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摸鱼学导论》

摸鱼,词源《说文解字》。

按照现代汉语能少说一个字绝对不多说的特性,该词由「混水摸鱼」这一四字成语简化而来,意指混乱时私自捞取利益。茅盾在《蚀·动摇》中一句“只要加以变化,自己就可混水摸鱼,择肥而噬”成为现代语境「摸鱼」概念的由来。

知识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包括摸鱼。

在现代摸鱼学中,「摸鱼」又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角度进行了细致的学科划分。世界观缘起茅盾,以摸鱼才是现代人的生存之道为注释;方法论则集百家之所长,其中有突出贡献的、被称之为摸鱼学奠基人的是知乎学者·鹅厂天美研究所梁老师,他根据摸鱼类型的不同,将摸鱼学进行了细致的划分——摸鳄鱼、摸鳗鱼、摸鲨鱼、摸鲸鱼、摸美人鱼、摸金鱼、摸鱿鱼等。

梁老师强调,自己的学科研究建立在严谨的生物学、语义学、修辞学、宗教神话学的基础上,如摸鳗鱼即一条鱼还没摸完,就有另一条等着你摸,而没摸完的那条鱼像鳗鱼一样,滑溜且长,难以摸完;摸鲸鱼是摸了大鱼,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与决心和专一;摸美人鱼是指摸鱼人难以控制地开始浏览颜色网站或嗑美人CP等行为,就像水手被美人鱼的歌手吸引一样无法自拔;摸鱿鱼则是摸鱼学的最高境界,指多线程摸鱼,能够摸鱿鱼且面不改色的社畜。

摸鱼的学科精髓就在于:不成体系、不成逻辑、没有科研、没有论文、没有成果。

但有一个人,他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近日,中国知名TOP1学府清华大学正式推出网络课程《摸鱼导论》。课程一开启就有近千人报名,慕名而来的摸鱼学习者纷纷表示愿意付诸百分之百的热情来学习这门课程,甚至对课程作业和课程成果进行了要求。

但与此同时,一位b站摸鱼学者麻薯波比立刻发现了这门通识课程里的悖论:

摸鱼课程——那么在摸鱼课上努力学习实际上就并非在摸鱼,如果在课上不努力学习,则意味着你在摸这门课的鱼;甚至于,摸鱼课程的老师根本没有资格上这门课,如果他真的研读摸鱼学至极致,那么他根本就不会来上课。

至此,该学者将摸鱼学和哲学与社会学相结合,发现了摸鱼学背后内卷的悖论——该悖论被学者命名为为:摸卷二象性。

悖论一旦出现,失衡也就随之而来,摸鱼学陷入了大规模的争议,而这场争议刊登在了《微博热搜》期刊上,史称“影响人类历史的第99+难题”。

但纵观人类认知数千年,每一门学科的突破与重塑都来自于学者的批判与反思——因为有了对大众传媒的批判,才有了马尔库塞为首的批判学派;因为对拉扎斯菲尔德等实证研究者的不满,才有了福柯等学者的政治经济研究;因为对技术决定论的反思,才有了尼尔波兹曼和环境学派分支纽约学派。

摸鱼学也不例外。

这是一次学科的新生,这是一次壁垒的打破!至此,摸鱼学正式进入了新的篇章——现代摸鱼学。

现代摸鱼学以摸鱼背后的社会动因为世界观,以社会学、心理学等方法强调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试图阐明摸鱼学背后复杂的问题,以求解决「影响人类历史的第99+难题——摸卷二象性悖论」。

以上,是摸鱼学批判继承者花花著作《现代摸鱼学》的文献综述部分,也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了解这门已经拥有了近千年历史、刚刚成立三天却经历了巨大分歧的学科。

吾爱吾学,但吾更爱摸鱼。



  摸的是鱼还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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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摸鱼学第一讲

群体摸鱼动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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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介绍一位近期对摸鱼学有突出贡献的摸鱼学实践者——利路修,利老师。

虽然利老师不及梁老师精细的学科划分,不及麻薯老师的批判继承,但他以一己之力向所有人展示了何为越摸越勇:

利路修,来自俄罗斯,2021届《创造营4》选手。其实他原本只是来当日本籍选手的中文老师,结果因为其姣好的外形条件,在节目开播前五天被节目组拉去当了选手,从一开始他就只有一个想法:「违约金很贵,我要想办法下班」。

初舞台一首俄罗斯语歌曲让人昏昏欲睡,他坚信自己一没表演天赋、二没有华丽的舞台表现、三不具备粉丝基础,回家几乎轻而易举,所以在后采时主动泛起了一抹得意微笑——直到节目组告诉他,他不是最后一名。

一切都变了,但违约金依然很贵。

所以,主题曲舞台必修课他能逃则逃,主题曲创作选修课他根本直接放弃。初舞台直接自己走到最边上,采访口头禅想回家;整个创造营100个男孩子都在为梦想挤破头,只有利老师为回家一轮游;第一次顺位发布,35位学员淘汰,36人份的悲伤:利老师穿越人海与羡慕的眼神站在众人的注视中说:我希望观众会发现更多的人,然后不会给我撑腰——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利老师初评级拿到F级,接受采访时他将F理解为Freedom,F是自由——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回家!

我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下,利老师这一系列行为,不就是名副其实的职场摸鱼嘛。但摸鱼摸着摸着竟然还能顺利升职,丧着丧着居然天降好运:这或许就是现代摸鱼学的神秘之处。

我们姑且称之为群体摸鱼动力学。

简单来说,即一个人的摸鱼行为背后隐藏着许多摸鱼人,这些摸鱼人因其摸鱼的精神诉求,共同构成了摸鱼群体。这里为了把群体摸鱼动力学讲清楚,我不得不引入几个传播学概念——毕竟咱们摸鱼学最擅长取长补短。

传播学中将「群体」定义为「具有特定的共同目标和共同归属感,存在着互动关系的复数个人的集合体」。群体最重要的社会功能就是将个人与社会相连接,一个良性的群体有助于社会秩序的稳定,也可以使得社会秩序的连续性得到保证:所以在传播学语境下,共同目标即快乐摸鱼,共同归属即一起摸鱼,互动关系即相互交流如何摸鱼,在摸鱼与摸鱼的交流里这个群体正在不断的维持着世界的稳定——因为有摸鱼,这个已经被资本与打工侵蚀的世界还不至于伤透太多人的心。

同时,群体的维系需要群体传播、群体意识、群体规范、群体压力等诸多条件共同作用。群体传播能有效的将共同目标与协作意愿加以连接和实现,群体意识则是整个群体成员的共同意识。在共有的意识上,群成员必须遵守的规则是群体规范,如若没有遵守规则而感受到的不适,则源于群体压力。

换言之,摸鱼方法的传递依靠群体传播,而大家共同摸鱼以达到送利老师出道的目的即群体意识,大家必须严格摸鱼为利老师用心打投以送他出道,谁不遵守这条规定则会受到一定的惩罚,甚至波剥夺摸鱼的规则,这就是群体规范。

正是在这环环相扣的意识与规范里,一个摸鱼的利老师背后是千千万万个摸鱼的利老师粉丝,他们构成了严密的群体,以自发地力量形成了一股围绕利老师的动力场,不断让利老师在不能下班的路上越走越远。

传播学四大奠基人之一的库尔特·卢因提出了群体动力学理论,他认为群体是一个多种力量交融的能量场,能推动人们的决策行为和社会行为,能有效的维系某种群体内约定俗成的秩序,也能在行动层面影响群体内和群体外的人和社会。

这就是群体摸鱼动力学理论源头。

至此,利老师虽然于摸鱼学没有任何的学术建树,但他的行为促进了现代摸鱼学一门崭新学科分支的诞生。
利老师是当之无愧的,现代摸鱼学四大奠基人之一。
   聊的是摸还是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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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摸鱼第二讲
摸卷二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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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摸鱼学的第二位奠基人,就是上面提到的,对《摸鱼导论》提出深刻批判的b站学者麻薯老师——以一席摸卷二象性悖论,在哲学与社会学领域直指传统摸鱼学的弊病,为开启新摸鱼学奠定了理论基础。

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摸卷二象性悖论批判的最初,那门开启了批判摸鱼学的、清华大学《摸鱼导论》线上课程。

据研究者实证研究分析,该课程微信群容量为500人,但课程实际报名近千人——没进入课程微信群的人纷纷表示,自己竟然连摸鱼都摸不过别人?摸鱼的道路竟然都如此的卷?这不是开课之初就直接违背了开课宗旨?同理,按照摸鱼的逻辑,是不是选上课的同学应当得0分,没选上课的同学才是满分;天天上课的同学当是60分,从不上课从不交作业的同学当是满分?

摸卷二象性的悖论就在于此:嘴上说着摸鱼,身体却很诚实的在卷。

于是,清华大学的另一位心理学学者彭凯平教授站出来为《摸鱼导论》进行理论背书:《摸鱼导论》表面上是讲摸鱼,但实质不是真的不想努力、不想奋斗了——相反,它是一种自嘲,是一种反抗。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期许的压力」,即是当一个个体被周围的人,特别是自己喜欢、信赖的人赋予各种期望时,就会生产一种责任感,随责任感而来的是压力。对优秀的学生而言,这样的压力也是很严重的。而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压力获得自我。

传播学上也有个词叫「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是指我们始终在这个社会里表演着不同的角色,成为别人口中的自己。

而摸鱼,就是在一些细微处,对压力和表演微小却有力的反抗——反抗社会的期许、反抗资本的压榨、反抗机械的生活、反抗单向的接受。

可能只是上班的时候偷偷看了一小会的《山河令》,可能只是刷微博看新闻的时候随口磕了一口cp的糖,可能只是上课的时候悄悄地发现窗外那棵树开满了花,可能只是今晚不复习和朋友去吃顿火锅。

甚至可能还带着着一点点的愧疚和不可明说的沮丧。但在愧疚和沮丧之外,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真的很爽。

这个社会已经用激烈的竞争、无穷无尽的内卷、巨大的焦虑规训了我们身为个体的意识,身体诚实的内卷只不过是一句苍凉的笑话。但当我们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去摸了那么一时三刻的鱼时,当我们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舒展开自己周身的羽毛,让凉风吹过心里的缝隙时,终于会觉得做回了那个真实的自己:

你好,我就是这么个鸟人样,爱喜欢不喜欢。

至此,现代摸鱼学集大成者花花,在《导论》最后忽然有了一丝感悟,权当作这本书的收尾。

摸鱼这件事有多重要呢?

在我决定要摸鱼的那一刻,就一定有比此刻强撑着困意学习或强忍着无聊打工更重要的事情,恰逢屋外春意正浓,倒不如折一枝花找一片地,与欢喜之人诗酒趁年华。也不枉日后回忆时,能在考研漫长的焦虑与苦闷中寻到一缕少年人的自由与浪漫。

最后,送给你们来自鸡鸣寺的樱花,美好与祝福同在。


- 晚 安 -

-  今晚也要好好摸鱼 -


*参考文献

B站up主麻薯波比呀视频

知乎「如何评价摸鱼导读」天美工作室回答

*备注

清华大学《摸鱼导论》并非是正式公开课,并未收录清华大学网课系统,只是一个学生发现可以自己创建课程后的一个乌龙和玩笑:但谢谢他的玩笑,我们一起见证了一门学科的诞生与发展。

*见谅

谢谢大家观看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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