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粉文学沙龙II于金凤 老师 我拿什么感谢你（散文）
教师节献礼
老师，我拿什么感谢你
文/于金凤
学生脑袋最清醒的早上第一节，学校安排的是数学课，尽管几何、方程题学得很吃力，可同学们都很认真对待这第一堂课。也许是因为我们喜欢沟通自如，比我们仅年长五六岁的班主任，阿喜老师的缘故吧！
从初一到初三，一直是他跟班。他个子不高，脸长得白净俊秀，文绉绉的。很会处理师生关系，似乎生下来就是个做教师的料，我们都很拥戴他。
第二节课是语文。我们的语文老师属于父辈年龄，学生都称他为老杜老师，他的儿子小杜老师教我们物理。老杜老师每次走进教室之前，总要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探探嗓子，重新端正腋下夹着的教科书，右手两根手指捏住眼镜眶向上擎一擎，再重重咳一嗓子，以此加重学生对他到来的重视。而后，大踏步走进教室。
老杜老师属于私塾先生，注重礼节，也希望学生们能像部队官兵一样，“唰”的站起来迎接，随之行鞠躬礼亲切而激昂地道声：“老师好！”。
然而几个调皮的男生，总要在老杜老师进来大多数学生起立行礼问候时，慌不择路将钢笔盒碰掉再拾起。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平时学习不好，很少引起老师重视的人，想在这时出个风头。早在初一时，老杜老师会对这样的学生严厉批评、罚站；初二时，会对这样的学生讽刺挖苦；到了初三，对这样学生只能摇头叹气：“咳！不尊师实乃不尊父母也！”
老杜老师是我们的副班主任，对于学生偏科数学深表痛惜，他一再向我们提示：“虽然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不害怕，但是世界上有几个数学家华罗庚？而作家从古至今层出不穷。”“语文比什么课都重要，将来走向社会，面试工作时，语言表达能力不强；做经理了，签个字扭扭歪歪；这都是学生时代没有学好语文造成的。所以说书法，文言文，白话文都要好好地学，特别是现在的作文。”
老杜老师任教几十年，最擅长之乎者也文言文，可学生听不进去。对于刻舟求剑，掩耳盗铃等短小精悍的典故还比较喜欢。还有关于写诗“押韵”和“平仄”方面，杜老师说写小说最忌讳“的”不“得”及“而”的运用。他抑扬顿挫地：“当而者而而，不当而者而不而，而今而后，当而者而而，不当而者而不而”。
看到我们认真听讲的表情，老杜老师非常欢喜，这时他会将这堂课巅入一个高峰，直到看到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方露出老者很成就感的微笑。
一次，教育局评选优秀教师，有着多年职教经验的老杜老师，准备带一个优秀学生，和他一起做这次示范课，同学们既惊喜又害怕锁定的是自己，表情都很紧张。老杜老师点名叫到我，我身子像一根扎在地里的葱，无奈而迟缓地由凳子上拔起来。我难为情地说我不行怯场。
老杜老师满含期待地：“你平时朗诵发言都不怯场，这次真正需要你了，怎么退缩了？我说你行你就行，我是男老师，必须有女生配合。”
于是，老杜老师当众学生面，开始同我示范《孔乙己》一课。老杜老师当解说员，我当“孔乙己”，他的解说音调清晰文雅，不亚于当今的主持人撒贝宁。 “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叫人快活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
我马上接上：“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老杜老师对我这样的声调不满意，要我想到孔乙己当时进酒店喝酒时，从穿长衫到穿不起长衫，硬是撑着是怎样的心情！然后要我抑扬顿挫好好发挥且手指点着柜台，要酒的样子。我感觉好像有作践学生的意思，但转念一想，能在全班四十多名学生中，做老师的配角应该很荣幸了。于是我配合他，直到他满意。
到了那天示范课，我与老杜老师配合极为默契。我们表演完，老杜老师对《孔乙己》一文又展开深度剖析，拿出精髓作为他对这篇文章的论证。最后，得到哗然的掌声。老杜老师也给了我一个展示的机会，我的作文“一支笔”由我朗诵出来。
事后，老杜老师不仅拿到了一笔奖学金，我也拿到了一个奖状。
打这次被老杜老师推到浪尖上，语文尖子生开始排斥我。阿喜老师来上课时，眼神和我无意间相碰，似乎都很痛。下课后，阿喜老师叫我下午两点自习课时，到办公室去一趟。
下午，我忐忑不安的敲响了办公室门。阿喜老师喊了声请，我进屋后被礼让坐到对面。不知怎的，阿喜老师总像自家哥哥或比哥哥还亲一层的人。这次他主要是安慰我，不要有什么想法，哪一科吃透了，都是有用的。
上午第三节一般是物理课，小杜老师和班主任阿喜老师年龄相仿，都二十五六岁。他的讲课，往往苦口婆心口干舌燥却不讨学生的好。因为他从来没有笑容很严肃，对于课堂上影响他集中精力讲课，分散了学生们注意力的学生，粉笔头就会打在学生的鼻尖上。特准，好像练武人抛飞镖一样不偏不斜。不过小杜老师对学生的心是赤城的，为了哪一节难解的题，一连几天脖子揪得黑紫。看他那么上火，索性我们说懂了。小杜老师这时会突然抽查说懂了的学生，结果，被提问的学生是在敷衍根本未懂，气得小杜老师就实行罚站。如果抽查大部分学生都不懂，小杜老师有个韧劲，这时会停课不往下讲了。是嘎然停止的那种。他说了句晚上上补习功课，便夹着教科书离去。
也许小杜老师回去独自研究怎样能使学生听得懂，怎样把学生心中那个结解开。 经一连几个晚上补习，学生们真真切切都会了，他才能松口气。有几次小杜老师为我们都累吐血了，我们没有什么感激老师的礼物，家里有果树的学生，将家里的沙果摘下一兜子，我们带着一片愧疚和感激，集体将沙果捧送给了老师。那一刻，小杜老师流泪了。
化学课也很重要，化学老师是个高中毕业刚刚回村的学生。他父亲是村里医生。下学后，通过父亲的关系上来任教。也许经验不足，每节课讲着主题，如果打个比方或者学着老者穿插一个小故事小幽默什么的，便会信马由缰的跑题，临到下课了也没找回主题。
化学对于我们山沟沟里的孩子来说，就更难以学懂了。记忆最深的课，只有一次高锰酸钾与蓝色钢笔水的试验。其余的知识就靠死记硬背。
每天上午主科四节课上完，下午便是政治和生理课。这两科由教导主任和老杜老师担任，上课时，请学生来照本宣科。让学生念，也算给学生一次成长锻炼的机会。
对于生理书，女生就没人愿意念，因为里面竟是一些触及生理期的内容，找到谁谁都说不会。生理书只有我们大班长愿意念，而且念得非常好。那时，大班长的脖子已经长出了喉结，说起话像公鹅那样沙哑。
地里课有时阿喜老师上，有时是小杜老师。而体育课和文艺课，全校由小学到中学只一个老师，叫张勇。他个子突出的高，嗓子上喉结也高。说起话或唱起歌来，喉结像老鼠上下串动。记得上小学时，张勇老师踩着脚踏琴，音乐教室内弥漫着音乐的芳香，教室外四面环山、绿意盎然、空气清新，我们和音乐老师共同经历了一段段美好的往事。
至于英语课，临近初三下半学期，我校刚普及英语第一册，英语老师是退伍转业军人。他的课经常被男生起哄不能进行。山沟孩子吃不进洋人的外语，现在想起多么幼稚和愚蠢。
临放学的最后一节课，依旧由班主任阿喜老师授课。我们的精神会即刻重振起来。因为他会再次给我们注入新鲜血液，使我们回到家里，想做父母心中的好孩子。晚上睡觉前还想着明天到校，好好复习迎接高考。一定考出个好成绩，不辜负老师们的期望。
阿喜老师的至理名言，“在人生毅力的长河里，只有不畏艰辛不畏劳苦，永远攀 登的人，才能到达那光辉的顶点。”至今还响在我耳畔。
作者简介
于金凤，女，笔名余茵。大连沙河口区作协、大连市作协会员。辽宁文学院第一期影视编剧班学员。江山之星，杨柳社团名誉社长。网站精品近五十篇，散文、诗歌、随笔、小说散见于多家微刊和报刊。长篇小说《威虎山脚下的母亲》已出版。
原创征稿信息
原创征稿信息：3-5首现代诗歌（个人专辑）; 5首古体诗歌（个人专辑）; 5--10首翻译（个人专辑诗）;800--1000字散文一篇（个人专辑），闪小说600字（个人专辑），小小说1500字（个人专辑）;人物专辑等专栏（个人专辑）等，各个专栏投稿提交个人2张横版清晰照片，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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