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脉病”医案治疗经验探讨
先来看一个病例:王某,男,74岁,南京市人,退休职工。主诉:不能系裤带,系则全身不适2年。现病史:56岁开始出现尿频、尿急和排尿困难,夜尿多,每晚5~6次不等。一直采用中西医治疗,效果不明显。62岁时体检发现左侧G丸下方有一个约1.0cm×1.0cm的硬块,前列腺肛门指检:前列腺Ⅰ~Ⅱ度肿大,表面不光滑,尾部肿大变硬,结节明显,有触痛。诊断为“附G炎”“前列腺癌(可疑)”,收住院作G丸肿物切除术。术后因上述症状没有丝毫缓解,又于同年再次住院25天,行前列腺大部切除,病理切片排除癌症。术后近10年病情一直没有好转,且有所加重,小便开始带血。又于10年后第3次住院作双侧G丸全切术。住院期间,前列腺肛门指检:前列腺呈Ⅱ度增生,B超提示:肾囊肿、膀胱内实质性占位性病变,CT提示:脑萎缩。血压:160/100mmHg。PSA(前列腺游离抗原):术前70.6mg/mL,术后0.07mg/mL;FPSA(前列腺特异抗原):术前5.9mg/mL,术后0.05mg/mL。自第3次出院后,患者便出现不能系裤带,系则全身上下不适的现象:表现为头昏、头痛、咽喉不适、胸闷、恶心欲呕、小腹坠胀连及阴囊、全身软弱无力、肌肉跳动、双手持物发抖、腰部发痒且酸软疼痛,不能用手触及。每日只好用手提着裤子,待在家里,痛苦和烦恼之情难以言表。其间,曾经使用吊带式裤子,刚开始感觉尚可,时间不长就又出现了原来一样的不适症状。曾四处求医,均认为是心理因素而不予接治。
患者也曾做过针灸治疗,但未收疗效。又过了两年后首次接治该患者后,按“带脉病”施治:首次治疗取天枢透大横,大横透带脉,外关和足临泣为主穴,配用百会、合谷、太冲、关元、三阴交,针刺得气后行泻法,再接电针治疗仪,用疏密波连续刺激30分钟。次日复诊,告之:昨日针刺后腰部已有好的感觉,不像原来那样怕接触裤带了,可以系裤带2个小时。第2次治疗遵守原方,另加章门穴,治法同前。针后病情明显好转,患者说:治疗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回家后系裤带的时间增加到8小时,但吃饭时仍需要松开裤带。第3次治疗仍宗原方,章门向京门穴方向透刺。此次治疗后,患者已能正常系裤带,走路无需用手提着裤带,吃饭也不用松开裤带了。又续治1次巩固而愈。
此例患者是在G丸肿物切除术、前列腺大部切除、G丸全切术3次手术之后出现的胸闷、恶心欲呕、腹坠胀连及阴囊、全身软弱无力、肌肉跳动、双手持物发抖、腰部发痒且酸软疼痛,不能用手触及,也不能系裤带等系列症状。因症状重点突出表现在腰部,故命之为“带脉病”。
中医古籍中关于带脉的病变大约有以下几方面的记载:《素问·痿论》:“带脉不引,足痿不用。”《难经·二十九难》:“带之为病,腹满,腰溶溶如坐水中。”《脉经》:“带脉为病,左右绕脐,腰脊痛冲阴股。”《奇经八脉考》:“带脉为病,左右绕脐腰脊痛。诸经上下往来,遗热于带脉之间,寒热郁抑,白带满溢,随溲而下,绵绵不绝。”《傅青主女科》:“带脉无力,则难以提系,必然胎胞不固。”这里面除了一部分妇科病证之外,其余的许多记载大多与本病的表现类似。故命之为“带脉病”,并围绕带脉的循行分布选取与带脉相关的腧穴予以治疗,是突出经络辨证论治的正确治法。
带脉围绕腰部环行一周,如束带然。天枢透大横、大横透带脉、章门、京门等穴本身都是位于腰部,而采用透刺法更能贯通和疏调带脉之气;外关配足临泣为八脉交会组穴,外关通阳维脉,足临泣通带脉,共同维持人体上下左右的平衡状态;百会安神定志;合谷配太冲是谓“开四关”,有通经络、行气血、平衡阴阳的作用;本病病位在生殖器官,病初即现小便方面的症状,继而向生殖器官发展、蔓延。关元、三阴交乃脾、肝、肾三经的交会穴,并与任脉贯通,是调理脾肝肾、治疗一切泌尿、生殖病症的重要组穴。诸穴巧妙合用,相得益彰,故能“奇”开得胜,收立竿见影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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