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每小平:【 长安杜曲寺坡村添碟子】(口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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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处寒     主编:鱼儿姐姐
长安杜曲寺坡村添碟子
口述/ 陈寅汉 赵德民 董红利  记录/每小平
为了完成长安杜曲寺坡村添碟子的采访,我先后多次到杜曲寺坡村同区级添碟子传承人陈寅汉、赵德民、董红利等人分别座谈,掌握了解第一手资料。
在长安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民间艺术中,一朵独具特色靓丽的奇葩在长安杜曲寺坡村展现;添碟子做工精细誉满三秦,名扬海内外。
“添碟子”又名“花碟”、“添碟籽”,是长安区杜曲街办寺坡村百年独有的一种民间传统工艺品,具有很高的艺术观赏价值和祭祀民俗价值,誉满三秦。
传承与发展
关羽是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又是财神,自从明朝封为皇帝后,全国各地兴起建立关帝庙(又称老爷庙) 热潮,有庙有神像就有供奉祭品的传统。寺坡村关帝庙原先在杜曲粮站内,后搬迁到村内现址。
赵思才(101岁)讲:每年正月十三为关帝庙会,有庙会就得做贡品,祭奉关帝。沿习数百年给关帝庙献供食品、肉品、水果等供品的传统习俗流传至清朝光绪年间。按照传统习俗,正月初五神头聚会确定唱戏、耍社火、添碟子、献供果。四个社轮留,选中那个社神头就负责庙会的组织和管理。第二天就派人采购,烹饪和制作,正月十一往庙里摆放,十二供群众祭祀参观。供品有奌心、鸡蛋、腊肉、冻肉、萝卜、咸菜、豆类、豆腐蔬菜瓜果等,每桌摆放12盘。神头聚会一般由“社头”召集。社头由东上、西上、南首、北坊四坊轮流担任,每年一轮换。中心坊因经济较差,算半坊,但不担任社头。就点心而言,社头坊出一二十盘,每盘1---2公斤;其它四坊只出十二盘。当时社规十分严格,供桌的摆放也非常讲究。庙会时,唯有在社头坊的供桌祭品才能献到庙堂中央;同时,它坊供桌位置严格限制在规定范围之内,前后左右移动的幅度不能超过3指宽。一旦违规,该坊神头要受到跪一炷香的惩罚。
然而,光绪年间商定赵锡恩叔父担任北坊社头,主办庙会。初八商定好庙会之事,因过年赵社头喝酒过多人醉了,睡到次日中午才醒来,又加之天下大雪,半尺厚的积雪进城置办祭祀贡品无望。按照社规,社头必须到关帝神像前跪一炷香的时间。社头不想丢人现眼,于是让心灵手巧的侄儿,著名民间艺人赵锡恩想办法。赵锡恩当时专门给周边寺庙塑像、绘壁画,具有一定的艺术技巧和想象力。他苦思冥想、急中生智,把红、白萝卜等洗净剁碎,在白瓷花碟中摆出各种漂亮的图案,中间镶嵌大小一致均匀、必要时用染过色的黄豆、小豆、黑豆、青豆、小米、玉米等谷物、豆类和葵花籽、南瓜子等镶嵌点缀,就这样凑齐了十二碟。乡民看后,大为惊奇,轰动四方。此举受到牛家湾、桃溪堡、寺坡村的村民及四邻八乡众人的一致好评。群众从乡城内外,四面八方蜂拥而来争相观赏,把那些旧传统摆放的贡品晾到了一边。
有村民的支持和帮助,制作添碟子的艺人不断积累经验,群策群力精心制做。第二年,老艺人赵锡恩又有所创新,将干净萝卜切成柱体,四周粘满各色的杂豆,萝卜柱上摆放用面捏的小人和小动物。第三年,能人赵锡恩又推陈出新,有了更大胆的创造,在萝卜柱上插上竹子,架起第二层花碟,上塑花卉图案。第四年,南坊的私塾先生赵春霖多才多艺,在巧手赵锡恩的基础上,大胆创造了三层用竹棍叠加的花碟贡品。由于三层供品相对一、二层,加之每颗豆粒、米粒、瓜籽等五谷是逐一添加上去,群众尊称“添碟子”、 “花碟” 或“添碟籽”。此后,“添碟子”祭祀关帝供品在老艺人赵锡恩、赵春霖等人采用手工技艺对五谷杂粮进行艺术加工而形成的传统工艺在寺坡村诞生了。
“添碟子”的制作方法,由简到繁,不断创造更新,增添变换新的内容。添碟子的制作方法:根据构思图案大小,先选直径为3、5、7寸大小不等的瓷碟子(三层或四层为一碟,一桌共13个碟子),采用象征五谷丰登的各种豆子、栗米、杏仁、桃仁、瓜籽等原料,和矿蜡熔化成花朵后涂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奇花异卉,光彩夺目。内容上,它有人们祭祀关帝是敬献的祭品发展为集绘画、雕塑、美术等多种艺术手段于一体的精美工艺品。
初始各社制做“花碟”都是在密秘状态下进行,如同耍社火,只有在庙会日公开展示,给人们以惊喜,同时体现那个社制做加工的好。赵思才(101岁)讲:小时候我父亲赵锡恩制做花碟时不让我看,在油灯下连夜晚做。年年做,他做啥如捏个面人,我也偷着拿面蛋子学习。母亲行赵氏教我做面花、戏文、故事;猫、狗、老鸹、飞禽等技艺。
探索与创新
民国年间,“花碟”又增添了“五福择寿”、“三娘赛翠”和“唐僧取经”等内容,展现了广大群众盼望解放、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心愿。三意社社长苏育民之母三周年祭奠,供桌的祭礼选用赵锡恩、赵春霖等人制作的“花碟”。独特工艺构思,布局错落有致、精美绝伦的手工,高尚的艺术观赏效果,受到西安社会各界人士的称赞。
1989年,赵思才、褚万森等老艺人制作的花碟参加了陕西省农业展览作品展示活动,受到好评。2004年4月,全省首次民间美术观摩展中寺坡村民间艺人薛全荣制作的“添碟子”荣获传统类二等奖。2005年11月,西安民族民间文化展中的“添碟子”得到了省市专家和各类媒体的广泛关注,被评价为“寺坡村”独有的民间艺术。2008年制作的8件精品花碟被区文化馆收藏;2009年正月十三,盒子花碟“钟楼”和“丰收乐”等作品,以其构思奇特受到万众好评,西安电视台专题播出;同年,还为祥峪非遗馆选送花碟数件,向广大群众进行展览。近年来,以非遗传承人陈寅汉、董红利、赵德民为主制作的“花碟”在关帝庙和村大院向广大群众展示,受到欢迎。
2013年春节在传承人陈寅汉、赵德民、董红利等艺人精心构思,制作出18桌“花碟”。笔者同众人一道先望后瞧,仔细观赏,逐一观看,分层瞅“花碟”中的楼阁亭台、雕梁画栋、戏剧人物、花鸟兽虫鱼等图案,其布局错落有致,搭建合理科学,塑造精巧传神,色彩鲜艳,做工精细,主次分明,贴近自然,美轮美奂,镶嵌独特,相映成趣,自成一体。尤其是提蜡花工艺,能达到栩栩如生、以假乱真的地步,堪称一绝。具有很高的艺术观赏价值和超常的艺术想象力,是传统手工技艺领域里的一朵靓丽奇葩。陈寅汉家存放三年的花碟,如今仍栩栩如生,形态逼真,造型美观大方。
原材料主要有大、中、小不同型号花瓷碟、白瓷碗;竹棍、木条、秸秆、模具;面粉、小米、玉米、杏仁、黄豆、黑豆、小豆、青豆、大豇豆、南瓜子、葵花籽等;刻刀、铁丝、扎丝、清漆;万年青、黄洋等;矿蜡各种颜色染料、毛笔、浆糊、鱼珠胶、彩纸;少陵原斑斑土,炉子、耐火容器、碗、碟、水盆、清水等。此外,还有:腊肉、冻肉、奌心、鸡蛋、蔬菜瓜果等。戏楼盒子以方形“盒子”为底座,宽约40公分,高约50公分,底座上起立阁楼三层,每层阁楼中列人物若干,人以面塑,楼以木制,阁楼中摆放的人物,每层皆成戏曲典故,如“三娘赛翠”、“五福择寿”、“二堂舍子”、“五儿哭坟”、“唐僧取经”等等。底座与阁楼既成,又以蜡塑花草树木左右掩映,遂成一完整的“戏楼盒子”,待在阁楼中悬起“供肉”,即可呈送供奉关帝爷了。戏楼盒子工艺主要有:
搭台 。彩塑与纸花一般由三位艺人分别负责。搭台艺人兼通木工,因为制作仿真楼阁是精巧的木工活。“戏楼盒子”的主体楼阁仍是仿明清如八卦亭、天安门、钟楼等建筑风格。三层建筑,用实心萝卜做底座,在实心萝卜柱上插竹棍,再把竹棍、木料由浆糊或合作胶嵌粘而成,自下而上共有两阁一亭。其飞檐、廊柱、栏杆,乃至细小到瓦当等物件需一应俱全。“花碟”三层是在底碟中用约20公分的竹棍一层层叠架起来,以追求高悬的杂技效果。添。是把象征五谷丰登的豆类子(籽)类,或染色,或存其天然之色,以蛋清淀粉和合作胶,大面积的粘附在平面上,以呈现出某种花型或塔型图案,如美满的荷花,小巧绽放的梅花,随意而定。其次,“添”被用于制作“戏楼盒子”,三层阁楼鳞次栉比的瓦片即是用一粒粒黑瓜子皮仔细“添”在木房檐上而成。“添”分精致和宏观两种。精致即是一种平面装饰技术,而宏观则是“添碟子”的整体艺术水平而言。把碟子一层一层添在台基上以追求“高长”“更高”“新巧”的艺术效果,此工艺方式能工巧匠称其为“添”。
“添碟子”的制作过程包括:“粘”、“嵌”、“架”、“塑”四道工序。选用大中小瓷碟,各种豆子、玉米、小米、瓜子、桃仁、杏仁等五谷杂粮为原料,涂染成五颜六色,蘸上面粉、合作胶、鸡蛋清等合成的粘胶,将染色五谷镶嵌在竹棍和木梁叠架起来的亭台楼阁上,再将面塑的花鸟兽虫鱼、人物造型等错落有致放置其间,经过数天甚至十二天昼夜加工最终成为一种造型美观、色彩鲜艳、制作精细、巧夺天工的立体艺术祭品。“花碟”是一种集绘画、雕塑、木工、粘贴等多种艺术表现形式于一体的独特工艺品。“花碟”二、三层戏楼台内的戏剧人物,早期有“慈禧观花”、“三娘教子”、“天仙配”、“五福择寿”、“三娘赛翠”、“二堂舍子”、“唐僧取经”等内容。新中国建立后,又增添了“鹿鹤同春”、“兄妹开荒”、“王贵与李香香”、“李双双”等与时俱进新内容,艺术地表达了劳动人民当家做主、劳动生产、丰衣足食、婚姻自由、福寿延年的美好心愿。
塑人工艺主要有两道工序:面塑、彩绘。“添碟子”所塑多为传统的戏曲人物,如三国戏、水浒戏、包公戏、西游记中的人物等。先用面团捏出人胚,再用刻刀、木片或手指甲等专注小心刻画不同戏剧人物的眉目。风干,以丙烯颜料着色;待干,再用清漆涂刷上光,以期获得瓷质效果和长期保存的目的。
经过上述雕人与搭台两重工艺,“戏楼盒子”的主体楼台已完成,只剩扎花。整个扎花过程分别为制作花瓣与制作花芯。花瓣由蜡染制作成。先取铁锅或铝盆,放入适量的矿蜡,于火炉内熔化,加入所需颜色的染料。此环节需注意:
熔化后的蜡不可过稀,否则花瓣不易成型。取预先准备的用胡萝卜头、土豆或红薯刻制成的模具,先蘸清水,再浇入蜡液,以蜡液不没过模具的末雕刻处为准,取出连模具带所融化后的蜡液再放入清水中冷却。此时,模具上的蜡液已深入模型内,成型。轻轻取出,即为花瓣形状。采用融化染色矿蜡法,可制作出梅花、荷花、菊花、牵牛花、喇叭花等形状。融化成的花瓣,色彩艳丽,透薄如真。再取用绿纸密缠包裹软铁丝,使包裹彩纸的铁丝头部成一花骨朵,用花骨朵蘸满浆糊在预先备下的小米盘中转一圈,于是许多小米粒粘贴在花骨朵上,形成逼真的花蕊。最后从前向后把铁丝插在花瓣中心直到花蕊入瓣,一朵以铁丝为枝条,以蜡花为瓣,小米为花蕊的艳丽花朵就此做成。缩成花朵可用来装饰“戏楼盒子”,也可以做成纯粹的花枝“添碟子”。花枝叶“添碟子”具有高仿真盆景的真花效果,花儿与瓷碟交映,做工精细,塑造传神,争芳吐艳,素雅喜人,相得益彰。
支持与奖励
笔者数次专访长安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添碟子”的寺坡村、牛家湾,分别走访传承人赵思才(101岁)、白有仓(87岁)、赵德仁(77岁)、陈寅汉(72岁)、赵德民(73岁)及郑忠义(90岁)、董红利、郑巧英、董俊年等人,进一步挖掘整理“添碟子”的历史渊源和制作技艺。
传承精典,创新发展。为了传承中华民族的孝道文化,人们对关帝庙(老爷庙) 的祭祀活动从未停止。从最初供奉各种食品,水果、肉食等到如今的各种“添碟子”,孝道文化不断传承,祭祀供品不断增加,工艺不断完善,制作创新发展。同时,由最初的社头(神头) 组织和向村民摊派到如今村组和市区在政策、管理和经济上的大力支持,传承人克服了种种困难,百折不回的坚持,使得“添碟子”技艺日臻完善。
白有仓讲:昔日庙会的费用,由村民按户按烟囱分摊。正月寒冷,夜晚给制作“添碟子”的艺人下碗挂面以御寒充饥。制作“添碟子”的艺人先后有:赵锡恩、薛全荣、赵克义、赵克让、赵春霖、褚万森、赵思才、董生玉、白有仓、董志新、赵满柱、陈炜、赵德民、董步来、陈寅汉、董晓光、董宏利及协助拉下手的还有行赵氏、贤威、赵春茹、王会贤、董兴安、白朗、白妮等人帮忙加工。寺坡村干部白有仓、来忠孝、每进才、赵养宇、赵卫平、赵栓民、赵长生、薛生军等历届村组干部都给予支持和帮助。
改革开放后,寺坡村的“添碟子”在村两委会和老年协会支持下举办的。传承人陈寅汉讲:1978年,寺坡村各生产队出钱购买制作“添碟子”的各种原材料,加工的村民按照出勤记工分。我跟褚万森、赵克义学习添碟子组合,包括碟子的支架、镶嵌豆子、碟子设计、色调搭配、花形等;褚万森传授蜡花、赵克让老伴教授虫样,赵克义花碟配色等……2018年,非遗热心人士张昭同《西安晚报》等媒体,召集赵思才、陈炜、陈寅汉、赵德民、董步来等人座谈,制定方案和加工等环节;在众人努力下,把赶制花碟敬献到老爷庙展览,当时真可谓是人山人海、蜂拥而至、影响很大。参加活动的各级领导给予肯定,鼓励把花碟做得更好!除参加省市竞赛外,寺坡村的添碟子还多次参送到市、区组织的非遗活动及祥峪森林公园、阳光雨露、区文化馆、村史馆等进行展览和收藏。多年来,妻子赵春茹一如既往支持我并参与其中,填充豆子、亭台楼阁用黑瓜籽制作图样,染蜡花、菊花瓣等。有时豆子等材料不够,就用自家谷物!
传承人赵德民讲:我是个木工,擅长做楼台亭阁等骨架造型,经陈炜老师引荐,专门制做“添碟子”木工活,根据需要打造大小不同的骨架。如刘、关、张的骨架,建柱、亭子、骨架的接卯。做“添碟子”既会木工活,还要有美术基础、有悟性,好的工艺品没有文化是做不成的。此外,还要有家里人和村组干部群众的支持;有时忙不过来,就有村民帮忙;街办文化站专干肖华,区文化馆孙俊、雷林毅经常关心指导,交流培训。年年有变化,有新目标和创新。如制做的九龙壁、假山花园、人面桃花、小桥流水等;捏崔护、桃花等各种人物,力争比上年有新亮点新突破。
白有仓(分别担任过寺坡村书记、主任和老年协会会长) :我也制作过“添碟子”并在村委会二楼展览,《西安晚报》等媒体用文图进行宣传。分别做过老寿星,二三层花碟等,填豆等简单活由白朗、白妮两个孙女来做。
传承人董红利讲:我从1985年参加“添碟子”制做,初始和泥,将少陵原的斑斑土打面过筛,用水和成泥团,给董步来、白有仓、董晓光等艺人拉下手……87年,除过和泥外,我逐步学会添豆子,用各种豆子添花形。如第一层用黄豆,第二层绿豆、第三层红豆、第四层黑豆、第五层青豆。按层排列粘贴成艺术,最上层用杏仁,粘后形似莲花瓣,再用毛笔涂抹成红点描画在杏仁尖上……2011年,我协助木工赵德民做亭台楼阁,图案设计,捏泥人、花鸟虫鱼等小摆件。2018年6月10日,在我家举办30余人“添碟子”制作技艺“老带新”传习班,我和陈寅汉、赵德民等传承人现场指导工艺流程和制作,为宣传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做出了贡献。
传承人陈寅汉、董红利设想:五谷、豆类等制做前先防虫处理、瓷碟底钻眼用木棍、竹棍或钢筋支撑,钻孔穿透瓷碟底完整成形,四周用彩纸包裹;用玻璃罩存放,抽出空气形成真空便于久藏;亭阁内放手电灯泡,电脑操控,定时发光,五颜六色;发声,美妙乐曲……
“添碟子”作为一种象征五谷丰登的贡品,只能在正月十三,庙会上祭祀关帝,让众人观赏。过后,就无用处了。况且,制作添碟子费神费力费物,费用来自民间,加之花碟多用五谷杂粮,难以保存。知名的书画家陈寅汉、董红利家中还保存有少量花碟(用药水、菜油处理过)。
添碟子做工精细誉满三秦,先后被数十家省市区报刊、电视和网络宣传报道,名扬海内外。
图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每小平:笔名每牧,每文,长安区作协理事,民俗委员会副主任,市作协会员,市民盟科技委员会委员,省散文学会会员,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省唐诗与杜甫研究会理事,区政协委员,区政协特聘文史员,民盟长安区工委副主委兼韦曲支部主委,人文地理、方言、习俗文化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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