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太加《河》:河是一种永恒的轮回

松太加的《河》处理父子和解和死亡命题,不过,暂且搁置这些深远的命题,影片最初打动我们的是小演员央金拉姆。在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央金拉姆凭借本片获得“亚洲新人奖”最佳女主角奖,成为这一奖项最年轻影后。导演松太加也在映后交流表示,央金拉姆拍摄时很自然,经常一条过,也正是因为两个契机,一是导演妻子生下了二胎,想为孩子准备一份礼物,二是遇到央金拉姆,导演开始了影片《河》的创作。

影片中基本没有西藏文化习俗和自然景观的猎奇场面,而是在自然光、大远景的镜头内,讲述了格日才旦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和家庭矛盾。格日才旦拾到了天珠,妻子有了二胎,还未断奶的小央金拉姆感到了失宠,黑溜溜的眼珠透出天真的埋怨,她偷走天珠埋了起来,以为这样妈妈肚子里就不会有小孩,可以管妈妈要奶吃。同样失宠的还有一只小羊羔,它的妈妈被狼咬了,央金拉姆天天喂她奶,照顾它,当羊羔不需要再吃奶时,格日才旦把羊羔领进羊群,但后来羊羔走丢,被狼吃了,父母还要偷偷瞒着央金拉姆。影片大部分时间就在讲述一家人的生活,有小小的矛盾,但更多的是温情有趣。央金拉姆承担了这部分的支柱,她的表演发自天真,自然生成,充满灵气,让观众由衷地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在儿童片之外,导演加入了父子之间的矛盾以及关于生死的讨论。影片开场,格日才旦醉酒骑摩托,摔倒在地,他与父亲多年没见,父亲出家修行,在河的另一岸的山上。父亲最近生病,村里很多人去看望老修行者,而格日才旦和女儿央金拉姆到了修行洞窟附近,格日才旦让小女儿去看望父亲,而自己不去。影片后段,妻子生气时,格日才旦交代了为和父亲的芥蒂,原来母亲逝世时,父亲修行,没有到河的对岸满足母亲临走前看父亲一眼的愿望。

片名“河”的隐喻,诚如松太加导演所言:“河,是世俗也好,宗教也好,父子之间也好,河是一种永恒的轮回,既有冰封雪冬,也有春暖花开。”结尾处,格日才旦汽车载着父亲和女儿从医院回去,他从后视镜看着安详的父亲,好像理解了他,父亲的选择,父亲对待生死的态度。父亲和女儿下车后,天降大雨,格日才旦折回找到避雨的他们。随后,一个空镜出现,乌云拨开,阳光散下,就像父子之间的和解。格日才旦和父亲以及小女儿在河边晒干,父子多年的芥蒂、世俗与宗教的矛盾,在此得到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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