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梅斋：决战广空（二十二）

遠山之巔，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伴梅斋

决战广空（二十二）

2019年3月29日星期五

第二十一章  出征

这几天格外忙碌，卫天每天召开作战会议，分析如何一举获胜。他想，如果能一战即胜，对于当地的居民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因为战争结束的快，造成的损失相对较低，人员伤亡也会少得多。

卫天指着作战地图分析地形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坐在旁边的向文欣。自从接到通知后，向文欣一直有一种外人无法查觉的恍惚，只有卫天能看得出来。

散会后卫天示意向文欣留下，其他人员陆续散去，卫天坐到向文欣身旁。

他轻轻地握住向文欣的手，郑重地对她说道：“文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想办法。”

向文欣惊讶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目前大战在即，覆巢之下无完卵，谁也救不了他们。”

卫天说道：“我们一直在筹划怎样迅速结束战争，减少伤亡和损失，但是对方会怎么做我们根本无法估计。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们会不会全力抵抗？如果抵抗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们怎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这些情况谁能告诉我们呢？”向文欣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卫天接着说：“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向伯伯，你的父亲。”

向文欣疑惑地接道：“他？”

“是的，”卫天说：“向伯伯这几年一直生活在绿湖边，与当地居民相处融洽，一定知道他们的想法和动向。”

向文欣摇摇头：“你想让他出卖这些当地人，这是不可能的。”

卫天说道：“这不是出卖，是了解动向后避免伤害他们。难道你还不明白，这场战争中武器如此悬殊，若不能刻意回避，那就只能盲目屠杀了。而且我还想最后努力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避免这场战争，如果对方的想法与我们一致那就还有可能。我打算明天自己悄悄驾飞艇去一趟绿湖边，以飞艇的隐蔽性应该不会被发现，如果无法避免战争，至少可以把你父亲悄悄接出来送到安全的地方。”

向文欣眼睛放光，可是一下又隐没了，她小心地说道：“我担心父亲不一定肯跟你一起出来，他......”向文欣欲言又止。

卫天犹豫了一下说道：“两年多前有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我在无意中发现我父亲到绿湖边与你父亲会面，所以他的身份并不是我看到的那么简单，也许能起到关键作用。”

向文欣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才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我父亲曾经在军界高层任职，后来突然赋闲住到绿湖边，我也一直搞不清楚他的目的和原因是什么，很有可能与军方的行动有关。”

卫天说：“得到的命令是三日后开战，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上级来巡查，你就说我去高空查看对方虚实，马上就回来。”

向文欣眼中满含忧虑：“绿湖边......你一定要小心些，能接他出来最好，接不到也立刻回来。有问题随时告诉我，我马上赶过去帮你。”

卫天满含信心地说：“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长寿城的客栈里陆陆续续住满了人，有些住不下的还住进了教主的宫殿。铁爷爷和金爷爷都赶过来了，大家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在各处布防。铁锤每天去宫殿与大家商量布防的细节，到很晚才回客栈。

这一天终于忙得差不多了，铁锤比平时回来的早一点。他看到金子的房间亮着灯便走了过去，金子正坐在床边，手拿着那个U盘出神，一见他进来赶紧握在手中，站起身迎了上来。

两个人在桌边坐下，铁锤跟金子说一些布防的事，说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道：“金子，我看你还是听那个人的话，离开这里，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金子听铁锤提到那人，脸一红，说道：“我不会走的，你安心做你的事，说不定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铁锤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道：“那，那个人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金子咬了咬嘴唇，抬头答道：“他是从外面来的人。那年我们从长寿城回去的路上，我跟水灵姐姐去湖心岛上住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在码头遇到他。他说是来旅游的迷了路，要在水边等向伯伯的摆渡船回去长寿城。那几天我常去码头看他，帮他生火做饭，听他讲外面的故事。他送我这个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她说着举了举手上的U盘。

铁锤说：“原来是这样，那他认识向伯伯就不奇怪了，但是向伯伯跟他是什么关系呢？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金子辩道：“你那段时间刚开始跟着宋师父学剑，忙得哪有空理我？后来就拜师跟着师父走了。”说着想起近两年的落寞与无助，不由得眼圈一红。

铁锤心慌地忙道：“你别哭啊，这次打完仗，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不过......”

“怎么？”金子疑惑地问。

铁锤站了起来：“从师父传来的消息中得知，对方部队有一个指挥官名字就叫卫天。这几天我反复听了那段录音，我想如果他真是你的那位朋友，找到他也许能一起想想办法。现在布防已经搞好，我打算自己悄悄去找一找他。”

金子立刻也站了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

铁锤拦道：“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只能悄悄去绿湖边找向伯伯试一试。长寿城周边布满防卫，为防止敌军从后路迂回进攻，通往绿湖的路也已经设防，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跟着英子哥在城里等我，有什么急事我会用手机跟英子哥联系，需要帮忙的时候会找你的。”

金子想了想：“也好，我想他也一定不愿意发生战争。”

铁锤笑道：“也许我们都太天真了，这场战争酝酿了好多年，不是一两个人想避免就能避免的。谁都不想打仗，可是这一仗如果避无可避，那就只能陪他们打下去。”

金子问：“那打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铁锤出了一会儿神：“我也不知道结果，只知道不得不打。坚持下去，师父和师公会赶来帮我们，到时候一定能胜利。”

金子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叹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明明大家都不想打。”铁锤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沉默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铁锤起来穿戴整齐悄悄走出门来，一回头看到金子站在屋门口，默默无语对他挥手。铁锤手举宝剑对金子郑重地点点头，大踏步走出了客栈，向长寿城的大门走去。

城墙顶上，一道朝霞缓缓亮起，霞光里，一艘银光闪闪的飞艇正从远处升起，向着这边驶来。

伴梅斋：己亥秋日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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