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看到数学两个字,总能联想到我们的数学张老师,乌黑的头发不长,刚好披肩,一副黑框眼镜格外严肃。她穿着浅粉色的套头衫,外面是一件黑色薄款羽绒服马甲——正是平常的装束,站在学校智园门口的杏花树下抬头看花。白色的花瓣中留存着温柔的粉,缓缓落下,是与数学二字全然不符的轻柔。
这天上成达课,正好赶上下发之前课堂小测的成绩。我兴致勃勃地拿到试卷,自以为因为题目不难,自己能拿个不错的分数。谁知展开一看,竟是鲜红的88。固然数字看上去很吉利,却与我所期望相差甚远。我拿起试卷愣住了,未注意到身后有人经过。只听到一声:“才88,就这!”略过,再转身,发言者已经不见了踪迹。顿时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不知是对那位口出狂言讥讽他人的无名氏,还是对那个不仔细检查简单计算出错一堆的自己。
这天张老师上课。张老师的风格一如她那头利落的短发一样,毫不拖泥带水。她三下五除二就讲完了那张试卷,我内心还是十分沉闷。开始讲新课了,老师逻辑清晰地开始讲定义,语言如亘古不变的潭水般平稳,我也逐渐沉迷于数学的海洋,但有时仍摆脱不掉上课前的阴霾。
这时,老师询问:“为什么矩形的判定之中只有对角线相等而没有加上相互平分?”我顺口回答:“因为已经在后面说是平行四边形了”,用的是并不清晰的嘟囔声。老师也顺口称赞:“这位二班的姑娘答对了。”我突然感到数条目光看了过来,立刻抬头看向四周,还没有想起什么事出错了。眼神中满是惊诧。许久后,才从老师的道歉声中梳理出了真相:原来只是班级叫错了。我松了一口气,继续与数学题死磕,也逐渐忘却了课前的不悦。将悲愤化为动力,这节课效果竟然格外好。
下了课,习惯去楼道透风,无意间与张老师相遇。本来给老师鞠个躬就可以过去了,却被老师叫住了。内心顿时乱成一团麻,隐藏着的不安再次浮现,心中又慌张起来。“你是叫王欣欣吧,刚刚在课上我把你当成二班的了,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师用一如既往平铺直叙的声调对我说。我却感到无比震惊,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老师竟然还多次道歉!
我赶忙连声多个“没关系”,心中一次比一次激动,云消雾散,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散去,心中浮现出潭水旁一树杏花绽放,芬芳馥郁的场景。树下似乎还站着严谨认真的张老师,没有了严厉的包装,只留下与花瓣等同的温柔。
作者简介:王欣欣,2007年11月生,七年级美丽女生,《小小少年说》周四专栏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