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的控制分析

下面纪录了拉康对女分析家Geblesco夫人进行的前三次控制分析,每次时间5分钟,最长一次是8分钟。

我们能看到拉康派的分析家如何在控制分析前就把主要问题及其困境思考清晰,快速完成督导工作的。这和译者在法国接受的几段控制分析的经历非常接近。我们翻译出来,以餐读者。

拉康的控制分析

作者:Elisabeth GEBLESCO(拉康派分析家)

译者:张涛

1974年10月7日

在6月21日至22日的会面结束后,拉康便同意给我做控制分析,然后这次开始,他直接让我报告一个个案:“你不是曾有想过要跟我谈一下的那位吗?”

我在这个提问后就跟他报告了L.先生,“你更希望我跟你报整个案例,还是我给你讲最后一次会谈呢?” – “告诉我最后一次的会谈,你必须始终记住这点,因为你才是那个提出这一请求的人。

“那么我就讲讲梦-是他说的童年的幻想形象:用断掉的翅膀(ailes)扑打着,以及与专名(我必须因为这些联想而违背我的保密原则)还有他的名字相关的联想:他叫纳塔涅尔(Nathanaël) – 末尾有个el(发音同ailes)。他说,他在发音发出自己的名字或L字母时,要么会脸红要么有别的麻烦(我指出,在会谈开始时,他以一种真正非常微小的方式讲话,我给他的干预是:“你觉得你是在跟谁说话呢?“)。...”

拉康似乎对此很满意,于是询问L先生讲话的声音和当前及过去的困难,然后请我向他解释这个个案。 我这样做了,解释了作为格律化的分析过程中的合法性的启示。 他看起来很惊讶,并问我的病人已经证实的内容有哪些。 我想了下然后回答中提到了我从未想过的事:他变得轻松了。 拉康:“嗯,这就是我想要你说的。”

他说这个之前还曾告诉过我:“非常好,你是知道如何导向一次分析的。”

我拿出了他所要的价格,400法郎(注意是70年代没有贬值的法郎),甚至无法讨论(这让我有种他对我似乎有恨意的感觉)和我感觉每周得来一次,即使他有说过,他很快可以安排为两周一次。 我迷失了我的想法,因为我没有钱(我没想到必须得付这么多费),但又很难只在两周内才再来一次,但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固定的约谈日期 ,简而言之,我会非常不安! 我在那里而他正在寻找去找下一位来访,而我本来含蓄地认为他现在是在陪着我的,他于是道歉并且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再见!

1974年10月21日

拉康对我说:“您好,亲爱的朋友”,感谢我来自如此遥远的地方,他肯定不会因为这样的距离而让我多等待的。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些话是针对那些在我面前等待而又似乎非常难过、不快乐、笨拙的那些人群的话,那么我受到这种接待的感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

他问我是否不坐飞机,我回答我的钱不允许坐飞机,我喜欢飞机,而不是乘SNCF列车要看着秒数,他饶有兴趣地听我的话,我宣告说我来这里是要报告一个案例,而不是谈论我的困难-他似乎不满意,但回答说他很了解这点。是的,如果我想让他听我讲对一个孩子的分析。(因此,从理论上讲,他接受这种可能性吗?)

我说:火焰的图像(不是梦)。“什么东西在燃烧?”我的来访说不知道。我想到了他母亲在火中投掷纸质构件的样子,这些纸构件对他来说代表了他的身体。他去Amélie S(心理剧疗法)那里工作过-拉康打断了我,并要求我提供详细信息:“啊!她在你所在的地方吗?“他似乎很感兴趣,建议我去找她。然后我告诉我的来访说在分析过程中绝对禁止使用的心理剧,所以他必须和精神分析之间做出选择。我恭敬地听,当他沉默时,我回答我没有去见过Amélie S,因为我从理论上对心理剧的优点是有所保留的(他同意这点),并且Amélie S-甚至已经向我的来访者建议过生物能疗法(我解释说:我们都很沮丧地翻了个白眼!),因为它可能唤醒个体的精神病核心-特别是像法国那样通过研讨会的形式开展实践的时候。

我继续说:对于性主题的梦个案会用希腊文纪录,以便他的母亲看不明白-是很罕见的梦-射精(拉康提到:遗精!)夜里遗精被指责,这个倒霉蛋被禁止喝水,以致“这事儿”确实不会发生(!)。我认为,母亲的痛苦吸引了这个儿子的身体,在成熟阶段进行挣扎以拒绝长大,为他选择衣服,母亲还为他剃须固定下日子,等等。-他打断我:“太可怕了!”我点头,有点惊讶。拉康:“你看,我是心理分析家,但我说我觉得这很可怕。我点头,因为我是这样想的:的确,这个女人一定遭受了可怕的痛苦。

我提到对方说“不应在外面透露出家庭秘密”和母亲对孩子说把这些“告诉你的分析家是你对父母没有足够的尊重”以及我对此的解释:“所以你觉得我会责骂你吗?“这些是会谈最后的内容。对此孩子说-嗯,就是这样!-我说:”我想你妈妈一定有很多话要告诉我。“

然后,是关于母亲咨询的请求(在我非常了解我想做且必须做的意义上说这是不对的)。拉康回答说:“如果她要见你,只有在儿子也请求你帮她的时候,并且对于他的分析没有任何结果的时候他应该毫无保留,这样的话可以接受。” “

我困难地站起来(是他站起来了,幸运的是,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在绳索上开展耐心游戏了,因为那样会使我很烦恼,就象给出有关手淫冲动表达的分析文献,拉康对此不负责任,因为这并没有在《著作集》详细言论!“肢体语言”在书中是没有被列出来),然后我们设定了另一个日期(幸运的是,星期一他不会在那里-是罗马大会-我也是,哇!-但是11月5日,星期二要去在那里跟他进行一次会谈)这次,是知道的日期)而且要付( 600法郎 -有200我欠他的,因为上一次我没有付够他!)。

他没有陪我出去,但我找到了门出去。他再次对我的分析工作表示赞赏,并说他想谈谈日期问题,因为重要的是不要让我无所事事。

我充满了胜利的感觉。

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

1974年11月18日

首先,我谈论的是实质性的事情:我对AmélieS的造访。我说她说她还参加过拉康的研讨班(他点头表示同意)。我补充说,根据她给出的方向指示(而在拉康那里是属于“符号”的地方),但她什么都没懂!他回答说她似乎无法理解某些东西!同样,关于拉康圈的活动,拉康说:“我会很乐意和你一起吃晚饭。“他向我保证明天会非常人性化:我可以今晚离开,他明天不会说什么重要的事,他也向我保证道。因此,实际的就职会议将在两周内举行20。他很惊讶(是高兴吗?)尽管受到罢工的威胁,我还是能够前来参加的。

我告诉她我接待的孩子由于父亲和母亲的意愿不得不开着门睡觉(雅克·拉康看上去有些沮丧!)。

我认为这是母亲的自慰幻想(他点头同意)。我补充说:“总是处在身体的水平上”(他也同意)。然后,我谈到了汽车(voiture)的梦,事故以及与之相关的梦:他无法驾驭他的母亲。我补充说,我想到了“voie tue杀-路”,“voix tue杀-声”(他抱怨自己说话困难),“你在看(vois-tu)”。【注;这三个联想的词语都和voiture同音。】我是否应该在罗马演讲中对雅克·拉康的讲话进行解释,雅克·拉康说只有基于语言事故上的这种解释才是有效的?我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担心被分析者会因此受到创伤。“是的,没有这个语言的关联,您将在十年后才能到那里!当它给您机会时,您将不得不那时再去进行这种解释,因为现在你当然不能丢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汤啊!» 我继续提问 :“我问他为什么他主要跟我谈论他的母亲,或者他们如此纠结以至于好像他在跟我谈论他自己一样?” -”是的,他们彼此牵连着。“

,拉康曾同意了我对母亲反对会谈设定的时间所进行的结晶性的解释,也同意了我没有去谈到母亲的自慰冲动这个事情:她已经足够大到自己独自就能想到这一点。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当然!“

如果这整个过程持续8分钟,那还真算是他的最大限度了!而这400法郎,这可是我的小心肝啊!他代表着资产阶级的恶名昭著!

下次会谈:他希望在下午5点45分,所以这将是我的固定时间。

(0)

相关推荐