聪慧,它会表现得从容而唯美。这点是很多韩国电视剧做不到的。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流泪,直到看完后钻到被窝里才开始发作,影片中有太多我喜欢的地方,那个叫“海”的房子,那只叫“可乐”的小狗,那个红铜色的邮箱,还有那个男主角的微笑。

“时间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发生了奇妙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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