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述普洱茶正确的传统工艺

普洱茶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苏醒、恢复和重兴以来,约二十六年间,由于半懂不懂甚至根本不懂的多人先后撰写、发表茶文,而且出版茶书。其多数内容不是照搬先前的“专家”谬论,就是传抄初起“大师”的谎言。使市面上的“茶文化”,包括其历史和技术文化内容,尤其技术内容都五花八门,混乱不堪,而且盛行多年。即使抛开茶树品种问题,仅就技术问题而言,都形色多异。所以至今在市面上很难见到初制与复制都合格的新饼,固然也就几乎没有合格的陈化茶或“老茶”。因而有必要再述传统普洱“熟茶”(即炒青茶)的正确的、合格的、经得起验证的传统工艺。

一、采摘

普洱茶的采摘,宜于晴天,并且采前也至少能连续一天以上的晴天到采茶时,最好有两天以上的连续晴天到采茶时。所采的长短老嫩度,虽多宜为一蕊二至三叶,少数一蕊一叶或单叶,但必须以柔嫩为标准,不可为了凑数量而不顾柔嫩度,带着老梗与半老叶,尤其不可带老蒂头。因为老梗、老叶和蒂头,会给炒青带来困难,没法炒熟。采芽尖必须给余桩至少留一片新的真(宽)叶,以有益于随后发芽。采细瘦的碎芽,必须连桩扯下 ,但必须将老叶和老梗截弃。采集捏在手上的鲜茶不宜多,避免捏多而挤紧,捏茶在手里的时间也宜尽量短。集装鲜茶的容器可以是透气的袋或包,最好是篾蓝或篾箩。对于集装在容器的鲜茶不宜压紧,宜于稀松,避免叶片和梗条受伤。集满容器就及时倒出摊晾于阴晾处,倒出摊晾时最好顺便将它抖散。摊晾厚度也不宜过大,最好不超十二厘米的厚度。运输集装也可以是透气的袋或包,但最好还是箩或筐,也不宜装紧,以疏松为佳,而且途中时间应尽量缩短。到达初制地后应及时复倒出抖散,按上述要求摊晾。

二、炒青

历史性的普洱“熟茶”,是指炒熟或蒸熟以后揉制了干燥的新旧茶,它是“炒青”晒干或适温烘干,包括25摄氏度上下常温晾干的茶,不是“晒青”茶。其炒青或蒸青,是重要且关键的杀青工序。因为不仅须炒熟,而且理应尽量熟均匀。

炒茶的铁锅宜厚不宜薄,锅壁厚实,能使锅温相对较稳定,锅壁偏薄,则锅温升降变化更快而更不稳定。炒茶锅安置于灶上,以平口受热最均匀,受热面最大而最佳,炒茶更易均匀,但是炒茶操作更劳累。斜灶锅炒茶操作更方便轻松,但锅的受热更不均匀,受热面也更小,炒茶更不易均匀。折中两者的利与弊,以锅口与灶水平面的夹角,即锅口倾斜度在三十度至三十五度间为宜,再大斜度也不宜超四十度。

炒茶每次入锅的鲜茶量以四公斤至五公斤为宜,再多也不宜超六公斤。特殊情况,实际四公斤以内也可以炒,只是两公斤以内的越少越难炒,原因茶自身水份的是蒸汽不足。因而茶越少,所萎晾的蔫软度,即失水度越宜偏低。

炒茶,鲜茶入锅前的锅温,根据鲜茶量和萎晾瘪软程度等的不同,宜约160摄氏度至360摄氏度之间,每锅的鲜茶量越偏多,锅温越宜偏高,每锅鲜茶量越少,锅温越宜偏低。无论高低,鲜茶入锅,必须有适度的噼啪爆鸣声才宜翻炒。按老辈人所述标准:鲜茶入锅就没有机会缓慢和停歇,必须持续翻炒,但也不至于急忙得来不及翻动就焦煳,那么锅温就恰好在适当的范围。

炒茶,前期应尽量避免或减少抛抖,抛抖会使茶受热产生的水蒸汽过早地散尽,使茶体尚未熟透就因水分散干而焦煳,不得不把半生不熟的茶提前出锅,降低茶体炒青品质。因而,从鲜茶入锅到茶几乎全部熟透以前,必须按茶在锅里位置的顺序,以三个基本步骤依序操作。把锅内的茶从人到锅壁依序分为尾、腹、首三部分。处于锅内最低面周围,量最多的范围为“腹”,靠往最前方锅斜壁的部分为“首”,靠近人体的部分为“尾”。每个操作规程轮回,先尽可能将“腹”部的茶如数按“底朝天”翻越过“首”部上方空闲锅壁,在从最顶部压推回人前,然后把“尾”部茶也按“底朝天”翻扔到对面空闲的锅壁。尽量避免抛抖地,将此“三步骤”组成的规程循环重复进行,充分保留和利用高温蒸汽配合锅底热量杀青到茶熟。然后把操作反过来,拼尽全力迅速抛、抖,把茶体内浸出到表面的水气散干,直到茶体互不粘黏,相互分离,群体疏松如棉絮“发泡”(膨胀),香气喷溢,才出现锅。这样,揉制过程不易使茶体相互粘黏和裹得太紧结。揉毕摊晾抖散也容易,晾晒干燥也更快、更及时,茶的初制品质也固然更高。

三、干燥

前文已述,历史上的传统“熟茶”,并非今所谓“渥堆发酵茶”,而是“炒青”至熟以后,经揉制,再以“晒干”为主,以适温烘干或约25摄氏度上下常温晾干的茶。该茶晾晒前的匀摊过程必须充分抖散,摊开面应尽量薄而均匀。晾晒时机主要是上午9时至下午6时之间,每整日仅约九小时,梗和叶都基本达到干脆。所以众茶农甚至茶商都以为,这已经干透。其实,它仅是表面上基本干透,实际并未干透,所以集装到袋子里面约六七天,就会出现怪异气味。要它真正达到干透,至少需两个整天的烈日曝晒,那还不能摊厚。除了晒干,其此最好是约28摄氏度上下空气烘干。有人认为炒青普洱茶不宜用烘干方式干燥,其实不然。通过升高室内空气气温度的方式,将茶黄烘干,会干燥得比常温晾干更及时,也会干燥得更透彻,而且也不会像绿茶的烘焙,不会失其自然性。在透光篷内晾晒的干燥途径,有阳光还可行,没有阳光就无法及时干燥,更无法及时干透。只要约四十二小时内未基本干透,前几道汤水就会浑浊,而且集装到袋子里也更易产生异味。就因为众茶农和茶商都误以为自己的散茶已经干透,但实际并未干透,甚至多数茶农和茶商误以为必须在茶内部保留些水份,这实际是多余的。因为炒青晒干茶的自然度很高,从空气中吸收返水力很强,只需担心内含水份超标受潮,根本无须担心过度干燥而内部缺乏水份。许多饼茶,比如昆明仓储的茶带潮闷味,就是茶体内部水份超标没,引发内霉所致,与茶饼储藏环境无关。

四、复制

普洱茶的复制,实际就是紧压前后,从筛选散料起,到茶饼内、外包装的过程各道工序。包括筛选、配料、称量、蒸软、揉形、紧压、解袋、复干燥、内包装、外包装等。这就涉及各种规格的圆饼的直径、中心和周边厚度、中心窝坑的深度、松紧度和复干燥程度等要求。七子圆茶饼最理想的质量规格仍是400克,但目前很少有人选择。目前多选357克(笔者360克),此饼的直径约18厘米至18.5厘米,中心厚度约2.8厘米上下,周边厚度约1.4厘米左右。若直径偏大,则茶饼厚度偏薄,也不易压紧实,也不够牢固,而且窝坑深度不足,影响内包装。若直径偏小,茶饼厚度偏大,更会压制得紧实,但不易干燥到位。上述各尺寸兼顾各方面的良好要求。

具体工序,首先是筛选散料,包括挑选黄片杂物、老梗、蒂头及其它异常成份。但是几乎所有茶商,只要求挑尽前两者,不要求挑选其它成份。而其它成份正巧容易暗藏超标水份,因此,多数茶饼即使干仓存放,也易在其内部出现零碎分散的内霉。其次是称量。因为对于通常的散茶,都被人们们普遍地误以为已经干燥透,但实际普遍都没有干燥到位,多少都会含有超标的水份。因此每饼茶料的质量都需多称四五克为宜。其三是高温汽蒸。茶的蒸软不到位,则压制不易粘合成整体,容易松散脱落。但是蒸软过度,则又容易紧压成结块,茶体条索难于分离。因此蒸黏程度可以适当减轻或降低,使茶体保持较强的韧性,不易压为橪块。其四是揉袋预定基形,袋子四周要尽力收紧,而且四周收紧度要均衡,窝要尽量深而不宜大,坑缘与饼面要尽量垂。其五是模压定形。放模预备要正,不仅同平面的四周要对正,而且模面不能偏斜。落模用力要重,踩模四周用力要均匀,尽量压紧实。前面为保持茶体的韧性,降低蒸软的程度,就必须由增大紧压的力度来弥补,把饼压坚实。其六是解袋。解袋要待茶饼基本冷却再解,解袋时,要特别注意的是,避免解袋不慎,使茶饼周边受损坏。其七是复干燥。该工序虽也可用晒干,但不仅易晒脱起毛,而且阳光不易保障,干燥时限会延长反而负面影响茶品质。因而最好还是气温烘干为佳。干燥室气温依据茶饼厚度和压紧度,控制在38摄氏度至42摄氏度为宜,最高别超45摄氏度为限。复干燥应尽量及时,经历时间尽量缩短,尽量在十四小时内干燥到位为佳。复干燥前期室温宜偏高,及早排除茶饼大部分水份,后期则宜偏低。干燥度最好到质量低于压饼前所称质量为准。只须担心干燥不透,不必担心饼内水份不足。切记!其八是内包装。内包装纸以适当厚实而柔软者为佳,谨防带潮气的包装纸包茶饼。包装严实、紧密,以防蛀虫钻入茶饼,受其粪便的污染。其九是外包装,也就是按每七饼集包为筒。该包也以包得越周正、严实且紧密越为佳,同样要尽量严防蛀虫钻入筒内蚕食损坏和污染包装纸。

五、存放

在普洱茶以往的历史上,茶的存放,仅是以储备为目的,也就是仅限把一时喝不完的茶暂时妥善存放下来,以备日后陆续取用为目的,不存在为了让茶陈化或转化,即所谓自然发酵,使之苦涩度淡化和消失等为目的。因为真正的历史上的普洱茶,是本来新茶就甘甜的,根本没必要经历存放再喝,其新茶就可以饮用,而且其滋味和气味都更为清新、甘美。

但从清末民初起,由于选错品种,将药用苦涩瓜芦当茶种植、饮用,其新茶的寒凉度偏高,长期饮用伤身,须通过长期存放转化,使之苦涩味淡化甚至消失,降低其寒凉度,提高其温和度,再饮用,以减轻对身体的损害。

茶的储存,其历史上,除了受无能为力的客观条件限制以外,通常都是干燥存放,也就是现今所谓“干仓”存放。但“干仓”的真正实质性概念和标志,是以茶体长期而连续所处、并且直接接触的空气湿度和影响空气湿度的气温界线为标准,也就是以茶体保持干燥,不受潮闷为标准,不是以其它表面因素为标准。

存茶的室内空气湿度最高不宜超过68%,最好不超过65%,保持在45%至65%之间为佳。气温不宜超28摄氏度,在空气湿度易超68%的季节,就宜用电热器将其气温升至28摄氏度左右,以有效辅助降低湿度为佳。为避免潮湿,仓室适宜透光而避晒,透气而避风。同时,必须保障室内不宜受任何气味、烟气和灰尘等的污染,避免茶体受微小动物的损害和污染。这就是储存茶的“干仓”的标准,与其它仓类的实质性分界线。在这样的仓室里,无论紧茶还是散茶,都可透气存放,只是散茶需用厚实的袋子,把多数开口封闭,仅留透气小口,也就是半封闭,防止小虫进入。

此外,茶要存放正常,每批新到的茶饼入仓,都把室内气温连续升至28摄氏度达二至三昼夜,以防茶体内零散暗藏超标的水份,导致零散的内霉,让它彻底干透一次最为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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