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杨岱昌:马蜂窝
蚂 蜂 窝
文/杨岱昌
午饭过后,回宿舍小憩,当推开窗子让空气流通的刹那间,让我吃了一惊,好大的一个蜂窝呀!窗户外围隔断中间的交汇处,一群马蜂嘤嘤嗡嗡,正围着修筑的巢穴飞出进入,一派忙碌。
容不得多想、多看,我急忙拉上了还未松开窗户的把手,一声闷响,窗子牢牢地又被关死。
这一下,总算没得惊动这群不速的山外来客,即便是惊动了也把它们挡在了外面。要不然,这群攻击力极强而又带有毒性的小家伙,保准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乡下的这个时令,马蜂及蜂窝尤其多见,屋檐下、树杈上、石堰旁甚至草丛里、石缝中,它们都习惯于筑巢、垒窝,起初只有指头肚儿大的窝,要不了多久就变成了大圆盘。每到这个季节,在田野或乡间忙于农事的人们,稍有不慎便会被它招惹或者惊吓,甚至带来疼痛之灾。
透过窗户的玻璃,心有余悸的我看着这群调皮、忙碌而又让人生厌的小家伙,忽然间竟触动了我童年的记忆来。如果搁在那个童趣十足的年代里,这蜂窝肯定是不会让它久存的,就连那些马蜂也会一起跟着遭殃,因为这些小家伙们不知道在啥时候就会给你带来麻烦和伤害的,那年月,在我们的眼里,它们向来是不受待见的,老想着去捣毁它们,这或许也是那个年代农村孩子们的一个共有的特性吧。
童年的记忆里,戳蜂窝,那可是暑期里最为惊险、最为刺激的游戏项目了,或许是在课本里读懂了《火烧赤壁》的缘故吧,就连火攻蜂窝的策略,也被我们派上了用场。当然了,去招惹这些灵性的马蜂,去捣毁它们的家园,往往也会付出代价的,蛰伤了手臂还算你走运,假如蛰到了脸上,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整个小脸,就像吹起来的洋茄子,肿得老高老胖,甚至还把眼睛给挤成了一条细线。那模样,简直滑稽透顶,和猪八戒的脸几乎一摸一样。自讨的苦吃,当然得自作自受,然而好了疮疤忘了疼,没过多久,我们这群调皮孩,又要开始招惹它们了!
还好,这些马蜂的毒素不太重,过不了几天就会消肿的,所以大人和小孩都没把它当做一回事,权当排排毒罢了。要是被大黄蜂或者虎头蜂这类的马蜂给叮咬了,那后果就可怕了!当然了,遇到这些个马蜂窝,我们绝对不敢轻易下手,甚至还要远远的躲避它们呢。因为我们从大人的嘴里听说过,这样的马蜂会蜇死人呢。
家乡处于丘陵,荒山荒坡,石堰石岭颇多,它们星罗棋布、纵横交错,这也为马蜂筑巢、安家带来了许多便利。每年的暑假,乡村广袤的田野便成了我们天然的游乐场,三五成群的伙伴们便会拿着镰刀,?着草篮有说有笑,在野地里撒欢,在丛林中穿梭、在山梁上追逐。那时候,农村的家里几乎都要喂猪、养牛,割草的差事,便成了我们这群小学生暑期每天必修的劳动课。因为割草让我们与马蜂结缘,与马蜂树敌。
戳蜂窝,这可不是我们刻意要去干的坏事,往往都是在割草时不经意间,彼此所爆发的冲突。受到了惊扰,马蜂便会主动发起群攻。如果躲跑不及,便会被这些小家伙给蛰伤、蛰疼。为此,我们也便不会善罢甘休,决定要来个斩草除根,顷刻之间一场人蜂大战,便拉开了序幕。
如若马蜂把窝安在了石堰或荆棘上,那就好办多了,远远地就利用小石块或土圪垯发起攻击,要不了几下,便会把蜂窝给端了个底朝天,然后把草篮往脑袋上一罩,挥舞着手中的蒿草驱赶乱作一团的马蜂,弯腰捡起地上的蜂窝,便迅速撤离战场。据大人讲,蜂窝还是一种药引子,能治病的,所以每每收获的战利品,会被家长用绳子系着,高高的挂在房檐下,等着受用呢。
倘若马蜂把窝安在了石头笼或草丛里,那就要动劲了,不但要花费一定的功夫,还要冒很大的风险。因为它们太隐蔽了,太难以让人发现了,稍有不慎就会碰个正着。有时候会被成群的马蜂团团围住,不是跑掉了鞋子,就是跑丢了镰刀,搞得你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真的是狼狈不堪。
童年的记忆里,对于我们这群在风雨中、田野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娃娃来说,总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广袤的田野就是我们的游乐场,就是我们心中的舞台,在这里我们尽情的追逐着、放纵的玩耍着、开心的劳动着,无拘无束,不论西东。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快乐、放飞着梦想,让漫长的暑期更加充实,让单调的生活更加充实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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