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许世友练功:神拳、轻功、随心弹、拳脚功夫,样样没少吃苦

少年许世友练功:直腿负重跳土坑,硬是练成了身轻如燕?

巍巍嵩山耸立在河南登封县城北十五公里处,嵩山西面是郁郁葱葱的少室山。远远望去,少室山层峦叠嶂,有的像关公挑袍,有的像群英聚会,有的像八仙醉酒,有的又酷似群狮在奔跑嬉斗,各呈奇态,变幻无穷,甚为壮观。

一天午后三刻时分,从少室山下走来一位老禅师,此人身高一米七出头,头戴青缎子半顶僧帽,身穿深灰色僧袍,腰系金丝带,脚蹬一双鹅黄色方口僧鞋。狮子鼻,大眼睛,满面胡须,胸前挂着一串念珠,口中不断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山路越走越陡,抬眼一看,云雾中呈现出一座古刹。这古刹雄伟壮观,一处九进九出的寺院,殿宇排列成行,红墙黄瓦,画柱雕梁,五脊六兽,铁马叮当。当内外山门苍松翠柏掩映,门外巍立着一对石狮子,门上推着一块紫檀木匾额,上书三个金色大字——“少林寺”。

少林寺名不虚传。这里有少阳溪回绕,铺翠盖绿,号称“天下第一刹”。

老禅师从山下化缘回来,洒脱地走到寺门前,用手轻轻击掌三下,“吱呀——”一声,庙门大开,庙中闪出一个胖乎乎的少年。

这少年姓许,名世友。他并非佛家弟子,只不过是少林寺的一个小杂役。这一年许世友是个年方十三岁的少年,他上身穿皂黑短褂,下着一条藏青色的灯笼裤,在他那张方方的脸庞上,嵌着一双机灵的眼睛,眉宇间英气逼人。这少年手脚麻利,山里山外早已出名,自然这位禅师十分喜爱他,禅师前脚刚踏进殿宇,便首先将他唤了出来。

老禅师双手合掌,略定片刻,禁不住低声叹息起来。

奇怪,老禅师本为出家之人,这连声的叹息是为了什么?原来老禅师也是出身贫苦人家,他看破红尘,剃发为僧,常常为人间不平而喟然叹息。人间不平,可老天爷也偏偏与老百姓作对,如今已是初秋时分,气候还是这么炎热,这大小旱灾,加上层层官税租债,真是民不聊生。老禅师适才下山,一路上见陈尸遍野,惨不忍睹,他“善哉!善哉”叫个不停。这一年正是1912秋天

许世友公元1906年出生在河南新县的一户贫苦农民家庭,家中共有四个兄妹,他是次子。由于连年旱灾,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为了活命,许世友八岁时便来到少林寺做了佛门杂役。

“该歇息了,师傅。”小世友深深打了一躬,柔气柔声地对师傅说。

老禅师伸出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小世友的头,双手倒背,径直朝后院走去。

小世友惊喜得跳了起来。他知道,老禅师不是去寺院歇息,就是去后院练功。身居佛门的少年,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家中的父母兄妹。这些年来,唯一使他聊以自慰的是能在这“拳禅一体”的少林寺里偷偷习功学艺。

说起小世友的武功底子,那还是他五岁时候的事。

童年时代的许世友,家里人口多,仅有三分耕地。他成天跟着父兄放牛、砍柴、拔草,过着糠菜半年粮的苦日子。那个年代,军阀、豪绅鱼肉乡里,这里又是远近闻名的土匪窝子,兵匪勾结,闹得家家鸡犬不宁,村里的年轻人为了防身,都学有一点武术。小世友五、六岁时也跟着人家习武弄棍,并且招数精湛,素有“小神童”和“小武神”之称

一天,小世友和二哥许憨在田坡空地上打斗玩,许憨虽比小世友大四岁,打了七十个来回,许憨没有胜一场。他俩正打斗玩耍时,恰好被一位少林寺禅师路过这里碰见。老禅师一直看他兄弟二人打斗,后来悄悄跟在许世友的身后,来到许家。

这是一个严冬的黄昏。愁眉苦脸的许母,头上围着一块破了又补的灰色披巾,眼中流露出乞怜和哀苦的神情。她听完了老禅师的一席话,不由蒙头痛哭起来。

“哭什么呀?”许世友小时候就耿直、爽快。他走到妈妈跟前说,“妈,我去了少林寺,可以有饭吃,家里也少了一张口,这不好吗?”

妈妈无奈,只好从屋里拿出一件破棉袄披在小世友身上,双手紧紧搂住小世友。

小世友告别了父母兄弟,出家到了少林寺。

说到少林寺,人们都知道,早在公元527年,印度僧人菩提达摩就在这里首创禅宗,历史上把达摩称为初祖,少林寺自然也就成了佛家祖庭之地。唐朝初年,少林寺和尚曾支持唐太宗开国建功,从此僧徒常习拳术,于是,少林拳便誉满天下。

岁月如梭,少年许世友跟这位老禅师偷偷学艺七年多。他在每日辛勤杂役劳作之余,偷偷苦心学艺。每当禅师熟睡之后,他就到后院借着月色,按着老禅师所练的一招一式默默练习。经过八个年头的酷暑寒冬,少年许世友的腿脚功夫已为上乘,扫堂腿可踢树干。梅花桩、排打功、石柱功、沙包功及十八般武艺,少林七十二功都练得娴熟。

有一天夜里,三更天了。老禅师酣睡之际,忽听得后院“呼哧呼哧”声响,老禅师惊醒披衣起床,轻手轻脚来到后院,一看惊呆了,只见后院中,一位少年正在舞弄禅杖。只见那少年秀起笨重的禅杖却翩若惊鸿。

老禅师看得呆了,不禁脱口喊了声:“妙,妙!”这一声喊,吓得少年一溜烟跑了。老禅师看得真切,这少年不正是许世友吗?

第二日凌晨,老禅师把少年许世友叫到自己卧室问:“小世友,你可曾偷学武艺?不用害怕,说说你已学到哪些功夫。”

少年许世友一看老禅师面带诚色,小心地答道:“望老师宽容,凡老师所练刀拳枪棍,我都偷偷试学过。”

老禅师沉默半晌,叹道:“吾家少林拳术不传外人,只是僧家防身之术。也罢,看你聪颖有志,我再教你三门功夫:神拳、轻功、随心弹。这三门功只是练起来很吃苦,并且,何时成功,全凭自家的造化。”

许世友并不会奉承的言辞,听了这话,只是生硬地保证说:“弟子不学成、决不下山。”

“那好。”老禅师道。“从明天起,我先教你练习呼吸吐纳之功。”

五更初响,少年许世友便来到后院,老禅师已站在那里,他指点道:“这功夫看着容易做时难,得挺腰坐马,运气下行,沉心寂思,两目平视,不可着力,也不能放松。每日晨、昏各一次,每次必站为字(即从一默数到百),后则稍息,息后继站,由一百到二百、三百……。”

“这还不容易!”少年许世友练完早功,轻松地说。

哪知还不到十天,腿肿胀难受,不能动弹,以前的刚劲蛮力,也减退殆尽,特别是腰身,像要瘫痪似的。

“奇怪啊,怎么越练越差劲了。”少年许世友自思。老禅师看出其所思,便继续传教道:“此学为的是换力,真练武功,一定要让旧力消失,然后生出新力才可。”

“师傅,什么是旧力?”少年许世友问。

老禅师并没直接回答他,只笑了笑说;“这些你现在还不理会,再过些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百日之后,果然少年许世友全身已无痛疼,反觉五肉清爽,下体沉实。老禅师又适时导以其它练法。先练足、次练腰、再练手,练肘拐、练目、练耳,手足耳目交相学习。

经过这些基本功的苦练后,老禅师又在寺院后坪挖了一个圆穴。圆穴并不太深,宽则刚可容双足并立。许世友在一旁笑问:“师傅,这是给哪家小孩玩的?”老禅师道:“这正是给你练功用的。你要在半年内从穴里跳出。”少年许世友哪里肯信,真的一下跳入。禅师笑道:好,现在你要直腰挺腿,向上跳跳试试。”天哪,这哪里能跳出?少年许世友只憋得头上汗水直流,双足简直像钉在穴里一样,动弹不得。

但许世友身上就有一股韧劲蛮性,他硬是经过四个多月的苦练,神奇地跳出穴来。可是,老禅师对他跳出穴并没加以赞扬,却铁青着脸命令道:“再加深一倍,再跳。”还有在腿上绑上五斤重的铝锡铸成的圆瓦。少年许世友又练,穴不断加深,铝瓦也不断加重,穴已有一尺半深,铝瓦达到三十斤。练,练!后来解掉瓦,真是身轻如燕。这时老禅师方拍着少年许世友的肩头说:“轻功这关你算通过了。”

“师傅,我这才学了一门咧!”“别急,”禅师道,“现在我来传授你弹丸术。”老禅师一边说着,一边找来一块木板,立于五十步外,随手在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块向木板击去。

“好眼法!”看到师傅着着中板,少年许世友赞叹不已。

“这不算什么!”老禅师捋须一笑:“看我这。”他向草丛中一指,“瞧瞧去?”少年许世友按师傅所指跑去,拔草一看,只见一只小田鼠死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天啦!小石子从田鼠左耳射进,从右耳穿出……”

“真是神功呀!”少年许世友惊叫起来。

老禅师止住他说:“不必大惊小怪,你说说,为师击弹时,有何特殊之处没有。”

“这我没有注意。”少年许世友茫然道。

老禅师又抬手一招,一石飞出。同时耐心解释道:“发丸之力,应以腕肘平衡,用力施放,绝不可扬手耸肩,扬手力不平,弹必斜。所以暗器之道,贵用腕力,虎口力。此力初练不易,持久必达。尤贵左右双手并习,一日肘脆力足,熟而生巧,自然左右逢源,得心应手!”

严师出高徒。三年后,少年许世友功夫大进,气功、轻功、弹术都已臻精善。老禅师又开始教授他玄妙的神拳。

老禅师先教他少林一百七十三下神拳,后又传武当张三峰的原式太极拳,这些拳又刚中夹柔,柔里带刚,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少年许世友拳路娴熟,这些武艺也学齐后,老禅师又让他由博转精,再专练掌力指功、即铁砂掌与鹰爪功。天长日久,少年许世友已练得上身硬如铁,下身软如绵,伸指可洞墙,握手可断木。

凡懂得习艺之人,都懂得学拳艺之不易,而积累武林功道更为艰辛苦累。老禅师数十年如一日,他把自己数十年所得于拳术上的功夫,全教给了少年许世友。

冬去春来,八个年头过去了。少年许世友眼看已到十六岁。金秋的一天,少年许世友来到老禅师跟前,先作了个揖说:“师傅,屈指算来,我在本寺已八年,中秋节过后是我的归期。”

老禅师一听,半晌没有吱声,沉默片刻问:“你还打算来吾寺吗?”少年许世友没有回答。

老禅师深深知道,他年龄虽小,却十分孝敬父母,惦念家人,为人又秉性直爽,言行果决,不便多言,只瓮声瓮气地说:“想到你必走,但未曾料你走得这么快。来!”说着就站起身来。

少年许世友心领神会,紧跟师傅来到四合院内。师傅说:“来,我再教你两招吧,你也可以紧急时防身用,身在山林地区,没套本事可怎能行呢?”

老禅师说毕,摆开架式,舞弄了一番,少年许世友看罢想笑,但忍住了,他想这玩意儿也并不新鲜,不由皱起眉来。

许世友少年时就十分聪明,在八年的寺院生活中,他又悄悄识了些字。常言道:练拳不知拳诀,练剑不知剑点,怎么能练出精功来呢?他识字不多,但拳路却背得滚瓜烂熟……

老禅师眼亮心明,大为不悦,正在这时,少年许世友恰好走上前来,说:“师傅,我练这手′摆肘逼门”,总觉不对劲,劲从哪里才能使得呢?”这话是明知故问。

老禅师平时最难得的是徒弟聪明悟,今天却十分不快,但碍于情面,他拍了拍小肚子说:“劲全在这里呢,告诉你,劲,全凭丹田一口气。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嘛。”说着说着,老禅师自己亮了个架式,喊了声“着”反走一掌打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年许世友,急步上前,应了声:“看招!”来了个“劈掌展步”,身随话转,右肋往后一滑,左掌头从左腕下一穿,只听“扑”的一声,不偏不歪,一拳正好朝禅师左肋骨捣来。这禅师虽则有了提防,但亦躲闪不及,“啪”的一声倒地。

许世友一看,大吃一惊。她急忙扶起师傅,连连赔不是。呀,这如何是好?老禅师却温和地说:“不碍事,不碍事。”一边说着,一边呻吟不止。

隔了三日,老禅师已能起床,他亲自送少年许世友出门下山,临别时从怀中取出那本拳谱书递交少年……再三叮嘱说,“你功已成,可出手过重,务必小心,切切记住‘制怒’二字……”少年许世友唯唯允诺,告别了禅师,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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