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老中医重用黄芪治疑难病的经验
01
治热病重用黄芪补中气
朱某,男,60岁。发热10余天,体温最高达39℃,日轻夜重,咳嗽痰多色黄,咯之尚易,胸闷气急,动则更甚;高热时伴畏寒,汗出,胃纳不振,夜眠不安,精神倦怠,言语低微。苔黄腻,脉细数。胸透提示:右胸包裹性积液(陈旧性),伴胸膜增厚。查血:WBC:12X109/L;N:0.81;L:0.17;M:.02。经西药解热、抗菌、补液等治疗无效,转求中医治疗。
治以甘温除热,扶正祛邪的补中益气汤加味:生黄芪、升麻、淡子芩各30g,党参12g,苍白术、陈皮、生甘草各9g,柴胡、当归、桑白皮各15g,生地黄24g。服药7剂后,患者体温下降至37.5℃。再以上方加减,1周后患者热退,咳愈,精神转振,复查血像恢复正常,胸透无变化。
按:大凡热病多用清热之剂,此为常法。本例患者原有宿疾,此次突起高热,屡经抗生素及清热解毒之品治疗,热仍不退。裘老在审证中针对患者发热时出现畏寒汗出、精神倦怠、言语低微等气虚之证,且恙延日久,正气不振,无以祛邪,故投以补中益气汤加减。
方中重用黄芪益气固表、鼓动正气;升麻升阳散火,柴胡解肌清热,生地滋阴生津,黄芩清上焦郁热。本方寓补于清,扶正祛邪。阳中有阴,用药精辟,堪称审证求因、治病求本之典范。
02
抗肿瘤重用黄芪以扶正
李某,男,61岁,原患口腔上胯癌,先于某医院手术,术后病理诊断为鳞癌Ⅱ级,伴淋巴转移,建议化疗。因术后患者一度右目失明,故予拒绝而试投中医,来本院求治。
症见头晕乏力,目糊眦多,左眼视物不清,右眼流泪,仅有光感;伴口臭,胃纳尚佳,大便日行,苔薄腻,脉细。
治予益气补阳,佐以清化。用方:生黄芪、大熟地、左牡蛎、蛇舌草各30g,枸杞子、巴戟肉、淡苁蓉、夏枯草各15g,生晒参6g(另煎冲),猫爪草24g,生白术、猪苓各12g,广木香9g,大枣7枚。
患者以上方为基础加减口服,诸证明显改善,左眼视力恢复。经调治1年后,情况良好。按:此症属中晚期转移性上颚癌,目前尚无理想的治疗方法。本例患者虽经手术,因已转移,不能根治,又留下右目失明的后遗症。证属肿瘤晚期,正虚邪居。
裘老遵照“善治者急先补虚,使血气壮,积自消也”;“脾为后天之源,肾为先天之本,故扶正培本多从脾肾论治”的观点,在处方用药时正确处理扶正与祛邪的关系,重用黄芪以扶正。又在大剂量的温补脾肾药中加入夏枯草、猫爪草、蛇舌草等清凉、祛毒之品,做到治实当顾其虚,补虚不忘其实。
03
水肿重用黄芪起沉疴
王某,男,9岁。患者感冒后出现全身浮肿,蛋白尿,某医院诊断为肾病综合症。给予激素、利尿、抗感染等药物治疗2月余无效。浮肿日渐加重,尿蛋白(+++),尿量100ml/d,由家长背负来院就诊。症见面色㿠白,精神萎靡,气促,眼睑浮肿,腹胀如鼓,阴囊肿大,下肢浮肿,小溲不畅,口不渴,纳不馨,泛恶多,舌质淡,脉沉细。
用方:生黄芪、左牡蛎各40g,泽泻15g,黑大豆30g,大枣7枚。服上方7剂后,胃纳已增,泛恶有减,小溲渐畅,腹部及阴囊水肿明显消退,精神转佳,遂将原方黄芪加至45g。再服7剂后,患者已能步行来院,除下肢稍有肿胀外,余症已好转,尿常规蛋白(++)。守方二周,尿蛋白消失。
按:肾病综合征属中医“水肿”范畴。历代名家对水肿的成因和治法有精辟的论述,张景岳曰:“凡水肿等证乃肺、脾、肾相干之病,盖水为至阴,故其本在肾;水化于气,故其标在肺,水惟畏土,故其制在脾。”今肺虚则气不化精而化水,脾虚则土不制水而反克,肾虚则水无所主而妄行。
裘老在审证时把握三焦气虚、水湿泛滥的病机,选药时重用既有补肺健脾益肾之功,又有调协三焦、利水消肿之效的黄芪,配以牡蛎、泽泻、黑大豆、大枣,使肺气调,脾气健,肾气充,水湿除。用药精当,故奏效迅捷。
体会:黄芪性温、味甘,入肺脾二经,为临床常用之补益药物。《汤药本草》曰:“黄芪,治气虚盗汗并自汗··一,又治咯血,柔脾胃……又补肾脏元气,是上中下内外三焦之药。”现代药理研究表明:黄芪有强壮、利尿、降压、扩血管、减慢心率的作用,对循环衰竭及急性肾炎治疗有效。生用有益气固表、利水消肿、托毒生肌之功,炙用有补中益气强健脾胃之效。
裘老运用黄芪有三大特点:一为生用,二为重用,三为久用。他认为,生用可避温补碍气之弊,重用可生扶助元气之功,久用可奏治病强身之效。
人体疾病的产生,无不与元气有关。《经》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正是强调了正气的重要性,故无论外感热病,内伤虚衰,均当重视正气。黄芪正是扶助元气最为适宜之品,故裘老临床辨证时,对病程长、体质弱者,常重用黄芪,且能取得较佳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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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本文选自《湖北中医杂志》1997年第19卷第4期,版权归相关权利人。内容和图片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