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童年的糗事

童年的糗事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至今还保留着许多难以忘记而挥之不去的故事。现在回想起来，仍让人忍俊不禁、哑然失笑。想起那些略显尴尬而避之不及的可笑之事，在不知不觉间唤起了我浓浓的乡愁。

夏天，烈日炎炎，热浪翻滚，火热的太阳炙烤大地，村中的池塘成为消暑纳凉的好去处。一到天热，十多个年齡相近的小伙伴就纷纷往池塘里跳。在水中嬉戏打闹，追逐玩耍，不亦乐乎。直至玩得饥渴难耐，去生产队瓜地偷瓜（脆瓜）的想法便油然而生，与伙伴们一商量，随即便一拍即合，都举双手赞同。

先谋后动，伪装示假；让去偷瓜的伙伴从头到脚都糊上一层厚厚的黑泥。投石问路，伺机而动；试探瓜地中间侧的窝棚里到底有几个看瓜人。兵分两路，声东击西；分组匍匐于瓜地东、西两侧的玉米地，由埋伏在东侧的先下手，吸引看瓜老头向东追赶；然后，西侧人员乘机行动。几个来回，弄得看瓜人东奔西跑、顾此失彼、晕头转向；看着这群像黑泥鳅一样的淘气娃，根本辨不清都是谁家的孩子。只能一边跺脚一边气急败坏地嗷嗷大叫起来。

小时候，我也是一名放羊娃。在羊群中，我最喜欢那只身材修长、鬃毛飘飘、腿脚健壮、高大威猛的无角公山羊。经过精心饲养和耐心调教，这只公羊成为羊群的头羊。对大公羊却有着情有独钟的喜欢，是它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的欢乐。

这只公羊是我从集市上花十元钱买来的。在它一岁时，就开始驯化它跳高的技能。用一根竹竿横在大约八十厘米高的两个砖垛中间，一手牵着它跟跑，一手用鞭子抽打，让它加快起跳速度，跳得好就从兜里掏出玉米粒犒劳它。经过多次反复练习，不断增加砖垛上红砖的数量，把竹竿提到一米二的高度也能轻松跃过。

它不但能跳高，还学会用两条后腿站起来走路。看到陌生人在它面前，稍稍地后退几步，然后快速往前冲，就是成年人也被它顶得人仰马翻。演示技能时，会引来许多人的围观。在众人的啧啧称奇中让我感到童年无忌的快乐。

说到驯羊，就不能不提到鞭子。鞭子既是对公羊威慑的工具，也是小时候喜欢的一种玩具。我玩过的鞭子基本是自己组装的。鞭子由鞭杆和皮绳两部分组成。鞭杆通常选用粗细、长短适中且笔直的竹竿或硬木；在杆身用红、黄、蓝、绿四种颜色的玻璃丝缠绕，增加漂亮感。用纯牛皮拧成的皮绳质量上乘，在皮绳上部系上红缨。鞭子甩得响不响，皮绳最下部分的鞭梢起着关键作用。

放羊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力所能及之事。随着季节的变化，定期更换着不同的牧场。每到周末，那些儿时的伙伴便赶着羊群不约而同来到同一牧场。最常去的还是位于村东南一个叫“窑湾子”的地方，那里分布着砖瓦厂、橡胶厂、灯泡厂等几家县管企业。几十年烧砖取土，在这几个厂子的东、南、西三个方向形成了几百公顷的低洼地，也成了附近村民理想的牧场。

看小人书，从古代战马的画面得到启发。学着对战马的装饰，利用从橡胶厂捡来的废料和东拼西凑的物品，给头羊制作了一套行头。给它戴上笼头、嚼子、拴上缰绳，在笼头前上方扎着一朵显眼的红塑料花。羊脖上挂着五个铜铃，大号挂在最下面，左右两侧对称各挂两个小点的。在它前腰部分扎上一条五厘米宽的皮带；用一条三厘米宽的皮带从羊屁股方向兜过来，与前腰带两侧相连；再用两厘米宽由铜环连接的人字型皮带，分别与前腰带正上方相连、羊后背两侧的三厘米宽皮带交接。皮带上等距离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花。看到把头羊打扮的如此漂亮，小伙伴们也纷纷效仿起来。

然后，模仿马车的架构和配饰，用木板、圆木、铁钉、铁丝、绳子等材料制作了一架缩小版的马车和拉车用的配饰。我饲养的大公羊负责驾辕，又从其他伙伴羊群中挑选出两只力大的公羊在前面拉套。小伙伴们轮流坐在上面，逍遥自在地享受着羊拉车而带来无拘无束的惬意。

放羊回家便是满载而归。每只成年山羊后背上都驮着一个装有碎砖破瓦的化肥袋。车上堆满一袋袋伙伴们为羊群准备的青草晚餐。当走在柏油马路上，串串铜铃声此起彼伏，欢声笑语在耳边回荡，路过的人们跟着捧腹大笑；骑自行车的人们看到这靓丽风景，笑得前仰后翻、左摇右晃起来。

除了放羊，还定期和附近村庄年龄相仿的人“开仗”。模仿战争场面，设侦察、投掷、弹弓、弓箭、保障等战斗小组。通常投掷组人数最多，其他小组一般由三人组成。投掷物就是用羊群驮回的碎砖破瓦，提前用锤子敲成小块，由保障组负责运输。弹弓用铁丝、皮筋、小块牛皮等材料做的，弹丸是用黄泥放在两只手心来回滚动，弹出球形晾干。弓箭用弹性好的竹片、尼龙绳、高粱秆、废自行车条制作而成。

开仗一般选择秋收后的空旷地带，便于战斗队形的展开。总指挥身挎火药枪，选择有利地形，分配战斗任务。先派出侦察组侦察敌情，及时报告情况。弹弓组埋伏在左侧，弓箭组埋伏在右侧；投掷人员在正面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等对方进入到预设伏击圈，左右两侧伏兵就能发挥远距离的杀伤力。决定胜负不仅看指挥员的运筹谋划，还有严明的纪律作保证。对在开仗中不听指挥的，用所谓的“家法”进行严惩。

这别样的童年，在我的心底烙上深深的印迹。善于思考、乐于钻研、勤于动手的习惯也是在小时候养成的。自从离开家乡后，再也没有听到那清脆的铜铃声了。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云军，男，47岁，山东省庆云县人，军转干部，公务员，喜欢古代文学及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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