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东 | 文字和爱情一样亲 | 慢
文 一文字和爱情一样亲
文字和爱情一样亲,它们都带有魔力,吸引着我们用尽毕生心血去探知:它们都有毒,让我们中毒且不浅。与文字的邂逅,也是一场爱情的开始。好的文字,能让人一见钟情。
—— 编辑 安初
文学和爱情有一种相似,就是一见钟情的冲动。
李娟的文字有着穿透光阴,超乎寻常的力量。“它引领我,躲避俗世一切的浮躁和喧嚣,寻找到灵魂的安宁,令我在文字的芬芳里自由呼吸。”这就是李娟作品给我最初的一见钟情。
我读的第一本作品《品尝时光的味道》是青年作家李菁赠给我的,当时中石油长庆油田举办文学改稿会,我在会场将这本书传于作家阅读,获得好评如潮。会议期间李娟看到我发的微信后,给我邮寄了她的新作《光阴素描》如获至宝,她的文字如淡淡茉莉,不张扬;似潺潺溪流,不喧闹,她的字一个一个像六月荷花,素面相见,清水芙蓉。
我是站在80后尾巴上的青年人,当下的新兴媒体、网络文学对我们这一拨人的影响,像苍穹之下被雾霾笼罩着的中国人一样无孔不入。看到网络上不惜字纸的文字吏,将假货一样的网络文字铺天盖地充斥各个媒体平台,咽喉像塞在一团一团鸡毛难受的说不出来。但是鱼目混珠的文字中,我看到了李娟的作品,像在喧嚣的街头走进一家宁静古朴浑然天成的店面,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的字自成一家,耀眼、灿烂。
关于思念她这么说:“思念如同一剂中药,在午夜蓝蓝的炉火之上,静静地煎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味道,淡然的苦涩中微微的甜,那是思念的味道。”关于命运她这么说:“命运这东西如同一只野兽,蹲在人生最黑暗的角落里,猝不及防的时候,出来咬人一口。”关于留白她这么说:“一卷书在手,随读、随记、随忘,好读书不求甚解,留白就是留下思考和回味的时间。”她说她在做文字的减法,删繁就简三秋树,把枝头的繁华慢慢卸下。
她的字山寒水廋,素洁、安然。
她在中国美术馆看吴冠中的残荷,看到一朵朵残荷在冰雪中挺立,闻到一缕缕清香扑面而来,听到冬雪落下来留得残荷听雪声,想到那是一个暮年铮铮铁骨的人。她读唐诗宋词,眼前出现一叶孤舟正在江面上,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她作品里齐白石、丰子恺、徐悲鸿、吴冠中等大师的画,沈从文、孙犁、张爱玲、王世襄的文,都是灵感的源泉。也只有想李娟一样对生命深入思考,才能如此细腻传神的传递大家作品弦外之音。
她的字随遇而安,淳朴、清新。
她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走进小巷,去看望沈从文先生。她在上海点一杯咖啡,看书待一个下午,只为近距离触摸张爱玲的灵魂。她笔下一个人的丽江,沈从文的凤凰、茅盾的乌镇,都是一次次思想、情趣、感情的传递,她说:“有些人,舍不得用一生去忘记,有些地方,舍不得一次读完,而丽江本是一本洁净之书,心灵之书,我舍不得一次读完。”而她富有哲理风情万种的文字,何尝不是我舍不得一次读完的。
李娟的作品里还有一大特色不得不说。她的儿子森儿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都在她的文字占到了很大的分量。她和儿子共同读书、共同写作,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儿子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小作家。前几天作家李建学写了一篇高鸿老师女儿高一宜的作品感《别说话》,高鸿老师的女儿12岁加入陕西省作家协会,14岁加入中国散文学会,发表几十万字的作品,其写作散文、诗歌、小说都有涉猎并多次获奖。高老师时常在博客贴出女儿获奖的照片。我一直觉得父辈的成就能衍生到下一代,对下一代形成影响。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成就!这是最高的奖励吧!
李建学老师说多年的阅读,让他对作家这个行当心生敬畏。他一向坚持认为,成就一位优秀作家,必须满足三个基本条件,那就是天赋、经历和勤奋。李娟在陕西某水电企业,我也在油田水电企业,都是体制内的作家,她能取得这样的成就,需要在天赋、经历之外,需要付出更多勤奋的汗水,需要破茧成蝶、凤凰涅槃的坚持。
李娟说她是《拾穗》里的妇人,低着头、弯着腰在收割后的麦田,无比虔诚的拾起一个个麦穗,生活给予她的都是金黄的麦穗。似水流年里,所有的过往,疼痛、忧伤、善美、温暖和爱,都是沉甸甸的麦穗,她以一支笔,俯身拾起它们。终于,她拾成了《读者》和《格言》等杂志的签约作家,成了《北京青年报》《语文报》《青春美文》等报刊的专栏作家,出版了散文集《品尝时光的味道》、《光阴素描》;获得了“第五届冰心散文奖”和首届“孙犁文学奖”。
我也会一直虔诚的喜欢着李娟的文字,保持着初见倾心、一见钟情的喜欢。
文二慢
慢,是一种生活态度。放慢脚步,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细细品味生活。听细雨闲花,看山高水远,在绵长的慢光阴里,一个人地老天荒。
—— 编辑 安初
读木心的诗:从前的日色慢,车,马,邮件都慢;
慢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初恋很慢,一份落雪的云中锦书,暗香盈盈,那时候心心相映,心思也不轻易戳穿,那时候在一所老房子前,在一张老照片里,在一首老情歌里,年代有些久远。那时候慢,第一次牵起她的双手,却不知该往哪儿走;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呼吸急促心在不停的颤抖;说到初恋的慢,岁月羞红了我的脸。
慢,是在长安的古街上。一轮沉静如水的夕阳正慢慢地落下山去,淡淡的余晖布满了藏青的天空,神秘空幻。灰墙、古槐、骑自行车的老人,悠闲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胡同里,享受着傍晚的阳光,悠长浓厚的古城文化便融化在了空气里,那一刻,内心升腾起的不止是喜悦,是由衷,是惊艳,还有心魂的微微悸动。
探访的足迹停留在没挂招牌匾额的店面。
朴素的门面装潢除了两盏灯笼之外,就只有满屋檐下一串一串精致的风铃。轻风拂过摇曳的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细细绵长,悠悠地随着巷子的时光传荡。
斜阳浅照的石阶上,胡同里照进来的最后一束夕阳,一个女孩长发散下来,直直的长发衬托出脸的白皙,大大的眼睛里像隐藏了冰雪一样透着晶亮。墙边拳头大的一簇一簇雪白梨花,袅娜绽放,一阵一阵馨香。沐浴在花香中,静静的站人来人往的巷子里,陶醉其中,也不知道是因为美景还是美人。
慢,原来是如此的娴静和温润。
从前的回忆也慢。
轻轻拉开书柜,那些珍藏的日记,有冬夜落雪的声音,用一个夜的时一字一字慢读记忆,横平竖直的碳素笔,一笔一笔。指缝宽了,时间瘦了,我们谁都逃不过时间的裁定。晨光微微透过窗子,我发现长大的忧伤就是时间的门慢慢关上,回忆的门正悄然打开。
轻轻按下播放键,单曲循环一首歌《去大理》,沧桑嘶哑的音域,放荡不羁的词曲,像一颗子弹,击中了内心的最柔软的区域,只记得一句:“不知道谁在何处等待,不知道后来的后来,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我看到月色如水的夜,我们把爱情说给湖水听,在洱海边一个温暖的旅店,在斑驳的留言墙上,一撇一捺把我们的故事刻在名字里。风尘仆仆赶来的有缘人,会捧着一杯啤酒靠着留言墙读懂一撇一捺的深情。我就是在这样的一首歌里,一个人又走过了大理。
慢生活,是岁月深处的一处静好
浐灞河夜色迷离、垂柳飘逸,夏日的夜风,温和柔软,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慢慢的,一丝丝,一缕缕。我手里还捧着木心先生的诗集,仿佛看到他在生宣纸上落笔: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何喜东,男,1988年12月生,“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2010年开始,在《地火》、《石油文学》、《长庆文学》、《中国石油报》、《长庆石油报》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10万余字。散文《白鸽》获2013年度中国石油新闻奖一等奖、陕西新闻作者协会企业报分会副刊散文类二等奖、甘肃新闻奖三等奖;小说《人在陕北》荣获 “中国梦·长庆情”文学创作征文一等奖。现供职于长庆油田水电厂,从事宣传工作。在我看来,文字就是大米,大米养身,文字养心。
作者何喜东授权『吧啦原创文学』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