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374）厉害到让人畏惧

读通鉴（374）太厉害会让别人畏惧

1、拓跋焘亲征盖吴

庚戍，任命前豫州刺史赵伯符为护军将军。赵伯符是孝穆皇后的侄子。

魏安南、平南府移书兖州，借口南国侨置诸州多滥用北境名号；又想要游猎县区。兖州答魏郡移书：“必若借土立州，则彼立徐、扬，岂有其地﹖复知想要游猎具区，观化南国。开馆饰邸，则有司存：呼韩入汉，厥仪未泯，馈閧之秩，每存丰厚。”

戊辰，魏主军至东雍州，临薛永宗垒，崔浩说：“永宗未知陛下自来，众心纵弛。如今北风迅疾，宜急速攻击他们。”魏主听从，庚午，围其垒。薛永宗出战，大败，与家人皆赴汾水而死。

〔据南史薛安都传，诸薛家于河东汾阴，世代为强族。其族人薛安都先据弘农，弃城来宋奔。〕

辛未，魏主南至汾阴，济河，至洛水桥。听闻盖吴在长安北，皇帝以渭北地无谷草，想要渡渭南，循渭水而西；以这件事问崔浩，对答说：“击蛇的人先击其首，首破则尾不能掉。如今盖吴营此去六十里，轻骑逼近，一日可到，到则破之必然。破盖吴，南向长安亦不过一日，一日之乏，未至有伤。若从南道，则盖吴徐入北山，猝未可平。魏帝不采纳，自渭南向长安，庚辰，至戏水。

盖吴军众听闻后，全都散入北地山，军无所获。魏帝后悔。

二月，丙戍，魏帝至长安，丙申，到盩厔，历陈仓，还，临雍城，所过诛杀民众、夷人与盖吴通谋的。

乙拔等人诸军大破盖吴于杏城。

盖吴再次遣使上表宋国求援，下诏任命盖吴为都督关．陇诸军事、雍州刺史、北地公，使雍、梁二州发兵屯境上，为盖吴声援；遣使赐盖吴印一百二十一纽，使吴随宜假授。

2、林邑小国兴兵作妖

初，林邑王范阳迈，虽进贡亦薄陋：皇帝派交州刺史檀和之征讨。南阳宗悫；家世儒素，宗悫独好武事，常说“愿乘长风破万里浪”。等檀和之讨伐林邑，宗悫自奋请求从军，诏任命宗悫为振武将军，檀和之派遣宗悫为前锋。阳迈听闻大军出，遣使请奉还所掠日南氏，输金一万斤，银十万斤。

皇帝诏檀和之：“若阳迈果有款诚，亦同意其归顺。”檀和之至朱梧戍，遣府户参军姜仲基等人去见阳迈，阳迈抓了两人；檀和之于是进军林邑大将范扶龙所统区栗城。阳迈遣其将范毗沙达相救，宗悫潜兵迎击毗沙达，击破。

3、北魏的灭佛运动

魏主与崔浩皆信重寇谦之，奉其道。崔浩一向不喜佛法，每次进言于魏主，认为佛法虚诞，为世费害，宜全部除掉。等魏主讨盖吴，至长安，入佛寺，沙门饮从官酒；从官入其室，见大有兵器，出以报告魏帝，魏帝大怒说：“此非沙门所用，必与盖吴通谋，想作乱。”命有司按诛阖寺沙门，阅其财产，大得酿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以万计，又为窟室以藏匿妇女。

崔浩借机劝说魏帝全部诛杀天下沙门，毁诸经像，魏帝听从。寇谦之与崔浩固争，崔浩不从。先诛长安沙门，焚毁经像，并敕留台下四方，令全部用长安法。下诏说：“当年后汉荒君，信惑邪伪以乱天常，自古九州之中，未尝有此。夸诞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莫不眩焉。于是政教不行，礼义大坏，九服之内，鞠为丘墟。朕承天绪，打算除伪定真，复羲、农之治，其一切荡除，减其踪迹。自今以后，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铜人者满门诛杀。有非常之人，然后能行非常之事，非朕执能去此历代之伪物！有司宣告征镇诸军、刺史，诸有浮图形像及胡经，皆击破焚烧，沙门无少长全都阬杀！”

太子拓跋晃一向喜好佛法，屡次劝谏不听；于是援宣诏书，使远近豫闻之，得各为计，沙门多亡匿获免，有人收藏经像，唯塔庙在魏境的无复孑遗。

魏主迁徒长安工匠二千家于平城。还军至洛水，分军诛讨李闰叛羌。

4、魏侵宋北边

太原颜白鹿私入魏境，〔元嘉十年，割济南泰山为太原郡境，属青州。〕为魏人所得，将杀他，诈说“青州刺史杜骥使其归城。”魏人送颜白鹿到平城，魏主大喜说：“我外家的人”，〔魏主拓跋焘母亲是杜家族，故称杜骥为外家。〕

魏主命崔浩作书与杜骥，且命永昌王拓跋仁、高凉王拓跋那将兵迎杜骥，攻冀州刺史申恬于历城；杜骥遣其府司马夏侯祖欢等将兵救历城。魏人于是寇兖、青、冀三州，至清东而还，杀掠特别多，北边骚动。

宋帝刘义隆以魏寇为忧，咨访群臣。御史中丞何承天上表，认为：“凡备匈奴之策，不过二科：武夫尽征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如今想要追踪卫、霍，自非大田淮、泗，内实青、徐，使民有赢储，野有积谷，然后发精卒十万，一举荡夷，则不足为。若但想要遣军追讨，报其侵暴，则彼必轻骑奔走，不肯会战；徒兴巨费，不损于彼，报复之役，将遂无已，斯策之最末。安边固守，于计为长。臣窃以曹、孙之霸，江、淮之间，不居各数百里。何者﹖斥候之郊，非耕牧之地，故坚壁清野以等其来，整甲缮兵以乘其弊；保民全境，不出此涂。要而归之其策有四：

一叫移远就近。如今青、兖旧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的有三万余家，可全部迁至大岘之南安置，以实内陆。

二是多筑城邑以居新徒之家，假其经用，春夏佃牧，秋冬入保。寇至之时，一城千家，堪战之士，不下二千，其余赢弱，犹能登陴鼓噪，足抗群虏三万。

三来篡偶军牛以载粮械。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为车五百两，参合钩连以卫其众；假设使城不可固，平行趋险，贼所不能干，有急征发，信宿可聚。

四称计丁课仗。凡战士二千，随其便能，各自有仗，一向所服习，铭刻由己，还保输之于库，出行请以自新。弓簳利铁，民不得的，官以渐充实。数年之内，军用粗备。近郡之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嗟怨亦深，以臣猜想，未若即用彼众之易。如今借民所利，导而率民，兵强而敌不戒。国富而民不劳，比于优复队伍，坐食粮廪，不可同年而校矣。”

（何承之也算是个人才，然而刘义隆对于这些东西也不太听得进去。）

5、魏国叛乱不止

魏金城人边固、天水人梁会，与秦、益杂民万余户据上邽东城反叛，攻逼西城。秦、益二州刺史封敕文拒却他们。氐、羌万余人，休官、屠各二万余人皆起兵响应边固、梁会，封敕文攻击边固，斩了他，余众推梁会为主，与封敕文相攻。

夏，四月，甲申，魏主至长安。

仇池人李洪聚众，自言应王；梁会求救于氐王杨文德，杨文德约定说：“两雄不并立，若须我出兵，宜先杀李洪。”梁会诱李洪斩杀，送首于杨文德。

五月，癸亥，魏主遣安丰公闾根率骑兵赴上邽，未至，梁会弃东城走。封敕文先掘重堑于外，严兵守备，格斗从夜至旦。封敕文说：“贼知无生路，致死于我，多杀伤士卒，未易攻克。”于以白虎幡宣告梁会众，降者敕免，梁会众人于是大溃；分兵追讨，全都讨平。

略阳人王元达聚众屯松多川，封敕文又讨平他。

盖吴收兵屯杏城，自号秦地王，声势复振。魏主遣永昌王拓跋仁、高凉王拓跋那督北道诸军讨伐。

6、林邑王阳迈穷困

檀和之等攻拔区栗，斩范扶龙，乘胜入象浦；林邑王阳迈倾国来战，用具装披在大象身上，前后无际。

宗悫说：“我听闻外国有狮子，威服百兽。”于是制其形，与象相拒，大象果然惊走，林邑兵大败。檀和之于是攻克林邑，阳迈父子挺身逃走。所获未名之宝，不可胜计，宗悫一无所取，还家之日，衣栉萧然。

六月，癸未朔，有日食。

7、玄武湖的来历

宋国皇帝筑北堤，立玄武湖，因为其地在台城之后，故名玄武湖，如今建康府上元县北十里。筑景阳山于华林园。

秋，七月，辛未，任命散骑常侍杜坦为青州刺史。

杜坦是杜骥的兄长。

当初，杜预的儿子杜耽，避晋乱，居河西仕张氏。前秦克凉州，杜家子孙开始还关中。高祖灭后秦，杜坦兄弟跟从高祖过江。这时江东王、谢诸族方盛，北人晚渡江南来的，朝廷全以伧荒待遇他们，虽复人才可施，皆不得践清涂。皇上曾与杜坦论金日磾，说：“恨如今再无此辈人！”

杜坦说：“金日磾假如生在今世，养马不暇，岂办见知！”

皇上变色说：“卿何考量朝廷这么薄！”

杜坦说：“请以臣言之：臣本中华高族，晋氏丧乱，播迁凉土，世业相承，不殒其旧；直以南渡不早，便以荒伧赐隔。金日磾，一个胡人，身为牧圉：不过超登内侍，齿列名贤。圣朝虽重新拔才，臣恐未必能做到。”

皇上默然。

（刘义隆的坏榜样给后面的南宋全学去了。）

8、陆俟以敌制敌

八月，魏高凉王拓跋那等人击破盖吴，抓获其二个叔叔；诸将想要送到平城，长安镇将陆俟说：“长安险固，风俗豪忮，平时犹不可忽，况承荒乱之余！如今不斩盖吴，则长安之变未已。盖吴一身潜窜，非其亲信，谁能抓获他！若停十万之众以追一人，又非长策。不如私许吴叔，免其妻子，使自追盖吴，擒之必然。”

诸将全都说：“今贼党众已散，唯盖吴一身，何所能至﹖”

陆俟说：“诸君不见毒蛇吗！不断其首，犹能为害。盖吴天性凶狡，如今若得脱，必自称王者不死，以惑愚民，为患愈大。”

诸将说：“公言有道理。但得贼不杀，而更遣出，若逐往不返，将何以任其罪﹖”

陆俟说：“此罪，我为诸君担任。”

高凉王拓跋那亦以陆俟计为然，逐赦二叔，与刻期而遣返。到期，盖吴叔不至，诸将皆咎陆俟，陆俟说：“彼伺之未得其便，必不负。”后数日，吴叔果以盖吴首级来，传到平城。

宋索虏传说：“屠各部反叛，盖吴亲自攻他们，为流失所中死。盖吴弟弟吾生率众入木面山，不久皆破散。”如今从后书。永昌王拓跋仁讨盖吴党白广平、路那罗，全都讨平。任命陆俟为内都大官。

9、陆俟这种人危险到魏主不敢重用

安定卢水胡刘超等聚众万余人反，魏主因为陆俟威恩施于关中，再加陆俟都督秦、雍二州诸军事，镇长安，对陆俟说：“关中奉化日浅，恩信未洽，吏民数次搞逆乱。如今朕以重兵授卿，则刘超等人必同心协力，据险拒守，未易攻；若兵少，则不能制贼；卿当自以方略取。”

陆俟于是单马到镇。刘超等人听闻后，大喜，认为陆俟为无能为。

陆俟既至，谕以成败，诱纳刘超女儿，与为姻戚以招降他；刘超自恃其众，犹无降意。陆俟于帅其帐下亲往见刘超，刘超命人拦着路对陆俟说：“从者过三百人，当以弓马相待；不及三百人，当以酒食相供。”

陆俟于是领着二百骑兵见刘超。刘超设备甚严，陆俟纵酒尽醉而还。不久，陆俟重新选敢死士五百人出猎，借机到刘超大营；相约说：“发机当以醉为限。”既饮，陆俟阳醉，上马大呼，手斩刘超首，士卒应声纵击，杀伤千数，逐平。

魏主马上征陆俟还京，任命为外都大官。

解读：宋和魏在对待厉害的人才上区别，刘义隆一看檀道济和裴方明太厉害，就想办法把这两人给杀了，而拓跋焘则喜欢把人弄到自己眼皮底下，盯着这些人。陆俟这种强人在南宋，估计也和裴方明一样，会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