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不惑在望 人事消磨

不惑在望 人事消磨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过了年就将步入“不惑”之年，很不情愿就这样进入中年油腻大叔的行列。查阅词典，油腻指油污、油垢太多。油腻一词让人心生厌恶，我觉得主要还是它给人一种脏脏的黏黏的感觉。

《犹太五千年的智慧》一书中称男人的一生分为七个阶段：1岁为王，众人围着讨好哄骗，一呼百应；两岁为猪，在泥泞中打滚厮混，自得其乐；十岁为羊，或笑或闹，活蹦乱跳，天真烂漫；十八岁为马，长大成人，血气方刚，时时欲逞匹夫之勇；婚后为驴，背负家庭重担，步履蹒跚；中年为狗，为了养家活口，委曲求全，仰人鼻息；老年为猴，返老还童，可惜无人理会。虽然我们两个民族文化不同，但对人生阶段的感悟却不尽相同。

我是这样给自己划分的，从1岁到10岁是儿童时期，从10岁到20岁是少年时期，从20岁到40岁是青年时期，从40岁到60岁是中年时期，从60岁往后则属于老年时期。

我国自古有周岁与虚岁之说。虚岁是中华民族一种重要的民俗，它以春节为分界点，而周岁则是以本人生日为分界点。虚岁与周岁概念不同，计算方式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有时候我觉得，周岁给了自己更多的宽慰，其实不变的还是那不管怎么踩刹车也停不下来的岁数。

四十岁之前，说起年龄，总想往大里说，说小了怕别人说自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自己还老往大岁数里靠，总觉得只有这样，方才显得成熟。可现在就怕往四十岁那堆人里挤，真让你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现在有人问我多大了，我是总想往小里说，好像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的人生沾了一个大大的光。

四十岁之前，喜欢看好莱坞的科幻大片，几乎每部必追。《变形金刚》《终结者》《钢铁侠》《蚁人》…… 现在则喜欢看文艺类的影视作品，《茶馆》《绿皮书》《变脸》《Hello树先生》…… 以前，一到假期，只会关心猴子又打死了几个妖怪，白素贞又帮许仙解决了什么难题。如今，只怜爱那心比天高而身为下贱的晴雯，感慨黄土高原上孙氏弟兄的拼搏，感叹福贵那先甜后苦的悲惨遭遇……

现在的我，渐渐地丢掉了冲动，慢慢地学会了强颜欢笑和言不由衷。生活中不再有人一如既往地惯着我，整日的柴米油盐搅得你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也只想慵懒地躺着、睡着、安静着。现在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到自然醒，每天都是被生活晃醒。现在的我每天对孩子重复着父母曾经对我说的话。现在的我，生活中的朋友只剩下可怜的几个，那些所谓的“挚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悄然抛弃了我。

四十岁之前对未来的生活是无限憧憬，四十岁之后只有对家人的疼爱和感恩。四十岁之前是挥霍和热闹，四十岁之后是冷静和思索。四十岁之前，总盼着时间快点，以为长大有多好，四十岁之后，希望时间停止，可是花钱也无法办到。四十岁之前，一顿饭是两三个菜加三四个馒头，还不觉得吃饱，四十岁之后，是一碗汤就可以让你整日打嗝，还不能马上卧倒。四十岁之前，最烦父母的说教，四十岁之后，最爱爸妈的“唠叨”，但也最怕突然接到爹娘的电话，告诉我父亲或母亲身体不好。

很喜欢姜文有感于中年的几句话：“中年是一场战争，人斗不过命，命斗不过时间，多少当时觉得无法过去的坎儿，过去几年突然就风轻云淡了。”“想不到一奔子就挖到了中年，才发现中年是碎了一地的烟火，中年是个卖笑的年龄，既要讨老人欢心，也需要做好儿女的榜样。”对我来说，即将来到的中年，就是每日对镜梳妆时，渐渐稀疏的头发和那不管抹多少护肤品也掩盖不了的褶皱。

人不可能永远年轻，但会永远有人年轻。人生就是如此，虽然有些薄凉，但好在尘埃未落。我们都在用时光换取蹉跎，用经历填补成长，但我们依然应该笑着期许和拼搏，因为人生路上的风景还值得细细琢磨。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苑浩楠，河北邯郸人，律师。生活中爱好写作，喜爱文学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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