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你最多算是一个道具。

     很久没写诗了,相比啤酒和龙虾,面膜和口红,你在这卖骚似的讲什么诗,的确很滑稽。诗是什么东西?能卖钱买大平层吗?能换宝马奔驰开吗?还是能让你在人群里面风风光光,走到哪里,都可以挺直腰杆接受一众人的恭维。都不会有,它却真实存在着,象一朵正在盛开的野花,于心里某个角落里,透过灰檐和壁墙,阳光正温暖而下,面前隔了竹林的间隙,风也柔和的正涌过来,犹如多情的海浪。没有人会察觉,即便是每日路过的人熙熙嚷嚷,也无济于事,每个人都正忙着浏览有限的生命,谁还会介意你的存在,好或是坏,美或是丑,快乐或者情绪糟糕,我们生来就是自私的,不过是命运想要让我们改变,变成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人类,被克隆成机器人一样的思维,塑料花一样的妆容、连情绪也被复制了,装傻充愣,或是象猫狗一样对某件事件咆哮表达愤怒,要不就摆出一幅哈巴狗或是小羊羔似的温顺,在某些人的脚下展示奴性的可爱。

我不否认,记事到现在,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妥协。小时候的好奇心基本被大人们的责骂和小学教室里生硬的桌椅给驯化了,然后我就融成了一块他们想要我变成的样子。连写诗也是如此,讲究韵律和文字。总有些标榜自己有趣的人,来宣扬他的发现,好比一个长满皱纹的老太婆,正回光返照似的在医院的病床上,神神叨叨的自我拯救。我没有太多的武器可以反抗,渐渐我也觉得自己是蠢的,不自律的那种人,需要鞭策和励志才行,于是擦干眼泪,抹一下粘满尘屑的汗水,又投入这炼炉一样的社会,继续咬着牙给自己升温提纯,塑造那个全新的自我。你可知道,现在的我有多么的来之不易,熔汇了多少人苦口婆心似的期待,也夹杂了多少人性与兽性的变态组合,对一些人要象春风一样温暖,而对一撮人要象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走到现在,似乎连弓着的背和摇摆的手臂都是驯练出来的结果,讲真心话,许多人也该有同感,有时候照镜子,都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确实很陌生。是我吗?我本不该这样吧。

如今最有趣的事,就是什么事也不去做,什么事情都不去想,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傻坐着,望远方,望空。早前在人前讲过,如果有一天,我要去这、去哪,其实全是瞎掰,身体里匿着的逞强软件搞得鬼,总是让我参与竞争和显摆,枉图搞出自己在人群里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全是扯蛋,精神病的一种表现。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抽出全部的时间来关心你的喜怒哀乐,别自做多情了。不!应该是说:别犯病了,自己消停滴,靠一边歇会儿。老犯病,自己再不控制着点,容易病大发了,到时候,更不好治了。

嘚吧到现在,想写的东西也没进入正题。关于诗和未来,还是免谈了,我在北京生活了八年,西直门附近有一条街叫“幸福街”,搞笑的是道两侧都是常年撑着简易帐篷告状的异乡人,他们内心深处都有天大的委屈,只想着在这里遇见某位黑着脸象包拯一样的大人物,能改变她扭曲了的人生轨迹。可现实却极其的冷酷,每天晨曦升起来的瞬间,在穿了贴着反光标制服的清洁工眼里,这群蓬头垢脸的人群,何尝不是一群有待清理的垃圾。这就是京城信访办门前一道永不消逝的风景。你在多的委屈和心酸,也只能自己扛。没有会为你分担零点零一毫微米。醒醒吧,过去的,好与坏皆是云烟、雾气、有点臭味的沼气、或者就当它是个屁吧,没关系,恰好路过的人,也不过是皱皱鼻子和眉头,三两秒就又恢复常态,你又何必花那么多心机,想要处理的完美。是的,生活就是因为有太多的遗憾和缺陷,才筑成了完美。我是想表达,正因为在生活中我有太多的不完美,我的人生才无与伦比的完美。听起来这话有点拗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人生是人生,生活是生活,那些枉图改变克隆我人生的人,我对你竖中指,生活终究是我的,我可以不用事事苛求完美。事实上我也被克隆到了一条原则,对此我是接受的:在不影响到他人生活的前提下,这个世界,可以随便我怎么变态。我就是我,一大半跟你一样的人,保留了一小部分,象疤或是痘痘一样的那个人,外面你发现不了,我早学会了装人扮相,内中的我,又怎么会象孔雀开屏那样秀给你看。我只恋苍天大地,古树长河,偶尔也会吹一枝蒲公英的种子,那种随风飘荡、若然所失的感觉,仿若被放逐的灵魂,在风中凌乱。可是,我喜欢!你呢?

攻于心计,是人的本能。我当那些都是被训练成的士兵,日常生活中的交往,也被克隆成了教科书式的条理,是一代人最可怕的一面。远离人群,别天真了,你身上有无数个GPS似的衔接点,你早就不是你了,从被创造的那一刻起,你不过就是一具有血有肉的生活道具,你生而为人,只不过是个能活着的理由,没有人会真正在乎你的死或是活,快乐还是悲伤。讲这些话,的确有些残忍,不过你静下心来细思,生活的确如此。你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或者说,你不过就是个道具,舞台化妆室里某个被虚拟了的演员,时不时等着哨子响起来,之后,你一脸沉静或是喜悦的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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