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评文论」雪野主持:西征诗论(4)
诗 歌 净 化 心 灵
择 此处静谧
书一方清 远
特约新后现代诗代表诗人西征的一组诗论。西征为新后现代诗核心发起人,新后现代诗早期基础诗学理体系构建人,主张兼容,提出诗向今后走,追求造境于写境之中,突出诗的原创性、状态性、生长性,力求诗的艺术重建的新思想。欢迎各界诗友参与诗歌与写作的大讨论。
雪野,名樊晖,甘肃省作协会员,写诗亦写评论散文小说。作品散见海内外报刊网媒,获奖三十多项,作品被收录《2019年中国诗歌年选》《2020年中国诗歌年选》《2020中国散文诗年选》等二十多种选本,有诗文集多部存世。诗观:写作是燃烧自已,照亮别人!
西征·诗论
西征诗论(4)
第八篇:西征弹诗
1
毕加索曾反问一个看不懂他的画的人:当你早上起床,推开窗户,听见鸟鸣,你会感觉到很愉快吗?那个人说,会感到很愉快。毕加索又问,那你听得懂鸟鸣的意思是什么?
画是这样,诗亦然。
诗像鸟鸣。诗是鸟语。诗人是一只鸟。
有人读到一首诗,常常要发问:说的什么意思呢,我没看明白?
他不知道,诗人是一只鸟。
一只鸟,不会告诉他,一只鸟说的什么意思。让他觉得好听就是了。他觉得难听也无所谓。
绝句(杜甫)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2
语言,出现在任何诗场所之外,都是交流工具。
语言,唯独在诗中,回归语言的本身,具有纯粹性。它的作用表现为心灵,甚至超越心灵的交流。
从事诗写作,不是刻意追求用语言去表现什么,而是凭借博大精深的语言修为,使语言自身具有灵性、神性的蕴藏与浸入效果。
坛子轶事(史蒂文斯)
我把一个坛子置于田纳西,
它是圆的,在一座山上。
它使得零乱的荒野
环绕那山。
荒野向它涌起,
又摊伏于四围,不再荒野。
坛子在地面上是圆的
高大,如空气中一个门户。
它统治每一处。
坛子灰而赤裸。
它不曾释放飞鸟或树丛,
不像田纳西别的事物。
(陈东飚 译)
3
诗要有思想,要有感情,这样说似乎也没有错,但无疑缺乏诗性。
诗是高于思想感情的语言活体。
牧羊女在高唱,而草原在写诗。
敕勒歌(南北朝民歌)
敕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4
诗空灵,但也要言之有物。
诗中之物,主要是画面,更有画家画不出来的画面。
一首诗的画面,要远比一幅画的画面多元而丰富。 一幅画的画面,就是看到的画;一首诗的画面,是语言描绘的动态舞蹈。
这样的画,犹如“在柔雨松软的怀抱中”,具有诗语言的视觉性——
强烈的,具有极大冲击力的视觉性;
使人兴奋、惊讶、新奇、异样、发呆、迟顿
5
诗是雅文学。
诗人应是大雅在心。
诗的雅俗共赏,应是雅中有俗,俗中有雅,而雅会多一些。俗的成分,不能毫无底线地丑俗,恶俗。
诗亦可有雅无俗,不可有俗无雅。
6
诗不是一元一次方程,只有一个解。
诗是多元多次方程,多解,甚至无解。
诗不光是顺势而下,还要常有反转。
诗不光是习惯和经验,破坏也常是建设。
7
万物有根,诗亦如此,但它是看不见的。
诗好比花草树木,其根在土。
诗甚至好比风,好比云彩,其根在心。
8
诗不是直抒胸臆,它有足够的人类及超乎人类的东西说不出来,或不说出来,至于人们能读出多少,完全取决于脑子里的东西有多少。在这个方面,脑子匮乏的人,与诗无缘。
一首诗究竟是怎样的,要看写它和读它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9
诗的叙述准确,不是把话说明白。越说明白,往往越不准确。
诗的叙述准确,是叙述的语言含量大的准确。
10
诗之道是绵里藏针。
11
道可道,非常道,是说可以说出的道不能永恒,过眼即明的东西,转瞬即逝。
所以,诗是不能说出的,不能直白,不能表面化,让人一览无余,一眼看穿。诗是让人反复阅读,其味无穷的艺术。
12
诗,行不言之教。诗要写的,是形体与精神的行为与活动,不是说教之语。
13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复观,是说达到虚空的极点,诚心坚守清静,而万物生长,我借以观察循环往复之理。
诗,也应合乎此理:虚生实,实生虚,虚实循环往复,不能以虚废实,也不能以实废虚。
时下,废实与废虚的情况,在诗坛都有存在,这是陷入教条的两个极端。
14
写诗,像放风筝。我放的是断线的风筝。但我同样是放风筝的人。
西征(1966一),原名贲晓丹,辽宁沈阳人。触诗四十余年,写诗三十余年,曾几次间断数多年。新后现代诗核心发起人,新后现代诗早期基础诗学理体系构建人。组诗散见于《诗刊》《星星》等刊物;单首《青年文摘》《格言》有转载;有创作谈见于《星星》《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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