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余生有情可待

余生有情可待

——读《世事如书,我只爱你这一句》有感

周沛瑶||福建

青墙白瓦,十里红墙,夜里涟涟渐成线。展开的书上渗出淡淡的墨香,衬着时缓时急的风,和书交心的距离刚刚好。仔细翻读,览一个个民国故事,后来呀,就发现“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本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引山洪,说的大概就是杨绛与钱锺书令人神往的爱情。他们的第一次邂逅就注定了他们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会儿初春的微风穿过古月堂,沁入了少男少女的心。最初的相遇总是最美的。同许多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一样,一瞬间的心动,情不自禁的初喜,他们,注定是要相遇的。后来,南山的风吹散了北山的谷堆,他们水到渠成,成了家,钱锺书夸杨绛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而杨绛于他,有时像位母亲般,包容他的任性与天真,她的淡然和优雅,令我钦慕不已。落户山水,可能只有死别分离得了他们。这种爱情,细水长流,余生漫漫,因为他们的坚守,过成了所有人羡慕的爱情模样。民国时期真是个有趣的时代,写尽了爱情的甜蜜与美满。

尘世里美丽的相逢,总是让许多人情难自己,合上书,一同盖上的还有岁月的温情,在现今父母的那个年代,或许爱情也是如此。

看妈妈的旧照,那时的她,刚满18岁,是最好的年纪,不涂抹粉,也好看得让人心动。虽然现在,她是一位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早已把她磨练成了整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妇人,但每每回想起以前与爸爸相识的时光,总是一副娇羞的样子,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也许是妈妈的一抹笑和倩影映射在他瞳孔里,在他细腻的心里,扎了根,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一场暗恋有了结果,因为爱着,所以珍惜。动人的情话都藏在泛黄的纸中,在一个充满爱的家里,他们的的相处会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世间美好的事物于他们,都是往返的岁月迢迢。每个清晨,都是令人心动的相视一笑。余生的风波,总有人帮我扛,余生的风景,他们也能慢慢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这么美好,并不是一刹那的爱意,就可以永恒。但他们敢爱敢恨,万般滋味,都是爱情。沈从文年轻的时候,曾移情别恋爱上高青子,金岳霖并不是一生只爱林徽因,徐志摩对陆小曼并非只剩下失望。故事终有结局。张兆和晚年回首往事,不禁叹息沈从文迟来的理解;金岳霖晚年把朋友聚在一起,举杯时说了一句“今天是林徽因生日”,把情谊永远留在四月天;陆小曼晚年素缟,整理徐志摩的遗稿……

生活总是两人一坎跨过一坎的,都会伴随着一些不愉快。爸爸有个臭毛病,老是喜欢把妈妈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乱翻乱放,于是妈妈也有小脾气,老是扬言不再整理他的衣物。可大家都知道,这是气话。这时,爸爸会学乖,赶紧收拾再到妈妈面前像小孩眼巴巴求表扬一样“讨好”妈妈。妈妈嘴角微微一扬,随即又立刻假装严肃,大有不再厚待他的势头。可是隔天,衣柜里的衣服照样整齐如昨。看吧,妈妈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爸爸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看来,矛盾只需一个简单的拥抱,几句甜到心底的话语,就都解决了吧。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爱情,有理解,有包容,这些都是慰藉,但也能依旧满心欢喜。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们的爱,十年如一日,未曾改变。

虽然在这个灯红酒绿、物欲纵横的世界,但我感觉这些人物依旧鲜明,他们都在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故事,依旧在相信爱情。余生都终有人相伴,这或许是在这善变的人世间,仅存的温情吧。

豆蔻桃颜,一夕转眼。春阳灿灿催人眠,世事如书,并不是只有我爱你这一句,匿于唇齿,掩于岁月。

插图/陈颖

作者简介

周沛瑶,福建云霄县人,现就读于漳州实验中学,爱好读书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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