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独白To be, or not to be, 5:未知的国度
To be or not to be 这段独白共包含 35 行台词,261 个词语。
在前面的 4 段中,主人公先是提出了 to be 还是 not to be 这个两难的选择,之后分析了“不活着”的好处(第2段)、想象“不活着”可能导致的可怕后果(第3段)。
在第4段中,主人公逐一列举了“活着”要承受的各种苦难。
Michael Redgrave (1908 - 1985)
和第 4 段一样,第 5 段也是由一个单独的长句子构成,而且,语气也是疑问句,在长度上也相差不多,在结构上也是分为两部分。
但是,在两部分的比重分配上,第 5 段和第 4 段正好相反,第 4 段是前重后轻,第 5 段则是把重点放在后面。在第 5 段中,前面只有两行,后面则长达 5 行。
在语义内容上,第5段的重点也和第4段截然不同。第4段的长句子中,通过提出疑问,列举了人世间的种种苦难,强调的是“不活着”的理由。
在第5段中,虽然一开始就用who would fardels bear…延续了第4段提出的疑问,但是就“to be”要承受的苦难,只用了两行的笔墨。
第5段的重点,是句子的后面,也就是从but that…开始的5行字句,内容强调的是人们对就“not to be 自杀”所要承担的后果、所感到的恐惧和担心。
第5段这个长句子的主干是who would…, but that…?前面两行是,who would fardels bear, to grunt and sweat under a weary life。这两行的含义与第4段相同;朱生豪的翻译是: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用“重担”和“流汗”形成了韵律。
在第5段的前两行中,谓语动词是bear,与第4段中相同;fardels bear是倒装,正常语序应该是bear fardels。Fardels的意思是“负担”,在今天的英语中会用burdens来表示,把人世间的苦难比喻成背负在脊背上的重物。后面的动词不定式to grunt and sweat under a weary life,可以理解为表示结果的状语。
在这个动词不定式中,莎士比亚使用的形象非常生动,grunt指的是在竭尽体力的时候、嘴里所发出的吭哧声;sweat指出汗,也是努力劳作的后果,让人想到大颗的汗珠子。
虽然只有两行,而且也没有第4段中一连串的排比,但是,第5段的前面这两行,生动形象,效果丝毫不亚于第4段。在这两行字句中,莎士比亚不但用grunt来激发听觉,用sweat来激发视觉,而且还用汗珠的湿润来激发了触觉。
第5段的后面5行,在篇幅和语义上,都构成了整个长句子的重心。开头是but that,意思是,要不是因为、如果不是由于下面的原因。由But that引领的这5行,是一个原因状语从句,为前面两行描述的现象“fardels bear… to grunt and sweat…”提供解释。
为了便于分析,我们把这5行字句划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从the dread of something开始、到no traveller returns结束,构成主语;第二部分,从puzzles the will开始、到know not of结束,构成谓语和宾语。
第一部分是这个原因状语从句中的主语,在5行字句中占据了一半篇幅,包含两个成分,之间用逗号连接。前面的the dread of something after death是主语本身,意思是,对死亡之后发生的事情所感到的恐惧。后面的the undiscover'd country from whose bourn no traveller returns,是death的同位语,对“死亡”这个抽象概念进行展开描述。
这个同位语着重强调了人们对死亡的后果的未知,把死亡比喻成一个陌生的国度,the undiscover'd country;其中,undiscover'd表示,关于这个国度的情况,从来没有人发现知晓。
同位语的后半段from whose bourn no traveller returns,是个定语从句,修饰的对象是country,意思是,所有前往死亡这个国度的旅人,在进入这个国度的边境之后,就再也没有返回到人世。其中的bourn是16世纪时的英语,意思是“边境”,相当于今天英语中的border。
第二部分,在这个以 but that 开头的原因状语从句中,构成谓语和宾语;说明前面两行半所陈述的主语(也就是对死亡后果的未知所产生的恐惧dread),所产生的结果和影响。第二部分也可以分为两块,在篇幅上前短后长,两块之间用and连接,前面是 puzzles the will,后面一块更长,从makes us 直到 know not of。
其中,puzzles the will,意思是,迷惑了人们的意志、让人们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无法选择“不活着”。在 and 后面,是 makes us rather bear those ills we have than fly to others that we know not of,主干是make us rather… than…。
这里,用 rather than 这个结构,提出两个选择,分别对应 to be 和 not to be、“活着”还是“不活着”。意思相当于:活着要经历哪些苦难,我们知道;但死后要经历什么样的苦难,我们不知道;由于对死亡的未知后果的恐惧,也就是前面主语所说的dread,我们都宁愿选择“活着”,也不愿承担“不活着”的未知风险。句子中,fly不是指飞翔,而是指飞快地行动,含有匆忙、不加考虑、以及逃跑的含义。
第 5 段中,整个长句子的意思是:谁会愿意忍受这些负担呢,要不是因为对死亡之后的未知后果充满恐惧?如果按照中文的表达习惯,把原因挪到前面,就是:要不是因为对死亡之后的未知后果充满恐惧,谁会愿意忍受这些负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