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颜涛」|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个人简介】

刘颜涛,1965年5月生,中国书法家协会篆书委员会委员、书法培训中心教授,中国文字博物馆书法艺术委员会委员、书画院院长,河南省书协篆书委员会副主任,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安阳市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

被中宣部、人社部、中国文联授予“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荣誉称号,中国书法家协会授予“德艺双馨”书法家称号,全国第十次文代会代表,担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全国第十一、十二届书法展”“全国四届青年书法展”“全国首届扇面书法展”“全国三届册页书法展”“全国第五届正书展”等多次展览评委。

作品参加“汉字之美——中国书法66人展(巴黎、柏林、 悉尼)”“首届'三名工程(名家、名篇、名作)’50家书法展”“中国美术馆首届当代名家(56人)书法提名展”“'翰墨传承’中国美术馆当代书法51人临创邀请展”“99'中国书法(60家)年展”“首、二、三、四、五、六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全国第七、八、九、十届书法篆刻展”“全国第四、五、六、七、八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展”等权威性展览。

作品在“首届翁同龢书法奖”“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2011 年度书法佳作奖”“新世纪全球华人书法大赛”“全国九、十届书法展”“全国七届中青年书法展”“全国第二、五届楹联书法展”“第三届国际文化交流赛克勒杯中国书法竞赛”“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等展赛中获奖。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 中国美术馆、中南海、中国文字博物馆等博物馆、纪念馆、碑林收藏和刻石。出版中国书法家协会编《中国书法大典·当代杰出书法家刘颜涛作品集》、中国美术馆编《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系列作品集·书法卷 刘颜涛》等十余种作品集。

【作品鉴赏】

刘颜涛书法侧记

孟会祥

洹上刘颜涛先生是当代篆书代表书家之一,尤其对当代甲金文字书法创作有引领作用,隐然有派别之目。论到后劲,与古人争一席地,他也是最令人期待的书家之一。

我与颜涛兄忝在同庚,一般白发。蒙颜涛兄不弃,相交有年,不时文字往还。然而我没有评论过他的书法,因为我不认识古文字,所以不敢冒充内行。终于忍不住要说,也只能是外行人语,算“侧记”吧。

刘颜涛长于篆籀。1899年王懿荣发现甲骨,随即,罗振玉、董作宾辈以之作书,大抵依篆引之法,书卜贞字形,近时潘主兰犹如此。沙曼翁所作,蕴藉沉缓,多笔墨情趣。刘顺继之,惜天不假年。颜涛兄承沙曼翁、刘顺而起,裹锋涩进,节奏生变,所谓“带燥方润,将浓遂枯”,增加了甲骨文点画内涵,强化了表现力,实亦得益于国画的浑厚华滋。

清代书家长于大篆者众多,率本六书,下笔有据。近代吴昌硕钟情猎碣,引画法于书法,错落疏密,富于趣味,实则透露美术化端倪。近时大篆,有本于钟鼎字形者,有强化笔墨效果者,有故作生拙荒率者,不一而足。刘颜涛大篆,书写性一以贯之,字形不离钟鼎,而还原其挥运之情;行列章法,则借鉴行草书自然映带,了不取大开大合,虚张声势,故作惊人状。

小篆为古文字基础。以古文字作书,未有不擅小篆者。颜涛兄小篆多取诏版意,或许参酌萧蜕庵、沙曼翁,仍以书写性为务。盖刘颜涛于篆书,甲金碑版,砖瓦简帛,靡不习之。

记得前年参观王友谊书法展时,研讨会上,友谊先生提出一个问题:大篆向何处去?这一问题虽以“书面发言”形式郑重提出,似乎后续反响并不如预期。这是一个“多极化”“百花齐放”的时代,对外在形式、视觉效果的偏嗜,对工艺性技法的探求,对新异性和陌生感的追寻,也许淹没了对三代秦汉精神的追问,对自由书写的坚守。故为荒率、故为整饬、故为奇谲者,不一而足,前人留下的一切书迹,不拘雅俗,皆被利用。盖前贤之书,先悦己而后悦人;今人之书,唯悦人是务,悦己与否,在所不计矣。在这样的背景下看刘颜涛篆书,就有特殊的意义。他坚守书写性,而增之以点画的表现力;不离字形,而照顾到整体风格的统一;强调了书法的时间性、节奏感,而适度顾及空间感和内部张力。也就是说,他不因古文字素材而弱化创作中的自由表达,始终在语辞意义、美术意义之间,允执厥中,无过无不及,使创作保留了“达其情性,形其哀乐”的精神特质和人文内蕴,使作品具有可观、可读、可予人以启迪的功用。

所谓至人如常,凡一切艺业,入之渊深,才能出以平淡。见其分析《墙盘》《毛公鼎》,点画曲直,分布疏密,真可谓察之精而拟之似,纤毫不失,无微不至。有这样的功夫,才能临事之际,驰不失范,动合规矩;有这样的涵养,才能在创作中若不经意,驱遣古文字与真行草书无二致。

刘颜涛篆书之长,在“文”与“写”。“文”,指古雅、纯粹、精熟;“写”指自然、畅达、写意。在“文”“写”两方面,刘颜涛可能比许多同辈甚至前辈篆书书家走得远一些。“文”是涵养,“写”是态度。“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大抵多读书,细细体味古人行事为文游艺,如久处芝兰之室而与之俱化,则慢慢删俗情而近雅调。有识见,有定力,才能获得超越感而“行所无事”,才能在一撇一拂中,彰显风度气息,体现本质力量,所以“写意”为中国文艺精髓所在。个中趣味,即所谓人文之妙,宅心之深。

而颜涛兄恰是有趣之人。某好书者访颜涛,见其皓首如雪,问:“退休了吧?”答:“还没有,单位不让退。”某愤然曰:“单位就是这样。能者多劳,用着方便,就敲骨吸髓。既然年龄到了,你就不应该答应他们返聘。”颜涛唯唯。时颜涛之子尚读小学,又问:“令郎何处高就?”答:“在学校。”曰:“好,在教育系统工作,也算继承家学了。”颜涛一笑而置之。某公喜书法,谓颜涛曰:“汝书小篆,太通俗;大篆,俺不认得。请书一'中篆’相赠。”颜涛无以应。

颜涛喜吟咏,其诗清通而言志。如“三更灯火梦依稀,翰墨神游尽忘机。烛泪欲干虫鸟寂,鹅池春涨湿晨晖”“吾挥吾笔写吾怀,月卷帘旌久未开。充耳不闻窗外语,是非得失任人裁”,真所谓脱口而出,调高辞雅。洹上有老年诗社,以为颜涛亦“老干”,每采风集会,频频相召,颜涛亦欣然与游。而颜涛交游洹上学人诗家,执礼谦恭,礼貌周至,不因享大名而稍弛。真有为有弗为,无可无不可者也。

颜涛兄更深于情。颜涛年少失怙,祖母躬亲抚养。老夫人少读私塾,博闻强记。虽特殊年月,敬重文化,路遇字纸,辄俯首捡拾,归置齐整,焚而祭之。虑颜涛瘦弱不胜农耕,教其勤学苦读,以一技之长而行世。刘氏旧家,颇有藏书,“破四旧”收缴一空,乃背临《玄秘塔》《勤礼碑》《九成宫》等,俾颜涛描摹。颜涛稍有懈怠,即以笔冢墨池蕉叶铁杵故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呵护怜惜,循循善诱,实兼祖母、母亲、先生而一之。弥留之际,执颜涛手,嘱以“艺不压身,天道酬勤”。颜涛果以书鸣矣,老夫人墓木拱矣。戊戌清明,颜涛亲书祭文,涕泗横流,焚祭于先人之灵。噫,我华夏文化历劫不磨,端赖如刘老夫人之骨气、之节概、之心肠、之才情,而颜涛之骨鲠、之多能、之勤苦、之谦,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哉?

当然,以颜涛兄的才智学力,即使不做书家,“用于世而度一生”,也是毫无问题的。我常常想,人生在世,可以百为,为什么要搞书法这劳什子?为什么要成书法家?大抵当世膺书家之名,为之踌蹰四顾,志得意满者,如过江之鲫。苦心志、劳筋骨于展赛,获大奖,搏盛名,弋职位,钓黄白,结交富贵,沉湎宴乐,喜气洋洋,成功之态俨然矣。洎(jì)乎老矣,没矣,无一文可诵,无一事可风,无一纸可存,人走茶凉,风卷云散,朋辈唏嘘,后昆无闻焉。诚如是,则书法为生存之术而已,汲汲于此,不亦哀乎?想古今以诗文书法垂后世者,何尝欲以诗文书法鸣,大抵以修齐治平为志,品高学富,衍而为诗书,世人嘉其志、慕其学、乐其艺,只字片纸,拱璧珍之,所以一技成家,实不得已耳。书画在法,其妙在人,苟非其人,虽工不贵,以书法为修行者,始可言书焉。世知颜涛兄为书家,不知其为诗人;知其为诗人,不知其为画家;知其诗书画皆擅,不知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一腔热血,一往深情,发而为诗书画耳。书之传在书,更在人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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