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保留人民公社的村庄,仍记工分、集体经营,他们过得幸福吗?
《礼记》中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天下为公”,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说天下属于所有的民众。在几千年前,人们生活还非常原始,部落首领的位置会传给贤能的人,而不是“父传子”这种一家世袭制度。因此,后世很多文人都会赞美古老的理想社会,新中国成立初期,也曾出现过一切公有的美好设想。
其实关于公有好,还是私有好,并没有一个确切定论,因为公有、私有,在历史上都是顺应时代潮流出现的生产制度,比如说,《老子》中有“小国寡民”的话,简单描述就是讲大家应该纯朴寡欲,守着自己的碗吃自己的饭,从不想着去侵犯邻国或者背井离乡,生在哪就在哪过一辈子,这样有利于社会的稳定。
但我们知道,老子生于公元前571年的春秋乱世,那个年代周王朝的稳定被破坏了,土地私有出现了,诸子百家的那些学说,其实都是站自己的角度去解读社会,不是说你描述得越美好,社会就一定按你想象的模式走,社会生产的发展趋势,本来就是“先进”取代“落后”。
就好像年轻一辈在历史书上学的“人民公社”,老一辈亲身经历过的集体生产、记工分、分口粮、统一分配劳动收入......最终在进入80年代后,还是逐渐被“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取代,这样做是因为民众需要生产积极性,而国家需要立足长远发展生产,过于公有,看似很公平,真正实践起来却容易出现很多问题。
我们如今的生活离“吃大锅饭”的公社时代其实也不算远,但短短几十年间,国家对生产进行的调整效果十分明显,无论经济还是文化还是人们的思想与社会开放程度都上了不止一层台阶,始于1958年的“人民公社制度”似乎已经完全停留在过去——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在我国的这个地方,还保留着公社制度下的生产模式——河北省石家庄市晋州市的周家庄乡。虽然提倡绝对公平的“平均主义”对我们而言已经很陌生,但在周家庄乡,公社制度的影子仍然是随处可见的,而且与我们想象的不同,生活在旧制度下的村民,日子过得还很是不错,平均收入达14000多元(2013年数据),相较同时期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多出近6000。
可能现在我们已经很难理解那种统一分配资源的模式要怎么维持了,更难理解周家庄乡为什么会成为时代潮流中的“例外”,其实,私有公有并存,就是周家庄乡能维持过去制度的秘密。他们究竟是如何实现旧制度在新时代里的管理,将几十年前的公社制度延续到今天呢?
因为周家庄乡的“公社形式”,从一开始就显得与众不同。周家庄的人民公社也是始于1958年,区别于其他公社的大锅饭形式,这里的公社制度是可以调动积极性的“三包一奖”,在五十年代初,这里已经有了干活多少与工分成正比的详细定额管理,正是因为领先于其他地方的公社,周家庄乡村民早早尝到了集体经济甜头。
所以在80年代初期,时代潮流转变方向时,他们却并不愿意改变原有制度,大多数人都更想维持已有现状。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在原有的经济生产能保障稳定生活的前提下,尝试换新本来就是很有风险的,谁也无法预料成功与否,就这样,虽然周家庄人民公社在38年前便更名周家庄乡,但早期的公社制度还是保留。
保留并不意味着一成不变,我们都知道,近几十年来我国的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在大环境之下,周家庄乡不可避免也会受到影响,因此,这里的村民其实也可以选择自己做生意,脱离集体经济,但他们同事也享受公社的福利,为此,每年需要交纳一定费用,而且只要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返回集体,非常人性。
周家庄乡仍然有生产队而且多达10个,队长像过去一样安排集体的劳动,具体到近400工种的劳动标准和工分记录,一般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担当,大家住着一样的房子,生活平静稳定,在队长安排下完成自己的工作就是生活日常,其实集体劳动能出现必然有其合理,稳定性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周家庄乡又在管理中实行多劳多得的记分,与时俱进。
在这里,好逸恶劳是会被鄙视的,而且周家庄乡的经济发展也紧跟大环境潮流,进入21世纪后,也陆续开发绿色理念的观光采摘园,设置农业培养基地,包括苗木和水果以及小麦等农作物都在其中,光鸭梨种植便多达3000余亩,旅游业和农业畜牧业都没有落下,社会福利也注意一一落实。
周家庄乡也有个体私营,而且个人的财产是归自己管,这和过去的“公社”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长期的摸索中,周家庄乡也发展了自己本地的企业,包括阀门厂和胶印工业等,这些企业上岗的人本来也吃到了集体的福利,企业的所得又反过来作用于乡村基建,保障大家生活水平,所以即使制度看起来“旧”,周家庄乡的村民依然能够适应。
4年前,周家庄乡出现在中国村镇50强的名单上,再次吸引了外界的目光。其实这种模式并非百利无一害,只是就像开头所说的,能够长久坚持的生产方式一定是适应了当时的发展需要,就像周家庄村虽然沿用过去的制度,但在此基础上仍然不忘创新,与现代的工业结合发展经济,这才能保留公社模式,摸索出属于自己的道路,让外界为他们创造的奇迹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