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生死之间的绚烂与静美
生死之间的绚烂与静美
胡冀兰||四川
清明的雨，是入夜的泣涕涟涟，也是不负春光的清朗滋润。万物历经生死更替，延续世间芳华。
这样的时节，免不了一场回忆、一场缅怀、一场关于生与死的领悟。
即便是自杀之死，在某些时候竟也是如此美丽和动人！在《她比傅雷更不应该被忘记》一文中，作者李银昭描述了一个六十年代“士可杀，不可辱”的东方古典女人。在失去了尊严的年代，傅雷的自缢是走向完美和理想，而他的妻子——朱梅馥用理解与支持，用来自血液里的欣赏和最深邃的爱跟随在丈夫身后。在夫妻书写的那几页遗书的文字里，没有看到他们对这个世界半点的不满和抱怨，有的只是平静地交代死后事：房租的支付，保姆生活费的供给，夫妻的火葬费，甚至还没忘记在楼板上铺放棉絮和床单，以免自缢后，他们的身体倒地会惊扰到楼下的其他人。朱梅馥夫妇干净了一生，人生最后的临行都要打扫好，实在干净得更让全世界震惊。她不仅是一名妻子，更是一个母亲，要做出舍下儿子，独步黄泉的选择，这要内心经历怎样的煎熬，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啊？可是朱梅馥毅然选择了勇敢地随丈夫去成仁赴义。她把东方女性的温存与高贵、坚定与自信、仁爱与牺牲发挥到了令上帝为之落泪的程度，她如一朵莲花，盛开在上海的夏夜里，绽放在时间的长河里。
不管如何死去，生的过程中就应该认真地活，当一个人让自己的生命闪耀亦曾经照耀于他人时，便不再妄言和介意生命的长短是非。十五年前的今天，被香港艺坛亲切称为“哥哥”的张国荣，选择愚人节给世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从24楼飞身跃下，奔向天堂。年复一年，人们依然重复哼唱他的歌，一遍又一遍缅怀他的出色展现，无论是深情错付的程蝶衣、憨憨的书生宁采臣、细致温文的十二少、还是性感的旭仔、冷劲锋利的西毒欧阳锋、吐着烟圈的何宝荣……他就是有本事，塑造了那样一个个鲜活的无人超越的角色。哥哥的音容笑貌曾让多少观众和亲友为之倾倒，演艺事业中他敬业极致，惊艳闪耀，他是一团永远激情燃烧的火焰，他像一缕不羁高傲的风飘向唯美的天堂。很多人，都会说：“哥哥不曾离去，一直闪耀在我心中”。
我们对人生的理解，应该看重的是过程。既便是一个人的人生看似完美，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憾，如同月有阴晴圆缺一样，但只要曾经努力过，奋斗过，灿烂过，虽有凄凉，但却无憾。我又想起青春年华里曾经触动我的那场惊讶，来自同学的意外死亡。丽曾是班上成绩拔尖、活泼开朗的漂亮女生，聪明伶俐的她，一路考取名校，与在大学里结识的枫结为连理，感情、事业之路皆为顺畅。她与枫的优秀组合，成为全班同学艳羡的幸福的一对。尼采曾经说过，“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 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有时候命运给了我们太多的猝不及防,有时候我们无法抗拒命运给予我们的灾难。是的，丽是因为去澳大利亚划橡皮艇出事的。青春的遗憾来回飘扬过海，刺痛家人的心。最不能接受的是她的父母，值得他们这个家族骄傲的独生女，突然间消失于异国他乡。悲痛的父母前两天才刚收到女儿从新西兰所拍的照片制成的明信片，那上面绽放着女儿灿烂的笑容，两天后却只能阴阳相隔。枫对妻子的疼爱也只能是为她换上最后一套服装，戴上最后一副眼镜，在牧师那里讲述他们的爱情故事长达5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看到网上发布的关于丽的死亡消息以及她在北京师范大学期间所翻译的作品和书本。丽短暂的32年生命里，活在大家印象中总是那么聪慧可爱，优秀上进，精彩着每一天，同学中有人说是天妒英才，有人说丽活得高质量不留遗憾，有人说宁可人生坎坎坷坷也不愿如她这样短暂辉煌，不管说什么，我们都深切明白到生命的脆弱与珍惜的重要。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岁月匆匆、年华易逝，我们更应活在当下，珍爱生命的赐予。回想十年前的“5.12”汶川大地震，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顷刻间埋藏了多少贫与富、美与丑，生命的脆弱渺小、人性的坚强与伟大都纷纷展现而又戛然而止。芸芸众生，有多少人总是羡慕着别人，怨叹着自己的苦闷，有多少人游戏人生，无法活出自我，其实，人生真的要努力绽放，亦要学会知足惜福。生命，要活的像夏季的花朵那般绚烂夺目，努力去盛开，可除了生命中的美丽，人生也难免会有不完美的地方和不如意的结局，即使是悲伤如死亡，淡然的去看待，就像秋叶般静美地接受所有的结局，因为最美的我们已尽力去争取经历过了，那便没有遗憾了。
渐渐地，面对死亡，在我们的生命中有更多波澜不惊，渐渐地，面对人生的苦累迷茫，我们相信，如果你选择绽放美丽灿烂的笑容，那阳光总会洒在你生命的路上，不仅照亮自己，更会照亮别人，当你走过那段艰辛，你是一个为世界绽放生命的太阳。
清明，墓前，人们不会忘记为离去的长辈奉上一捧鲜花，点上两支香火，将祖先的坟墓装扮一新，扫去四月的惆怅，在祭祖的哀思里，传递人间的温情。
我们循着泰戈尔的经典诗句——“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去感悟对至高生命积极热爱的一种追求，去感悟大自然告诉人们的生命真谛。生命的起落，传承于人类历史的长河。
摄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胡冀兰，笔名霁兰。四川省开江县作家协会理事，开江县科协副主席，现任职于县国企高管。作品见于《中国诗歌网》《精神文明报》《中国供水节水报》《散文诗世界》《西南商报》《我是公务员》《散文诗博览》《文学纵横》《丽江文艺》《中国作家在线〉《诗缘会》《群众文化》《赤岸文化》《大巴山诗刊》《魅力开江》《开江作家》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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