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染寺》
年纪大了,身边的看着、看着就少了!之前出行的路上还有三三俩俩的作陪,而如今即便是要事出门,却是举步为难,用举步畏难来比喻有点过,因我双履尚能东西,只是缺少“轻舟荡漾的感觉。”
楼后背阴处,时二人摆棋论战,恰逢一黑车图谋不轨,被一红炮当场干死,黑棋主人因失车而懊悔不已。吾在旁,虽扭曲误解,却是无语言状!心想,黑将大势已去,很难再战,溃败只有几步之遥。意外!黑棋连出奇招,几个照面后把红军打得溃不成军。眼见黑马冒着枪淋弹雨,穿过红军防线,扬起前蹄将红帅踢到在地,顿时,红帅方才指挥千军万马之强势,已荡然无存,只能跪在地上求降。我在旁边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染寺,在文登晒字,晒字是个镇。认识我家媳妇的时候才知道,唐僧取经路上路过晒字,因遇阴雨连天,经书受潮,放一奇石晒经,经书不慎黏其上,后而灼灼生辉得名“晒字”。事后,反复考证均无唐僧取经路过晒字之佐证。
南宋后期,元初,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全真教”在晒字这块地方修成正果。昆嵛山上留下多处圣迹,在此不去胜举。不过现在去观,只是赝品,真品已被革命小将们无情地洗礼。
无染寺非道教胜地。初次去无染寺之时,是在很多年以前,记不得当时的情形。关于无染寺,我是从一寺院的法师哪里得知。法师略瘦,身材失调,大概是因为吃荤的缘故吧?我私下这么想。不几年前,去无染寺时,那位乐善好施大师已迁离。听说,不大的寺院是借用军队的房子,已被部队收回。我想,原本无染寺在文革期间被歼灭,只是,近些年宽松了一些,寺院方的一寸净土。今时局在变,寺院自无安放之地,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苦了那位大师,不知道他孤身一人会飘向何处。只听说过,他去了威海的“广福寺,”我去过广福寺很多次,并非去膜拜洗礼,也许,只是想看看他料峭的样子是否依旧!
无染寺的水,很清 、很清,潺潺流淌山水的两边,树荫茂密,遮住了山路,阳光会透出枝叶斑斓在多彩的水面上。赶去看山听水的我,偶尔会独自选择躺在河床坠石当央,眯起眼睛,沐浴山风,听哗哗啦啦的山水扑打岩石的声音,还有不远处山峦传来的鸟鸣声。
我从不驻脚入王母娘娘的洗脚盆,无论哪里的水多么柔,多么清,多么澈。我担心我龌龊的双足,玷污这一池圣水!每次走过,内心深处的诱惑却被你时常掀起,我会安心地坐在哪里,呆呆地想,想你在池上安静的景象,想你与我走过的那座桥,还有桥边红药。
无染寺旁山路算得上平坦,走过洗脚盆,上过几个台阶,z字型的峡谷遮在眼前,顺势上看,山谷陡峭地厉害。谷内的水迫于山势,收敛着气势,扭了几道弯不情愿地停在竖直岩石的下边来回地漩,把本平坦的岩石旋成月牙弯。水越过狭窄通道越发变得猛烈起来,在很远处就会听到撞击岩石的轰隆声。挽起裤筒,迈过不宽的峡沟,小心翼翼地淌过浸在岩石里的河水。水,透过脚丫,穿过肌肤,那种夏日清凉,透过你的掌心,瞬间融入了我的身心。我体验着这种被幸福麻木的感觉,连同着这水,仿佛我们一起坠入大海,跟清凉的大海结合开来。
狭窄的荡桥跨过喘急水面,搭在对面的岩石上。走在前边的你,惶恐地回头,看我猛然跳起迎动着荡起的浮桥,手握缆绳露出了浅浅的笑。我时常会被你的宽容与胆识而打动,于是在你的面前我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走的多了,你也会意外地作剧,突然跃起,在我身后强烈的颠翻着。分别多年,亲临此景,触物伤情更会期待,你会瞬间出现在岸的那边。
无染寺每处都会有一个优美的名字,这些名字大多都会让你看过一眼都不忍心忘记。她楚楚动人情怀,总会让你找到小憩之地。我尤加喜欢守在“”仙女池” 的旁边,铺一张薄薄的纱,看对面断层岩石间冒出的松叉,倒映在平静的水面。山风送来,拂动水面波起皱褶的绿,那绿一直延伸至水的尽头,仿佛能看到仙女下凡的裙带与这般风景糅合在一起。
你挨着我,看我凝望的神色,笑道:“我是不是比不了这里的美?”“没有你,这个世界就不是世界了!”我回神看你娇娇点点地躺在薄纱上,身着裙装。这里虽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却是这个好听的名字总是让人伤怀,也许每个好听名字的背后,都会有一个谁都不想说明白的故事。
每次在我特别喜欢的时候,我会顺手拿起一首歌,歌词记不全。我们穿过很长的密林,狭窄的山路,在平坦的河水边,背对岩石而坐,我们的视线走过高山,走过临水,突然就碰撞到了一起,我拉起她娇媚的躯体拥入怀里,低声唱起: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地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 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难得来看我 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在你情不自禁地想起的,它肯定会预示着未来。我们的未来就像这首歌一样,结剧是如此之凄美。这美会让我每逢这个季节,都会想起无染寺,我知道,我大概不是在怀念无染寺,可能我是在怀念那无染寺清澈明亮的水,还有水中色彩斑斓的天空里住着一个你吧。
今年更是格外的想,只是我的想,今年难于续缘,这种无缘不仅仅来源于今年楼后的象棋争战,更多的是来源了,人到暮年!人到暮年!一切都会走远,都会走远!
也许,只有那无染寺的风铃声,依旧会响彻心底,使我无法参悟,这人世间的清凉,像这山、这水、这般景象。
无染寺,是盛极一时的胶东第一古刹,始建于东汉桓帝永康年间,早在战国时期曾建有一座庙宇,取名“无染院”,无染寺的大致意思是,“居之者六根清净,大得解脏”的意思。我与她都喜欢“无染寺”这个名号!今天其实就是为了“无染寺”而写“无染寺!”我知道我不会无染,因为我是凡夫俗子。如果我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我就不会惧怕孤独,在这个季节无奈地想起你,甚至都失去了想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