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没有左小青那份幸运
最近的娱乐圈,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氧气美女”左小青近日在社交平台发文,爆出已经和结婚十年的富商老公离婚。
“结婚、离婚或者不婚都是选择题,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快乐人生就好啦”,文中这句话,皮哥百分百同意。
既然缘分已尽,不如好聚好散,而不是继续呆在破碎的婚姻里互相折磨。
但在传统观念里,对于婚姻的态度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两口子过日子,能不离就不离。
现实生活中左小青这种快刀斩乱麻的幸运,却没有发生在这个叫徐丽莎的女人身上。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国南方的某座小城。
小城里的人们,都过着非常简单的生活。
对于女人来说,她们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围着巷子中间的那口井,一边洗衣择菜,一边七嘴八舌聊着家长里短。
在小城的女人里,潘虹饰演的药厂女工徐丽莎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气质优雅,高挑漂亮,更难得的是她读过大学,是小城里少有的高材生。
但在那个特殊年代,整个社会最看重的不是学历,而是出身。
如果不是贫下中农出身,就算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也不值一文。
就这样,母亲是资本家出身的徐丽莎,大学一毕业就被打发到小城的药厂,成了一个洗瓶子的普通女工。
心里装的是诗和远方,但现实无情掐灭了徐丽莎的理想,让她只能在一潭死水的现实中徘徊。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擦洗各种药瓶,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不断地重复同样的动作;
下班回到工厂宿舍,她的鼻子里是油盐酱醋的味,耳边是女工的嬉闹与孩子的啼哭。
日复一日的寡淡生活早已让她麻木,她的一切理想和追求,都被湮没在这无趣的现实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偏僻安静的角落里看会儿书,暂时躲开现实的苦闷和压抑。
与男友朱世一的相识,让徐丽莎黯淡的生活开始出现光亮。
刚刚就任药厂科长的朱世一看到徐丽莎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随即展开热烈的追求。
朱世一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让孤身多年的徐丽莎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不久后两人结婚,徐丽莎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之中。
原以为是新生活的开始,但徐丽莎发现,她只不过是进入另一种单调无味的生活节奏里。
挑水、洗衣、做饭、买菜,家中的一切大小家务,徐丽莎必须都要一一学会;
每个月的工资也在婆婆的示意下,全部交给婆婆“保管”。
但最让徐丽莎感到难以忍受的,是婆婆的斤斤计较和尖酸刻薄。
买的鱼太贵,婆婆嫌她不知道讨价还价,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买的青菜太老,婆婆数落她不知道挑一挑;
找回来的零钱少了一毛三分,婆婆不依不饶,非要让徐丽莎记起钱的去处才肯罢休。
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将徐丽莎紧紧束缚在生活的条条框框里,让她疲于应对。
对于这一切,朱世一感觉并无不妥,就像他对妻子说的:过日子嘛,什么都得学,哪能那么清高。
在他看来,女人结了婚,就该学着做一个孝顺的儿媳,一个温柔的妻子,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但这样的传统惯例,在徐丽莎身上并不适用。
作为一个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徐丽莎有她的想法和追求,但如今来自家庭的压力,几乎要把仅存的那点儿理想主义榨干殆尽。
日子过到现在,徐丽莎终于发现,她和丈夫不是一路人。
她想要的是理解和包容,但丈夫和婆婆需要的,是一个居家型的贤妻良母。
家庭的重担,工作上的压力,让已经怀孕的徐丽莎不堪重负,于是她瞒着家人到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而丈夫和婆婆的态度出乎徐丽莎意料,他们顾不得徐丽莎此时多么虚弱,以不近人情的冷漠态度对其大加指责。
丈夫的一句“本性难移”更是让徐丽莎心凉,曾经的浓情蜜意早已烟消云散。
但就像邻居来劝解的时候说的,“谁家没个小吵小闹”,能凑合就凑合过吧。
徐丽莎妥协了,她就这样凑合着,和丈夫在一起过了20年。
20年的时间,整个社会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文革”结束,改革开放,知识分子也得到国家重视,徐丽莎得以施展手脚,成为知名的医药工程师。
昔日的理想抱负终于实现,但徐丽莎的家庭生活,似乎定格在了20年前的状态。
维系这段婚姻的与其说是夫妻情分,不如说是得过且过的传统观念。
看着妻子如今这般风光,已经赋闲在家的朱世一心中充满失落和妒忌。
他嫉妒妻子在事业上的成就,也恐惧妻子会因此看不起他,最终离他而去。
多重复杂情感的交织,让他对妻子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会偷偷翻妻子的公文包,会在妻子工作时故意调大电视机音量,会质问妻子的行踪。
朱世一在精神上的这种折磨,让徐丽莎更想逃避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而在单位一起工作的同事佟少山,给了徐丽莎又一次生活的希望。
有着共同的理想,有着共同的话题,更重要的是,佟少山理解和同情她的处境。
对于这份感情,徐丽莎只是深藏于心,只因她难以挣脱家庭的控制。
她也曾做出努力,比如向丈夫直接挑明,她已经无法再忍受他这种无休止的折磨。
但朱世一一脸冷酷地告诉她,如果她选择离婚,就把她的名气搞臭,让她变得什么都不是。
朱世一对妻子的爱早已扭曲,他宁愿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重复着这样互相折磨的死循环。
绝望之中,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佟少山的身上。
但佟少山的一句话,浇灭了徐丽莎的最后一丝希望:“要想做点事情,总得做出牺牲”。
在爱情和事业的选项中,他放弃了曾一度坚守的感情。
最后,心灰意冷的徐丽莎蜷缩在楼下的角落,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疲惫。
沉思片刻后,她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巷子里的那口井······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是电影《井》的故事,正如片名所言,“井”不只是片中巷子里的水井,更是指让徐丽莎窒息的现实生活。
影片多次以构图上的设计,将徐丽莎置于在狭窄逼仄的空间中,暗示着这口“井”在徐丽莎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而影片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将徐丽莎囚禁于井中的“帮凶”。
朱世一,20年来对妻子纠缠不休,始终将她囚禁在他的控制之下;
街坊邻居们出于劝和不劝离的心理,多次劝和两人关系,让她难以从困境中脱离;
佟少山给了徐丽莎希望,却在最后选择出国,在精神上给了徐丽莎最后一击。
而徐丽莎面对家庭与社会的规训,思想上背负的沉重枷锁,也让她难以逃离这场悲剧。
但归根结底,对于婚姻的封建世俗观念,是否才是真正导致悲剧的诱因?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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