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叫杜尚
一向自命不凡的达达主义一向把杜尚当做鼻祖敬而仰之。这个响当当的组织(或者称为派系)也许是想拉杜尚这杆大旗以壮声色,当年达达作品在巴黎展出时,给远在美国的杜尚写信,希望他能选送一件作品参展,要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以挤进达达派为荣而不可得,能送作品参加达达派的展览在当时可是比总统接见还要难得的荣耀,杜尚哈哈一笑,回了封信:“给你个屁!”
杜尚一生未加入任何派系,杜尚一直被模仿,却真的从未被超越,甚至反过来,很多派系居然拼了命强行把杜尚的名字划分到自己的派系里以示正统,杜尚不闻不问,全做不知。
1912年,初出茅庐的杜尚把自己耗时一个月画好的《下楼的裸女》拿去巴黎独立艺术沙龙展,却被展会拒绝,理由是涉嫌未来主义,并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说杜尚“根本不懂得怎样用油彩和笔作画”,“这根本不是画,而是木材市场被袭击后的现场照片”,害得杜尚的画根本卖不出去,不得不跑去图书馆做管理员混饭吃,每天埋头于登记书目,给人开借书单,理由很简单“书不会骂我,借书的人也不会”。
于是,他不加入任何团体和派别就可以理解了,于是,他拒绝达达派的邀请也可以理解了,当初骂我时,那些肯定和赞赏,都哪里去了?现在回头来找我?Im sorry。
杜尚绝对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去看牙医,牙医用一上午时间给他看好了牙齿,他则用十分钟时间画了一张手绘的支票交给医生,当初医生老大的不高兴,而现在,那张绝无仅有的支票被供奉在美术馆里,每天被数十位保镖看护,被无数崇拜的目光浏览。
杜尚的妹妹结婚时,他送出的结婚礼物被其命名为《不幸的现成品》,内容是一本几何教科书,他随便找了根绳子将其挂在妹妹家的窗口,任其被风雨剥蚀,每次来妹妹家都要负手感叹“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一成不变,唯一的改变只是残破和老去。”
他把自己用过的马桶写上“R.Mutt”,然后拿去参展,并获大奖,在获奖感言中,他声称所有的评委都是混蛋,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骚气哄哄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想要说什么。”很是让评委下不来台。评委的潜台词是“我们以为伟大的杜尚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神品”,而杜尚很不屑:“那只是只马桶而已。”
他四十岁才结婚,新婚伊始,新娘抓不到新郎,原因是新郎不是画画就跑出去下棋,新娘一气之下把棋子用胶水粘到棋盘上,并在六个月后愤然离婚。他再次结婚时已经六十七岁,原因是“我老了,再没能力生孩子,所以放心的试试结婚的感觉,除了结婚,我想只有死亡我还没尝过了,最恶意的诋毁和谩骂都不如结婚更有刺激。”
除了画画,他还是个出色的棋手,“下棋让我学会了沉默和思考”,是的,十七岁看过这句话后,我也开始学着下棋。
生命的最后几年,杜尚搞过杂志,甚至写过几本书,但显然在他手中,画笔比钢笔更纯熟。
摄影模特贝比兹来采访他,他说:“来吧,和我下盘棋。”然后就一言不发的摆弄那些棋子,一局弈罢,他站起身,声称采访结束。贝比兹一路追过去只问了一个问题“你这一生中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
杜尚回答“我度过的这美好的时光。”
1968年,杜尚一个人死在自己位于法国巴黎的寓所里,手边的日记上,潦草地写着“世界上只有一个杜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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