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女人只能做缪斯?她说,不
原创 恋物志编辑部 Littlething恋物志
在墨西哥城的一角,
隐匿着一位远离尘世的艺术家。
她深受墨西哥艺术界尊崇,
一度被誉为墨西哥在世最伟大的艺术家,
却鲜为海外知晓。
Leonora Carrington(1917年-2011年),本身是个英国人,她在墨西哥城生活工作了半个世纪之久。
作为一位超现实主义画家和小说家,她在超现实主义高峰时期,与Max Ernst、毕加索等人一起创作。
▲《然后我们见到了人身牛头怪的女儿》,1953。
▲ 纪录片可以去BBC官网或Bilibili观看。
《Leonora Carrington:The Lost Surrealist》
利奥诺拉·卡林顿:被遗忘的超现实主义画家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墨西哥,就算在英国都很少有人知道Leonora。这里究竟遗失、隐藏了多少秘密?
于是,在Leonora离世10周年的某一天,我们打开了这部,纪念她诞辰100周年时发布的纪录片。
01 在英国长大
Leonora家里有4个小孩,她是唯一一个女孩。一家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居住在克鲁克庄园。
▲《克鲁克庄园》,1947。
显然兄弟们并不太接纳她,于是,Leonora想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 Leonora童年是个十分孤独的小女孩。
兄弟们陆续被送去了寄宿学校,Leonora开始是由家庭教师辅导学习,不过她一直和老师作对,后来去了女子修道院又被开除。
▲《Night nursery everything》,1948。
▲ Leonora儿时的世界。纪录片里,引用了很多Leonora超现实主义小说里的内容,当奇妙的想象力和有趣的叙事方式从文字里流出来,又是另一种吸引力。
Leonora的父亲是非常出色的纺织商人,用极短的时间就累积了巨大的财富。嗯,就是我们俗称的“暴发户”,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为了提升阶级,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姻,而他只有Leonora这一个女儿,于是,父母带着Leonora搬到了伦敦生活。
Leonora开始参加一个又一个舞会,当然,她对此无比厌恶。
▲ 纪录片里节选了Leonora的小说《初涉社交》里的内容,对于这种情绪和环境的表达真的太有趣了,去看!
When I was a debutante,
I ofen went to the zoo.
The animal I got to know best was a young hyena.
当我初涉社交的时,
我常去逛动物园。
在那里,
最熟悉的动物莫过于那只小鬣狗。
然而,这样的社交生活过了很久,也没人上门求亲。此时,Leonora向父亲提出要去学习艺术。
对Leonora而言,这是她追求自由的开始。
▲ Max Ernst《The Elephant Celebes》,记住这个人,后面要考。
1936年,国际超现实主义展在伦敦开幕,当时的评论家表示,这群人都是疯子,都要被关起来。
而Leonora却意识到,她是属于超现实主义的。
02 坠入超现实主义中心
▲ Leonora和Max。
在展览之后的某次聚会上,Leonora认识了超现实主义艺术家Max Ernst,两人坠入爱河。
后者已婚且比她大了26岁,当Leonora的父亲知道此事后,准备以“传播淫秽物品”的名义报警把Max逮捕。
Leonora从家里逃走,和Max一起逃到了巴黎,那一年她不过20岁。
作为Max的情人,Leonora一下子就置身在了巴黎超现实主义的最中心。
当时的超现实主义并不只是一种艺术形式,他们把「超现实主义」作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们会把超现实代入现实世界,比如一群人在和空气说话、跳舞,所以很容易被当成神经病)
Leonora很快就融入了他们,毕竟她从小就是在自己创作的世界里生活的。她终于找了和她有一样想法的人。
Max对Leonora的艺术创作给出了很多的帮助,和Max在一起,某种程度上成就了后来的Leonora。
对艺术家中大多数人来说,女性类似于缪斯。很明显,Leonora并不赞同那些看法。
这里的艺术家思想前卫,但要重建他们的女性观念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然而,不久战争爆发,Max被纳粹分子关进了集中营。
Leonora经历了一段非常黑暗的时刻,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朋友带她离开了法国。
家里人一致决定Leonora需要接受治疗,她被送进了西班牙北部的一家疗养院,那里接受精神病患者。
▲《在地狱》,1941。
My first awakening to consciousness was painful.
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是疼痛。
节选自Leonora的回忆录《Down Below 在地狱》
在离开疗养院之后,Leonora变得更加害怕,她不愿再回到英国,毕竟是家里人把她送到了这里。
What it mainly did for me ,
in a conscious way,
I was both mortal and touchable,
and I could be destroyed.
它从意识层面,让我突然明白,
我的生命终有尽头,我也是凡夫俗子,
我也是可以被摧毁的。
在马德里的一家餐厅里,她发现了在巴黎时期通过毕加索认识的一位“朋友”,他是一名墨西哥外交官,名叫Renato Leduc。
外交官听了Leonora的故事后,说,如果你嫁给我,我就可以把你带走,离开欧洲。
03 逃离欧洲
1942年,Leonora逃离饱受战争摧残的欧洲,来到了墨西哥。
和外交官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也短暂地结束了。不会讲西班牙语的她在这里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她开始一个人在墨西哥生活,还好,Leonora认识了一群和她一样,因战争而逃亡到墨西哥的朋友。
他们都离开了家人,或许永远不能再回到故乡。
在这之中,她遇到了后来的丈夫Chiki,还有了2个可爱的儿子。
对于家,Leonora获得了第二次感受它的机会,这次,她一定不会像第一次做得那么糟糕。
Leonora去往墨西哥可以说完全是一场意外,但对她而言,或许没有比这更好的意外了。
对很多欧洲艺术家而言,墨西哥占有重要地位。在墨西哥的传统文化里,灵魂也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比如大家熟悉的《寻梦环游记》里讲到的亡灵节。)
法国超现实主义作家、诗人André Breton,在19世纪30年代前往墨西哥时就说,“这是世界上最超现实的地方”。
墨西哥给了Leonora完美的创作土壤,她大半生的作品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完成的。
▲《The Old Maids》,1947。
04 不是最后的最后
▲《Kron flower》,1987。
在一次采访里,Leonora被问道,自己的艺术创作是否受到了家庭的影响。
Leonora反问,“你在试图找到一些事情里的逻辑和合理性?真糟糕,你这是在浪费时间,艺术不是由基因决定的。”
▲ 下面的文字来自这条Tate美术馆的视频片段,Leonora真的是个超酷的老太太。
Leonora:“那不是一种可以理解(我的作品)的方式。”
采访者:“那我们可以通过什么去理解?”
Leonora:“靠你自己的感受。我知道人们总是试图想把艺术形成知识体系,但艺术不是那样的。”
▲《女巨人》,1950。
有一次,亲戚打电话告诉她,“啊啊啊,你的画被卖出了150万美金,这在女性艺术家里是很少有的。”
因为年纪大了,不太听得清的Leonora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亲戚重复了一遍。
Leonora说,“Oh, women artists.”(翻白眼的语气),她瞬间对这样的评价感到了不快。
▲《Darvault》,1950。
在Leonora离世前的那一刻,她一直盯着墙壁,Gabriel(小儿子)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说,“在看黑鸟,墙上满是迷人的黑鸟。”
Gabriel意识到,母亲真的要去到她所“创造的奇妙世界”里了。
原标题:《美丽的女人只能作缪斯?Leonora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