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余生,我要好好陪伴

左起:作者与母亲、女儿合影

母亲是乙未年出生,已经64岁了。

光阴荏苒,老记挂着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那对乌黑发亮的长辫子,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埋怨过母亲,为何把我生成不俊俏的模样,为何一双单眼皮小眼睛。记得为此事我还痛哭流涕,趴地上打滚。想想儿时是多么的任性不讲理。

母亲16岁左脚无故疼痛引起跛脚,导致左腿走路比常人吃力许多。那个年代要出工分,没有工分就领不到口粮。村里人曾告诉我,母亲大腹便便怀着我,腿脚不便还要出工分干活,一边干活一边孕吐,吃进肚子的是苦菜籽面汤,也只有苦菜籽面汤。每念及此,我心窝子里头都阵阵隐疼。

母亲有一双巧手,特会做针线活。白天挣工分,晚上哄我睡觉后,就坐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的纳鞋底板。把做好的鞋子摆好放在竹筐里,父亲赶集时就会提着那筐布鞋贱卖。所得一些零碎票就会买一些盐巴,火柴之类的生活用品,维系一家人的生活。

一晃就过去了三、四十年,无论时代怎么变化,唯有母爱依然真挚。前年,我生病了,住院,母亲也生病了,父亲不在家,老公也不在身边。那时我心急如焚,想想母亲一个人如何是好,多亏邻居庚妈庚爹的帮忙。庚妈陪我母亲到卫生院打针吃药,庚爹陪我母亲县城医院检查化验。那时母亲刚做完检查,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蹒跚上楼看望我。望着她逐渐消瘦的身体,泪水在我眼角浸润,忍住没有落下来。我在她的面前需要坚强。

母亲头脑灵活,有一幅心肠热。一次,我家门口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车轮突然爆了,去集镇还有点距离,不知如何是好。母亲马上给他联系到新铺子的修车工,修车师傅需要他车轮是什么形状,以防拿错配制,免得误时。小伙子不知道什么形状,一窍不通。母亲赶忙对他说,你把对方修车师傅微信加上,你对着车轮拍照发过去。小伙子立即按照母亲的方式,电话上加了对方微信,拍照发送。修车师傅就立马赶来为小伙子换胎修理好了。最后小伙子喜眉眼开地对着母亲道谢,谢谢您大妈,您比我们年轻人聪明多了。听说了此事,我立马表扬了母亲一番,鼓励她继续踔厉奋发。

我现在很宠母亲,有时就像宠孩子一样,溺爱极了。女儿不宠她,哪个宠她呀。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懂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情。作为女儿,我必需也应该去疼她,体恤她。母亲除了喜欢做针线活,没有其它爱好,想让她跳舞,她腿子不便,每逢下雨变天,她腿就会隐隐作痛。再就是与左右邻舍打打麻将。父亲今年回到家看见母亲老打麻将,有点责怪她。我当和事佬,老人偶尔打打麻将可以防止老年痴呆症,动动大脑,蛮好。我对她是宽容的,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影响身体健康。

家有一老,是一个宝,我深以为然。母亲给我洗衣服,做饭,打理菜园,是我的福气,这种福气是我一辈子的幸运。有我在她身边,母亲就不是留守老人!我现在陪伴我的母亲身边,虽不是大富大贵,平平淡淡的农家生活,但对于我们是幸福的,也是快乐的。

我年轻时候出去打工,与母亲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一起生活,过年过节没有回家看望母亲。那时不懂事,以为给母亲邮寄几件衣物一点钱就是最深沉的爱。后来我自己做了母亲,才了解到做一个母亲的不易,她赋予我们太多了。

我常常反省自己,孝道是什么?孝道是除了给她买好吃的、漂亮的衣物,给她钱花,更重要的呢?我想是陪伴。是她生病的时候,给她端茶倒水,擦洗身子,陪她说话。

母亲余生,我要好好陪伴。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孝子,不是嘴巴上的,是行动,是实际,是现在。

母亲,我现在做到了,我不会轻易离开你,不会抛弃你。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宠你,疼你,呵护你。

高   成   文  学

顾       问:王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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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印:邓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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