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路明学原创小说《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
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还是一个傻痴訫球(汝州土语实心人)不先能。
他傻到什么程度?听我给你道来。他是个光棍汉,从没娶过媳妇,也曾巴结过一个寡妇,给人家锄地打柴,收种庄稼,却连人家的门都没有进过。硬是把寡妇家的儿女供养成大学生,他甚至还没给寡妇见过面,说过一句话。更甭说占到什么便宜了。原因是寡妇是瘫子,还是个哑巴。
他訫球到什么程度?你们也听我慢慢道来。他三十岁的时候,父母不在了,一个人过活。由于脑子笨,一年到头,没多少收入,到了春节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守庙,想得点烧香拜佛人的供果,对付日子。一天,他把香客施舍给他的酒,全喝了,喝醉了。别人骂大街,他骂神。你看他指着山神爷的鼻子骂!山神爷,你是看山的,管林的,为啥山里不太平,这家丢鸡,那家失狗这山树被砍,那沟柴被偷。你要是有本事,你就管管这些事。又指着财神骂!财神爷,你是管钱的,有本事你让我,不干一下活,不作一点事,成为财主,成为有吃有喝的。又指着菩萨骂!你慈悲,你万能,有本事你能给我娶个媳妇!转头又指着送子娘娘骂!你管着人们生小孩,育姑娘。你要是有本事,让我这个光棍汉不娶老婆,也能生个孩子。他又指着所有的神像骂!你们是神,你们有啥本事,有本事与我吵,与我对骂!
他还是个不老能,不老能到啥程度,你们也听我细细道来。七十年代,江浙一带己经提倡了计划生育,一些有觉悟的干部和知识分子,把多生的小四小五让出来,让全国各地没有子女的人认领,他也去了。他向亲戚家借了二百元钱,随着村里无子女家庭到了上海。在上海转了两天,别人都领到了钟意的孩子,他却不知道脑子缺了哪根筋,在上海买了个缝纫机头。回来虽然卖了个好价钱,但是到老来,别人家都老有所养,其乐融融。而他却还是孑然一身光棍汉。
最近,听说更模糊蛋了,想当宣传员,一个干部的爹死了,他发明了一个挽联,社会主义这么好!你昨说死就死了。昨天,又想宣传老汝州,又发明了两句,苏杭二州有啥好,不如到汝州跑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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