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歌、情歌与自我——容祖儿的三种境界
本文由Josie同学点播,希望你能喜欢——作者注
1995年6月,15岁的容祖儿打算去参加歌手大赛,理由是“唱歌是一件我很感兴趣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得等到5年后才能出EP,由此迎来自己的第一首冠军单曲。
《不容错失》。
众所周知,在新时代的香港乐坛,女歌手们想要被人记住,最终要靠作品说话。
容祖儿是幸运的,连她本人也不曾完全意识到,随着资源的倾斜,这个女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普通女声难以解读的神器——广告歌。
无法动摇的广告歌女王
在香港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想唱广告歌的人每年都有,能唱广告歌的也不止一个。
能把广告歌唱出一代名曲的效应,还顺便拿到电台播放冠军,恐怕有且只有容小姐了。
从第一次遇到首本名曲《我的骄傲》,到后来用《世上只有》诠释何谓母爱,这个女人之于广告歌,似乎总有种独特的味道在传递。
2000年,当她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礼上唱到《谁来爱我》这首歌时,似乎给了自己一个难以捉摸的宿命牵引:
如果爱情是个孤单国度,就在荒岛起舞。
不懂得爱,不懂得我,别亲我。
如果你把这首歌认真听上两遍,很容易意识到其中的矛盾所在。
这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子,亦是一个不愿将就的女子。
她渴望遇到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她渴望遇到一个真正理解爱情的人。
这不只是容小姐一个人的简单诉求,也是每个渴望邂逅真爱的女人内心的诉求。
只是那时20岁的她尚不明白,真正不那么理解爱情的人,其实是自己。
《谁来爱我》当然还是广告歌,这次的载体,是一种相当好吃的牛奶咖啡糖。
若干年后,网络上流行着这么一句话:
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莫过于遇到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Joey曾经有幸遇到,最终却不得不面对分离。
这种“幸福过后迎来残酷”的心理考验,这种“甜蜜中永远不缺折磨”的过程,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容小姐在音乐世界里的第二重境界。
一个远比“浓于水的三个字”(《世上只有》)更纠结,也更考验内心的境界。
那个最会唱情歌的女人
在音乐世界里,爱情是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最容易直抵人心的主题。
正因为爱情在不同阶段,不同模式下的多重内涵,使得情歌,尤其是慢板情歌在广东歌中占有了不容忽视的位置。
还是那句话——
子曾经曰过:古往今来,杀人的是暴君,诛心的是圣君。
如果我们把子的想法代入到港乐的旋律里,很可能是这样的:
表层情歌杀人,灵魂情歌诛心。
我不知道他老人家这辈子听过多少震慑灵魂的情歌,可这句话终究很有道理。
尤其是当这道理融合到容小姐身上之时,她的演绎便更显得闪亮。
动心之初,我们能听到的歌是这样的:
如果初恋肤浅,怎么我会兴奋狂热。——《怯》
不幸沦为备胎的时候,女人的情绪是这样的:
来年来月我褪色时,你想珍惜时,后悔都很迟。——《墙纸》
发现自己终于在爱情中沦陷时,内心是毫不掩饰的:
他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那十秒,灵魂大概已卖掉。——《破相》
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时,我们能体会到内心深处的不甘:
那些追忆本可一跃就过,我偏喜欢给他一再折磨。——《分身术》
意识到自己的爱所托非人时,则洒脱狠辣得令人心疼:
你说的可天真不爱我,就借过。——《借过》
没错,只要你认真盯着上面五句歌词超过三秒钟,便很容易得到以下结论:
这当然不是简单直白的歌词堆砌,这恰恰是每个女人在爱情里,都曾经体会过的重要阶段,以及其中最真实的心情。
林夕接受采访时曾经提过:
情歌之所以如此动人,往往因为唱到一定阶段,听的人会迸发出极其强烈的代入感。
毫无疑问,容小姐在演绎情歌时,恰到好处的展示了这一点。
这大概是为什么,许多专业人士都相信,她是当下最会唱慢板情歌的女人。
如果只看这个女人从广告歌到情歌的延伸和进化,我们所能发现的一切,其实并不完整。
这是相当耐人寻味的一件事情。
因为每个女人的内心,都曾有过一个叵测难解的自我。
叵测难解的自己
在聊这一部分之前,让我们先回到之前的那个话题:
每个人都渴望遇到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这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幸运。
作为一个女人,容祖儿有过这种幸运吗?曾经有过,而且不止一次。
“你知道刘浩龙吗?那个爱过容祖儿的刘浩龙。”
“你知道何韵诗吗?那个容祖儿一直爱着的何韵诗。”
我想告诉各位歌迷朋友,如果你是一个曾经有过爱情的女人,不难发现上面这两句话的内在区别。
先说爱的不爱了,后动心的不死心。
如果正在看这篇推送的你,恰好是容祖儿的歌迷,应该已经注意到以下现象:
自容小姐潜心磨练自己的唱功,用超出常人想象的勤奋把LIVE唱得和录音室差不多之后,“哭腔”这个关键词,就成了她怎么也逃不开的标签。
LIVE中的《分身术》,毫无悬念的哭了。
LIVE中的《心淡》,意料之中的哭了。
LIVE中的《破相》和《搜神记》——对不起,还是哭了。
问题:为何唱功愈发精纯的容祖儿,这些年的泪点似乎越来越低了?
都说容小姐的情歌唱的好,是因为极强的代入感。
可谁也架不住一件事:这女人在唱自己的情歌时,也代入着自己的心情。
所以《分身术》的最后才是“不甘心的一个是我”。
所以《心淡》的扎心句才是“也够我送我来回地狱又折返人间”。
为什么说容祖儿的自我,显得叵测又难解呢?个人认为有两个理由:
一个能把LIVE唱哭的女子,除了极致的投入,仅有的可能性在于:
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故事。
至于另一个理由,应该藏在《黄色大门》里:
让那恐龙成群行过台面
衣柜入面藏着花园
心仪男孩长驻于身边
梦要变真也没那样远
生命从未如乐园
也可靠我创做浮现
让那彩虹长桥无限伸展
飞象日日云上表演
极具童真的旋律模式,加上童话般绚丽的无数意象堆叠,是歌曲的最大特色。
实际上,如果我们忽略掉这首歌和《红屋顶》之间应有的羁绊,会发现这才是最能诠释Joey内心的小旋律。
广告歌是不可忽视的开端,慢板情歌是注满内核的生活。
只有最后能被读懂的那个自我,才是每个人内心最真切的小确幸。
比起充满禅机,格局爆表的《搜神记》,总会有人更喜欢《黄色大门》的。
不要往早已无限作死的H小姐身上靠,单纯的听歌,总不会错。
毕竟每个人都曾经对另一个人满怀希望,那种一想起来就充满力量的希望。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
2009年,有个女人曾经这么唱:曾为她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至少我愿意相信,某一刻的容小姐,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人这辈子最大的不平衡,恰恰来自事与愿违,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