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独醉
心已经走的很疲惫,只想自己喝一杯,让心陪我醉,只想痛快饮千杯,到底我该为谁醉?只想一杯接一杯,让心陪我醉,醉在这初春的月夜里。
春风吹破了一帘幽梦,依在我的门扉,吹我为谁醉,为谁心碎?
月影摇曳着窗棂飘动的窗纱,月晖映在窗前那枝苦苦等开的梅。碎碎的月影斑驳的落在地上,微风拉长的月影如一股清凉的寒塘水,漾开了我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仿佛一场老旧的电影,在发黄的幕布上断断续续地上演着,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往事又重回到眼前。
那一年元宵节刚过完不久的一个上午,一阵手扶拖拉机突突声戛然而止,停在我们商店的仓库门前,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的师傅对着商店高喊:哎……谁是雪同志?你们主任让我拉的商品让我交给你。哎:那位同志叫雪?听见这喊我名字的声音,我走出商店只见:一高个英俊青年男生扶着拖拉机站在那里,就对他说道:师傅你好!我就是你喊的雪同志。
哦:你好:麻烦你点下商品我好帮你搬进仓库。
忙完一切,已快到中午下班时间,只好邀请拖拉机师傅一起吃午饭。拖拉机师傅一边吃饭一边告诉我:他是邻县的人,中专毕业分配到了我们这里谋
单位工作,早就认识我们主任,今天顺路带了我们的商品……。这算和拖拉机师傅有了第一次接触。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早上,邮递员送递给我一封厚厚的信,呵呵奇怪了,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有人给我写信。收到这封信后,有点好奇,也有点沾沾自喜,哈哈终于有人给我写信了。
手里攒着这封沉淀淀的信,心却怦怦乱跳,看着信封上收信栏我的名字,字是写的很好地陌生笔迹,是谁知道我的尊姓大名(当然除了同学外)和工作单位?心有点 发慌,有点激动。更有点莫名其妙,管他呢,赶紧折开看看:跃如眼睑的字着实吓到了我。
只见信里写到:雪妹你好:(太肉麻,从来没有人这样叫我)见字如面。我望着窗外盛开的梨花,丝毫没有欣赏的意思,却想起了往事,匆匆岁月去如流,往事梦中温,一个多月前的一次偶然相逢,你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让我对你恋恋不忘,诚心想和你交往,但不知如何追求(很直白)……?写不完的婉约求爱词……。
看完这封求爱的情书,吓得我直哆嗦,手足失措,从未收到过情书的我,按着怦怦然的心动脉脉醉了,人海茫茫,是谁将我心弦触碰,又是谁将情怀倾诉?原来是你、几个月前偶然相遇一次的拖拉机师傅。
夜已深,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阡陌红尘,多情多烦,一次浅浅的相识,淡淡的了解,这理还乱的思绪……,窗外残月映帘栊,躺在床上的我心情却异常复杂,大千世界真有一见倾心?难舍难忘记?
一次浅相遇,会让你文字逸香,情有独钟?月影婆娑间,若起我吟风弄月的相识梦。难道你就是我氤氲了千年的守候,今世的情缘?
拖拉机师傅在我们县里公交局工作,那时最好的交通工具莫过于小四轮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
收到求爱信后的一个星期天上午,拖拉机师傅开着小四轮拖拉机又帮我们顺便捎商品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红尘有梦。若水三千只为卿狂。
我把酒为你沉醉,衣带渐宽终不悔。你说:高山流水,相依相偎,我说:海角天涯,一生相随。可你却早在家乡有了红装女。
我问你为何还要寄情于我?你回答:你并未婚配,家乡女红装是农村包办婚约,并未入洞房。
山长水阔,何处华梦舞?云霏雨霁,何处身影疏?就是这包办婚约阻断了我们的情,阻断了我们的爱。你为了父母终于没有冲破包办婚约的束缚,回到你的家乡,一个梨花盛开的地方,(如今已是赏梨花的旅游圣地)娶了你的童养媳。
你离开的那晚,我举起了人生第一杯苦酒,一个人独饮我醉了,玉影醉窗前。不知怎样把心中的愁苦排遣。只有借这杯苦酒,把忧伤冲淡,和着泪水一起吞咽。
墨香染笺风暗顾,添愁无数,泪入襟怀无凭处,似问月华已几度?回望那一段红尘不了情缘,我拈笔倾诉:笺纸渲染着缘来愿时,缘去远逝:谁为谁殇情,谁为谁凝眸,谁又为谁幽芳独舞,谁为谁化蝶翩然,谁又湮灭谁的誓言?
一阵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前,窗外谁家养在阳台上的大公鸡的啼唱,惊醒梦中的我,两眉之间泪痕涟涟,今生有多少泪颜,情锁珠帘,一叹红尘千年,春寒冷露无声的夜晚已到达终点,天长月已瘦。黎明破晓前,这一夜的无眠,在我的回忆里又上演了一出乱世红颜,弹一了曲千年尘缘。
时光流转,岁月百转千回,在同样清美的月光里韶华碾碎了容颜,青丝染白了讽刺,红尘多可笑,醉醒都无聊,转身,已经是回不去的从前。
往事都已老,一切也化成了清冷的月光,在湖面上静静的流淌。
作者简介:汪雪涛,笔名淡月映梅,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