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态度

突然想起友人今天生日，打电话给她道贺，她说要上课到晚上九点，所以今年也就不过了。往年她偶尔会邀约三两朋友一起庆贺，今年如此低调，我却有点不习惯了，或者说是过意不去。然而她的美术学校有点远，恰逢我又跛足，于是只好隔空给她送了个蛋糕。

友人长我一年，对于过生日，相信她和我一样心情复杂。到了这个年纪，生日有什么值得庆贺呢？但不管是否庆贺，这一岁都必定要过去，人又老了一年。当然自信如我们这等女子，年岁对我们来说是早已被忽略的，即使七老八十。虽说我们也并不向岁月逞强。

到了晚上，友人发来在课室里庆贺生日的照片，她和她的同事们围在一起，与蛋糕合照。她一件红色花袍子，笑得疲惫却妩媚。从照片看来，她最近的日子平静而忙碌，心情应该是愉快的，因此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不像前一段日子，在她脸上只看到苍白与憔悴。

疫情与行业监管双重压力下，教育行业收到了很大的冲击，朋友的美术学校也未能幸免。因而她只好亲自把招生工作和教育工作都管起来，凡事亲力亲为，总算把生源留下来了。即使今晚，估计她也亲自上课到了九点，然后和同事们切好蛋糕才与大家一起散去。

上次为女友祝贺生日是在另一位女友家里。我早早订好一个戴着皇冠的圆形蛋糕，人却很晚才到达朋友家里。我们围坐一起，喝茶，聊天，切蛋糕，安安静静地度过一个夜晚。大概这是我们这个年纪的生活方式吧。对时光的态度更迷糊了：顺其自然，细水长流。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