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冶——离开之前
明天又要走了,磨蹭到假期最后一天,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的还是要走。前天下了一场大雪,两天还没有化尽,柏油路还好,土路又是一片泥泞。我对泥泞怀有亲近,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奶奶家村口的土路和初中时雨后的操场。
毫无疑问又是一个颓废且蹉跎的假期,照例拿了几本书回家,照例翻都没翻。装箱子时只恨自己手欠,明明知道自己什么德性,还拿这么重的书装模作样,只是在形式上弥补内心的愧疚感。
噢对题目是古冶,这应当是第三次以它为题目,希望它原谅每次我字里行间的消极和刻薄。这次回来并没有像原来一样感慨万千,因为我显然陷入了一场更大的危机中,渐渐对所有人和事失去了兴趣,只是被动接受或冷眼旁观。
朋友说快滚去工作,我深以为然。不踏入社会的人总是固执而脆弱,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自己就是全世界。个人极其有限的喜怒哀乐被放大到无限。说到底要么是吃饱了撑得,要么是没事闲得。
我又忘了古冶,之前总是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悲观加在它身上,实在是不公平。不知是好是坏,现在我无论对它还是自己都没有任何看法,“说不上快乐,也没有悲哀”。古冶在这里,人们在古冶活着,只要人还在,古冶就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个星球上。
我跑步,跑过一处地方时突然想起故去的朋友,一晃几年过去了。我做梦,梦见自己白发丛生,怎么遮也遮不住。我看见上学的初中生,轻快地骑着自行车,纤细的脚踝露在风里。我看见晚上搭起的灵棚,沉闷的音乐飘向远处。
下过大雪的缘故,今天格外晴朗,天空在白雪的衬托下蓝得耀眼。冰溜子化的水滴滴答答地落着,鸽子降落又起飞,一节火车头在铁轨上慢慢地走着。古冶,明天我又要走了,像所有的离别一样,咱们谁也不要想谁,各自好好的。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