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求学之路
求学之路
人人都有回忆,当你没事的时候,不由得会打开记忆的闸门,里面有流淌不完的酸甜苦辣。如果遇到一个童年的发小,就会勾起童年的往事。
此时我又翻开了这一页,童年的我,以及我的求学之路。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放弃了学业,只好给农业社放牛。我天天早早和同伴们骑着牛去离村老远的地方放牛。有时候也溜“圪棱”,我天天能看到村里唯一的女孩子上学,几乎和我们放牛是同时走,她叫容容,比我大两岁,梳两个小辫子,背一个小花书包(毛巾做的)。早晨刚洗过脸,前额的头发还有点湿,流海梳得齐齐的。脸上抹了雪花膏,走过去一阵香味儿。好闻!然而我拉着两头牛正在去学校的路边溜圪棱。在这时牛吃草的时候也噴出一股气味,尤其中午天气太热,瞎蜢又多,咬的牛尾巴里外啪嗒,一不注意就打在我脸上。牛头也会里外碰,注意不到它就会碰到身上,痛的半天换不过气来。下午天稍凉的时候,蚊虫把我小腿咬的全是红疙瘩。女娃娃放牛艰难啊!于是我生起了上学的念头。
有一天我拉着牛去学校的东边那条沟里,我把牛拴在那里吃草,想看看正在上学的学生娃。正巧是下课时间,孩子们正玩游戏'丢手绢’,那边有一些孩子在玩'狼吃羊’,老师伴狼,前面是大个子,后面是小个子排成一对。一个拽着一个的后衣襟,玩的正热闹。我看着忘了我的牛,结果牛拽开绳子跑到人家的自留地里啦,那家地的主人喊,谁放的牛了跑进地啦。吓的我这咋办呀,回家一定会挨打,没想到的是人家只是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我没敢肯声,我的心蹦蹦着跳,拉着牛走远点。我一边放牛一边想念书,我想念书……
看到容容走过的背影,我的心真不知道是啥滋味。我的一个叔伯兄弟比我小两岁,也正在上小学,有一个礼拜天他跟着我出去放牛,我把想上学的想法告诉他了。弟弟说报名就要一块钱。我和妈妈说了,妈妈没啃声,后来我多次和妈妈说,妈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哭闹着要去报名再上学,有一天来了几个串门子女人,她们说女孩子不念书也能找到婆家……,我听到大娘和妈妈说:你借一块钱叫她念书去哇。有一次我看到妈妈坐在炕上脸朝着窗户呆呆流泪,听到我的声音,她快速把泪抹去了。我不懂啥意思,我还是玩耍去了。听弟弟说快要开学了,我又一次和妈妈哭闹,过了几天不知道妈妈那里的一块钱,给弟弟叫给我报名。我心里好一个高兴。
开学我跟着弟弟在一个班上四年级,因为我已经有两年了没有进过学校的门,老师和我们是一个村里的,看到我笑了,后来他一看到我就笑一笑。我能看出那笑的内涵,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尤其当时我的学习不太好,个子又大,班里年龄虽然不是最大的,也属于大龄的了,本来上学就迟了,中间又放了两年牛没上学。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我硬头皮还天天上学,老师从来没提问过我,他可能有点看不起我。后来我的学习成绩考一次比一次好。到了升五年级我考了全班第一名。我再没看到他笑我。以后我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老师也换了。我写了作文常常在全校几个班念,(包括高中班)我五年级老师对我特别好,我以我班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初中。可是,没有我的通知书。那时候学校流传'学好数理化不如一个好爸爸,有个好脑子不如一好老子’。我没有爸爸,也没有老子。老师以我第一名的理由把我保送去上了初中(我是贫农)。上了一年的时候,学校提倡谁回家学校奖励一张鉄锹。学校混乱,不好好上课,顽皮的孩子们包着土包包放到门的上面,等老师一推门掉下来,土包包掉到老师头上,土全部炸开了,老师头上全是土,找不到是谁放的,有时候还把萝卜疙头子扔上讲桌。而且经常参加劳动,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参加劳动锻炼身体,做社会主义的红色接班人。虽然我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还是没有推荐我上高中。就此终止了学业。但终究我是读过书的人!我没事儿的时候一个人“思谋”。
回忆起我简短而艰难的上学历程。心里还有点淡淡的忧伤,唯一的理由全归于命运吧。还有贫穷的家庭,善良的母亲,红色的年代......
【作者简介】
王建平:女,草根诗人,喜欢文字,曾发表多首诗词。本公众号专栏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