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连载）我们走在大路上（第十六章 5 ) ||张学武（河北）
第十六章 ( 5 )
苏斌、赵玉当下就跟这村里人乡村西头走去。这时，天已经有些晴了，空中的乌云正像扯棉絮一样，往四下里散去，露出了一些眨着眼的星星，估计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村里人说：“村西头一个大院里。那里原来是生产队的队房子，共有六间正房，生产队解散那年，就被当时的生产队长买去了。生产队长有一个儿子，名叫王满金，这家伙是一个无赖，整天不种地，就是捣鼓小买卖，贩猪、贩羊、偶尔也贩牛，赔得多，挣得少。他爹死后，他就一个人住在这六间房内，至今也没有媳妇，是个光棍汉。你看看他那院子里，如今到处都是没膝盖深的荒蒿、杂草。大概是八二年吧，也不知他是怎么忽悠的，从县农业银行贷了十万块钱，买了一群羊，贩到北京顺义县去卖，结果赔了，至于怎么赔的，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后来银行来人找他要贷款，他说什么？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再后来银行人领着公安局来，他说怎么现在才来？早就盼你们来了，行李卷我都捆好了，正想找个吃饭地方呢。公安局也拿他没办法，结果那十万块钱就成了呆账。”一伙人来到村西头，果然这里有一个大院，足足有二亩大，草丛里果然有好多牛，有的趴着，有的的站着。苏斌用手电一照，果然是自己从宝昌买回来的那群黄底白花的西门达尔牛。原来这群牛从五道沟跑出来。翻过梁一下坡便是公路，这群牛就沿着公路朝北走，走到黄土岭村西头，正好碰上了王满金，王满金就把领头的那个大犍牛赶回了自己的院子中，后边的牛见领头的进了院，也就跟了进去，王满金把栅栏门一关，就回屋睡觉去了。这时，听得院子里一片吵嚷声，就把灯拉着了，走出院来喊了一声：“谁！”苏斌走过来用手电一照王满金，原来这家伙光着个肚，披着件布衫，像城里的地痞一样留女人似的长发，小眼睛不大，但是很贼。王满金一手遮着手电光骂道：“他妈你是谁？用个破手电往人眼窝上照!”苏斌忙摁灭手电说：“我是苏斌，七里河牛场的。来你这里赶牛。”“我不信，要是你的，你喊它们一声试试，它们要是答应就算是你的，它们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我的。”“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这牛屁股上还烙着印哩。你说是你的，你喊它们一声，看他们答应不？”这时，赵玉走了过来说：“王满金，你不要胡搅蛮缠，这牛确实是人家苏斌的，人家冒着大雨跑了十几里路来找，你还不让人家赶回去，难道你想要讹这一百头牛。”“吆，是赵检察官呀，天黑，我没有看见。这牛确实不是我的，是我从冒着大雨公路上赶回来的，既然你说是这个苏斌的，那就算是苏斌的，我就给你个面子，不过得给我俩辛苦钱吧？还有这牛在我的院子里又拉又尿，明天早上我还得打扫，这院子不能白占吧？还有，你看我这院子里的草以前长得有多茂盛，我还等着秋天割了卖钱呢，现在呢？都让牛给糟蹋了，多少得给点损失费吧？”赵玉正要说什么，被苏斌给拦住了，苏斌说：“行，这一切你打算要多少钱？”赵金满说：“我赵满金也不是那爱财的人，就多少给俩个意思意思，给一千吧，反正你一个养牛大户也不在乎这三瓜俩枣。”苏斌一扬手说：“不行！你这纯粹是讹人！实在不行，咱们明天就让公安局来人处理吧，到时候我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还得让你去监狱！”一句话竟然把这个曾经想做监狱并捆好了行李的赵满金给吓住了，他忙说：“别生气呀，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看这个数行不行？”苏斌笑了，说：“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今天出来的急，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要不你跟去趟七里河的五道沟？”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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